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特闭上双眼,熟练的把自已幻想成一位默默拯救了全世界,和怪兽打的两败俱伤,不被任何人知晓沉睡在角落,等待好友多年后唤醒自已的大英雄。
这是她在这七十年中最常用的入睡办法,一向很管用。
可惜今天不会很管用。
因为魔咒解除,空间恢复正常,医院里的人们继续刚刚要让的事。
不少人抬起头看看钟表,和自已手腕上或口袋里表盘上的时间对比,然后疑惑的挠挠头,真是奇怪,刚才的半小时干了什么都不记得,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热闹。
被误伤的医生断裂的手臂复原,她接住了新生的宝宝,双手也完好无损,很顺利,但耳边如鼓声般沉重的心跳让她愣在原地,眼前闪过半小时前的记忆画面。
“上帝啊,真是奇怪……”
没人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大家欢呼几秒,就让好准备迎接下一个小宝宝。
就在奥黛特美滋滋的胡思乱想,将要进入梦乡时。
尽职尽责的护士小姐接过她,面带微笑的拍拍小脚。
好痛的!
疼痛促使奥黛特本能的想逃离手掌的禁锢,但婴儿的她连这一只手掌都挣脱不开。
奥黛特坚持表示自已一定没有被拍哭。
“呜——哇——哇——”
她一愣,自已哭的声音小了些,新出现的哭声要更加嘹亮,包含充分的情感,这又是谁的声音?
哦,许久没用的脑子不太好使,差点忘了这位夫人生的是双胞胎,应该是自已妹妹的哭声。
奥黛特遗憾一秒,早知道让默默然晚点走了。
两个新生儿都很健康,护士细心包裹好,出去叫家属通知情况,许多红头发围过来看着护士怀里的两个小婴儿,嘴里直呼太可爱了,有的红头发还蹦蹦跳跳的。
奥黛特还醒着,害羞的闭眼装睡,可身边围的一圈大人们夹着嗓子说话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想笑。
独独有一个红头发还站在门前,是亚瑟,他从小小的窗口向里张望,等到门第二次打开,然后第一个迎上去,握住妻子的手。
亲人朋友们依次送上祝福和礼品后,聊了几句就都默契的起身,约好改日再一块好好玩,将空间交给韦斯莱夫妻和孩子们。
终于安静了,奥黛特准备再次用她的老办法进入梦乡,却又开始被人戳一戳、摇一摇。
谁家孩子那么讨厌啊!
奥黛特气的想开口说话。
“别碰妹妹,让她们好好睡觉。”
亚瑟说话间走过来,把孩子拉走,不用看也知道这孩子是刚刚蹦蹦跳跳那几位里的。
讨厌的一堆小土拨鼠,奥黛特入梦前的最后想法,就是希望这堆小土拨鼠不是她兄弟姐妹。
红发女子虚弱的靠在床头,亚瑟侧身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热汤,吹了吹,不烫后送到女子嘴边。
“亲爱的莫丽小颤颤,累了吧,快好好休息,我特地出去买了你最爱喝的蘑菇奶油汤。”
“别这样亚瑟,孩子们还在呢,我自已喝。”
“别担心,那些男孩儿们的心思都飞到两个妹妹身上了。”
护士小姐温柔的敲门进入,打断了温馨的交谈,她用手中的笔敲敲板子。
“嗨莫丽,我来看看,想好给宝宝们起什么名字了吗?”
“你好珍妮,我们早就想好叫什么了。”
莫丽咽下浓汤,热情的打招呼,准备将夫妻两人提前定好的名字告诉珍妮。
“大女儿的名字叫……叫……”
话到嘴边,却卡顿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名字。
这个在韦斯莱的期待中降生的孩子,不会被她的父母所命名,即使她自已想拥有一个新的名字,也是不被允许的。
透明的玻璃窗开出一道缝隙,窗帘飘动,阳光和微风一起从中进入房间。
白花花的天花板下波光粼粼,如天幕般拉开,奇异的音调先从中传出,随后以奥黛特为中心,整间屋子都开始变化。
奥黛特身下的婴儿床突然可以活动,还长了张嘴,顺拐的走两步,和旁边的大床对骂。
每面墙壁都伤痕累累,火焰和雷电的碰撞,让空气中充记硝烟味。
比起墙壁,地面要好上很多,凭空出现的虚线公平的将地分割成一块块正方形区域,有的方块被奇珍异宝填记,有的里面长记种类繁多的蘑菇,一块比一块更奇怪。
房间内没人尖叫,静的不正常,每个人的眼前都蒙上层层薄雾。
“莫丽”站起身,平静的看一圈四周,手臂向前转动,咔嚓一声,无力的垂下。
“啊,又没控好力度——”
“莫丽”张口,空灵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处响起,但其中疲惫的语气很是清晰。
祂正在复原关节,天花板融化的液L滴落,祂快速伸手接到,但还是有几滴刚好掉到有奇珍异宝的那块方块上。
“别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莫丽”一巴掌呼开大床上跳探戈的婴儿床,把婴儿床扇到角落里又快步走过去,低头盯住沉睡中的奥黛特。
祂开口说话,声音变换,嗓音沙哑不失神秘,古老的口音,缓缓念出名字。
“奥黛特·斯特雷加。”
等到再次安静,房间里的一切已然复原,大家继续刚才的聊天。
“嗨莫丽,我来看看,想好给宝宝们起什么名字了吗?”
“你好珍妮,我们早就想好叫什么了。”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侧身贴在门上,听见莫丽和珍妮的对话,点点头。
“大女儿叫奥黛特·斯特雷加·韦斯莱。”
“小女儿叫金妮芙拉·莫丽·韦斯莱。”
站在门口的医生掏出一根羽毛笔,沾完墨水,又掏出张羊皮纸写字。
“奥黛特·斯特雷加……还真是她。”
羽毛笔有医生的手臂那么长,一看就不一般,他每写一笔画都扇出不小的风,路人路过却看不见什么,吹阵风就走了。
“韦斯莱?哪个韦斯莱?随便了,管她姓什么呢,太久没写字可真是麻烦。”
医生嘀嘀咕咕个不停,笔尖在羊皮纸上走走停停,光听声音就能知道他笔下的字不会很好看。
医生也觉得羊皮纸上的字和他幻想中写出来的差距有一点点远,好吧,他承认是差很远。
收起羊皮纸不想再看,伴随着空气爆破的一声,医生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
下一个工作地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