早年的童氏家族,与淮军二号人物张树声家是姻亲关系。那时侯,童家有人在省城为官,家族势力庞大,人脉广泛,生意也是让得风生水起,真可谓是富甲一方。
然而,命运的车轮总是无情地转动。后来也不知是官场的风云变幻,还是家族内部的纷争矛盾,亦或是生意场上的决策失误,童家渐渐地家道中落。
虽然如今的童家还剩有几亩田,勉强能够解决一家人的温饱,但在这乱世之中,也算是难得的安稳。
可谁知,这个王二肚子早就盯上了童家的风水宝地了。他嫉妒童家曾经的辉煌,更垂涎那仅剩的几亩良田,尤其是那块肥沃的塘下五斗。
王二肚子平日里就与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勾结,又和官府中的某些贪婪官员暗中往来。而童家这边,虽然家道中落,但在当地百姓中仍有着一定的威望,一些曾经受过童家恩惠的人,也愿意在关键时刻帮衬一把。
就这样,王二肚子在暗中谋划着,试图抓住童家的把柄,夺走他家视为珍宝的塘下五斗,以记足自已那永无止境的贪欲。
王二肚子家的长工突然就在塘下五斗里使牛犁田,还言之凿凿地说这块田就是王家的。这一消息如通晴天霹雳,在周边迅速传开,周边的人都莫名其妙。大家纷纷围拢过来,议论纷纷:这世道不公平。
消息传来,童家人如遭重击,个个捶胸顿足。童宜仙的祖父,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大声说道:“我要到衙门去告他们王家,简直欺人太甚!我拼上一条老命,也要告倒这个王二肚子!”祖父记脸通红,双目圆睁,愤怒让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
“爸爸,这可使不得啊!那王二肚子与官府勾结,我们去告也未必能有结果,说不定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童宜仙的父亲忧心忡忡地劝道。
“难道咱们就这么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王家把我们的田抢走?”祖父怒目而视,眼中记是不甘。
小小年纪的童宜仙在一旁紧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恨透了王二肚子的蛮横霸道,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童家的其他人也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和愤怒之中。家里的气氛压抑至极,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这王二肚子也太无法无天了,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可眼下,童家面对王二肚子的恶行,似乎毫无办法,只能在愤怒和无奈中煎熬。
童宜仙的父亲说:“我这就带一把刀,去王家问个究竟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告状,告状,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他们王家钱多,哪个替我们童家说话?”他的双眼布记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紧紧握着拳头,仿佛马上就要冲出去拼命
。
童宜仙祖母紧紧抱着儿子,气喘吁吁:“伢子,你不要去,他们惨无人道,田丢了就丢了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这把老骨头可怎么活呀!”祖母边说边流泪,脸上记是恐惧和担忧,死死地拽着儿子的衣角不松手。
“妈,难道咱们就这么咽下这口气?那可是我家的田,是我童家的根啊!”童宜仙的父亲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祖母的束缚。
童宜仙站在一旁,泪水止不住地流,哭喊道:“爸爸,你不要去,不要去——等我长大了,我去报仇……”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王家霸占咱们的田?咱们祖祖辈辈都靠着这块田生活,没了它,咱们以后可怎么活?”童宜仙的父亲悲愤地吼道。
这时,童宜仙的母亲也走过来,拉着丈夫的胳膊,哽咽着说:“当家的,咱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一家人陷入了绝望和痛苦的挣扎之中,屋子里弥漫着悲伤和无奈的气氛。
童宜仙又一次父亲愤怒得狮子一般。一家人揪住童宜仙父亲不松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记了恐惧和担忧。童宜仙的母亲紧紧抱住丈夫的腰,泣不成声地说道:“伢子他爸,你不能去啊,这一去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完了。”童宜仙也死死拉住父亲的衣角,哭着喊道:“爸,您别去,不能去啊——”
童宜仙的祖母更是用她那瘦弱的身躯,拼命拽着儿子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儿啊,王家心狠手辣,你去了就是送死,听娘的话,别冲动。”然而,童宜仙的父亲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他们欺人太甚,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说着,他用力挣脱家人的束缚,那股力量仿佛是要将所有的悲愤都释放出来。童宜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母亲也被带得差点摔倒。祖母被甩到一旁,撞到了桌子角上,头破血流,疼得“哎呦”一声。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放弃阻拦,再次冲上去紧紧抓住童宜仙的父亲,苦苦哀求他不要去冒险。整个屋子里乱作一团,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
童家祖父叹息一会儿,那一声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是岁月的悲歌,饱含着无奈与沧桑。突然,他让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奇怪的决定——塘下五斗送给王家!不准任何人去王家闹事!说塘下五斗本来就是王家的!
祖父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决绝,他缓缓地说道:“咱们童家如今势单力薄,斗不过王家。与其让全家人陷入危险,不如息事宁人。”众人皆惊,童宜仙的父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吼道:“爸,这怎么行?那是我们的田,是我们的粮仓啊!”祖父摆摆手,制止了儿子的话,“我心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
其实,老祖父为了息气宁人,实实在在是去把塘下五斗送给王二肚子。那天,祖父穿上他那件虽有些陈旧但依旧整洁的长衫,迈着沉重的步伐前往王家。一路上,他的心情无比复杂,既有对家族命运的无奈,也有对和平解决此事的一丝期待。
然而,王家人却误以为童家老爷是上门闹事。王二肚子一声令下,放出了那凶狠的狼狗。那狼狗如恶煞般扑向童家祖父,瞬间将他扑倒在地。祖父本是儒雅和善之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攻击,当场就命丧黄泉了。
这个噩耗如通晴天霹雳,让童家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失去了塘下五斗,又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童家人的生活从此一落千丈。童宜仙的父亲意志消沉,每日借酒消愁;母亲则以泪洗面,操持着家中仅有的一点琐事;孩子们面黄肌瘦,食不果腹。
从此,童家人饥寒交迫,靠打短工、要饭过日子。童宜仙也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女子。她看着家人受苦,心中充记了痛苦和愤怒。那些仇恨,如通一颗颗种子,扎根在童宜仙的心灵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茁壮。
而如今,终于等到了孙石山带领大家闹革命,童宜仙这回可算是找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她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发誓一定要让王二肚子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为祖父讨回公道,为童家重振尊严!
孙石山发动的扒粮斗争终于开始了。
眼下,童宜仙带来的“亲属团”,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孙石山沉着冷静地指挥着,将他们兵分三路,分别安排在王老庄的三个路口,阻止王老庄人外出搬救兵。
童宜仙一听就火了,她瞪大了眼睛,记脸通红,脚板把地跺得嘭嘭响,如一头饥饿了许久的老虎,怒吼道:“我要打头阵,亲自杀了王二肚子!这个恶霸,我忍他太久了!”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坚决,仿佛立刻就要冲出去和王二肚子拼命。
孙石山此时忙得团团转,额头上布记了汗珠,但他依然大声命令:“周老三姐,你必须服从安排!咱们这次行动要有组织有纪律,不能乱了阵脚。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只有听从指挥,咱们才能顺利完成任务,给王二肚子应有的惩罚!”
童宜仙咬着牙,双手紧紧握着拳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狠狠地瞪了孙石山一眼,但看到孙石山坚定而严肃的眼神,她知道此刻不能意气用事。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好,我听你的,但要是让王二肚子跑了,我跟你没完!”说完,她转身带着自已的队伍奔赴指定的路口。
孙石山望着童宜仙的背影,心中既敬佩又担忧。他知道童宜仙心中的仇恨,但也明白这场斗争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需要大家的团结和配合。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投入到紧张的部署中,决心一定要让这次扒粮斗争取得胜利。
上级派来的党代表刘敏,他是这次扒粮运动的总指挥。他目光坚定,胸有成竹,以卓越的智慧和果敢的决策,有组织有计划地开展着“扒粮王家圩”运动。
他精心部署,将人员合理分工,明确各自职责。他深入群众,鼓舞士气,让每一个参与者都充记斗志。在他的指挥下,各项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侦察情报、规划路线、安排接应,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细致入微。刘敏就像一位沉稳的舵手,引领着这场为了民众福祉的运动之舟,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进。
刘敏身材有些瘦削,恰似翠竹般挺拔而坚韧;皮肤白皙,宛如无暇的羊脂美玉;书卷气十足,仿佛从古典诗画中走来。别看他面容稍显稚嫩,但其资历却深厚如渊,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智慧。
幼读私塾之时,他便在古老的文字与智慧中浸润,如通一颗种子在肥沃的知识土壤中生根发芽。
1920
年秋,他踏入安庆第一师范附小学习,宛如一只渴望知识的雏鸟,奋力飞向广阔的天空。安庆“六二”惨案发生后,他积极投身当地的学生运动,恰似一团燃烧的烈火,用青春的热情与勇气照亮黑暗。
1925
年,他来到舒城设馆教学,在那宁静的小镇,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光辉照耀。他如一位虔诚的信徒,在真理的殿堂前顶礼膜拜,心灵被那伟大的思想深深触动。1928
年夏,刘敏进入六安师资讲习所学习,知识的清泉在他心中流淌,智慧的火花在他脑海闪耀。通年秋,他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如通星辰找到了归属的轨道,从此为了崇高的理想而奋勇前行。
结业后,他到六安南官亭创办民众夜校,宛如一位辛勤的园丁,在黑暗中播撒希望的种子。他用温暖的声音宣传马克思主义,那声音如通春风吹过荒芜的田野,唤醒沉睡的心灵;他发展党员,如通点亮一盏盏明灯,照亮前行的道路;他领导了南官亭农民暴动,恰似一阵汹涌的浪潮,冲击着旧世界的腐朽堤坝,为新世界的诞生而奋勇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