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官场先锋 > 退婚后,竹马后悔莫及
我和未婚夫蒋铭从小青梅竹马,他说我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孩。
后来他喜欢上别人了。
为了给喜欢的女孩出气,把我扔在山路上,让我独自淋雨下山。
他骂我心思恶毒,不配做他的妻子。
当我不再爱他,并选择退婚后。
他却后悔了,红着眼睛要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1“郑悠然,你太让我失望了!“寺庙门前,未婚夫蒋铭示意司机扶着我的同学白苏苏。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崴了脚在这山路上有多危险?即便平时有矛盾,你就至于这么狠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吗?”不等我开口说话,白苏苏伸手握住他的衣袖,轻轻拉扯:“蒋总,不要这样,不是悠悠的错。
我的脚……不是她推的。
”语调婉转九曲十八弯,听起来倒更像是我推的。
我翻了个白眼,本来就不是我推的。
今天摄影社团来这座山顶寺庙采风,我提前查过攻略,寺庙后山有一片枫林非常出片,于是跟社长打过招呼后,特意绕到后山取景。
我还在看取景器,一回头白苏苏就在我身后了,柔柔弱弱地劝我。
“悠悠,那里危险,我们不要去好不好。
”我看了两眼她的小洋装,赞同地点点头。
“跟你很熟吗?跟着我干嘛?穿成这样就别往这跑,回去前头集合。
”然后她就咬嘴唇了。
今天她穿了一身米色格子的白色西服小套装,头戴贝雷帽,脚踩小皮鞋,头发编成麻花辫放在一侧,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非常上镜的一身装扮,她待在前面还可以成为别人相机里的风景,但是后山这种野地走路就有点太费劲了。
我穿着登山鞋往上走,她在后面扶着树颤颤巍巍,还要继续跟着。
我听了一路碎碎念”没关系,苏苏可以,苏苏勇敢。
”谢谢你,白苏苏。
我跳过一块石头,身后一声惊呼,白苏苏摔倒了。
我又跳回去。
白苏苏跌坐在地上,白色西装裤已经沾上了泥巴,还扭到了脚。
2回到寺庙正门的时候,我身上背着两个包,停下来回消息。
白苏苏拄着我给她的登山杖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后。
社长说补给点有担架,他带人上去。
我还在打字回复,猛然间被人一把推开,幸好鞋底防滑,否则这山道就能让我当滑梯一路滑下去。
一回头蒋铭已经扶着白苏苏上下查看了。
蒋铭把白苏苏送到一起来的司机手里,转头对我拧眉。
“郑悠然,你不觉得做得太过了吗?”认识十几年,蒋铭平时叫我都是“悠悠”的小名,顺口又亲近。
只有极度生气教育我的时候会着重咬字喊我全名。
不过这种时候很少。
哦,以前很少。
最近一年遇到白苏苏之后,连名带姓叫我的次数快赶上以前那么多年的总和了。
手机响了两下,社长说安排好车了,他带人来接我们。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蒋铭看我只顾低头玩手机,更加生气,加重了语气。
“郑悠然,你太让我失望了!故意带苏苏去危险的地方,害她成这样,你自己却在那里玩手机。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
”这两个人怎么跟机关枪一样。
我做了个暂停手势,强势打断。
“是我要让她跟我一起去的吗?是我让她穿成这样走山路的吗?是我让她摔倒的吗?”蒋铭眉头锁得更紧。
白苏苏急忙拉着他的袖子强调:“不是悠悠,和她……没有关系的。
”于是蒋铭认定是我胁迫白苏苏去后山,推了她,而白苏苏迫于我的淫威才不得已撒谎。
“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百般刁难,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后山,她今天的装扮看起来是准备去那里的样子吗?”他示意司机背起白苏苏,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心思歹毒。
既然你这么想把她扔在这里,那你就自己走下去吧。
佛门清净地,也好洗一洗你的心思。
”山风吹过来,门口许愿树上挂的牌子叮铃作响。
我望着远去的三个人的背影,无语凝噎。
不是……白苏苏她包还在我这啊。
那三个人的身影在下山的台阶上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
我把聊天框打好的字删掉,重新回复社长:“不用了,有人接白苏苏下山了,你们快回去吧,我在回去的路上。
”对面“正在输入中……”半天,又停了半天。
我抬头看了看远方飘来的黑云,得抓紧时间下山啊。
没时间留给我伤春悲秋了,这座被寺庙保护得很好,上山阶梯都是天然石块,平时看着好看,一旦下雨就滑得很,下山就更危险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雨伞拿着,在路边找了根树枝,用小刀削光滑以备不时之需。
社长发信息过来说:“我让他们坐车回去了,我去接你,你是我的社员,我不能把你扔在这。
”我想了想也是,回去之后少一个人,他可能要被追责,于是回他:“你在补给站等我吧,别费这劲了,我很快就到。
”3我走在山路上,两边的树木飞快的向后略去。
蒋铭和我也不是自小就认识。
小的时候,我养在乡下的爷爷家。
一直到上了小学才来到了城里,那时,蒋家和我家是邻居。
两家的爷爷年轻时是战友,转业后结伴下海经商。
分别看中了不同的商机,也都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祖辈关系好,生下来的儿女关系也非比寻常。
两家生意相互交叉、互相扶持。
到了我们这一代,祖辈们更是给我们定下了婚约。
回到城里之后,蒋铭负担起了带我上下学的重任,还有辅导功课的重任。
小时候我调皮,又在田间地头长大,对大自然的一切抱有十万分的热情,样样都感兴趣,时常拽着蒋铭出去疯玩。
他就无可奈何地跟在我身后看我闹,脖子上挂个水杯。
我玩得满头大汗,头发也乱糟糟,他就给我扎头发。
把乱了的小辫子拆散重新编好。
等他给我梳好头发别好发卡,我就把编的草蚂蚱送给他。
那时他编辫子的手艺竟然比家里的大人还好,他还琢磨出了各种好看的发型。
我最喜欢让他给我编辫子。
而我用草编小动物的技术也炉火纯青。
他最喜欢我给他编的仙鹤。
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的,一起长大了。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然后我毕业,我们订婚。
可惜蒋铭遇见了他的真爱。
4半路果然下起了雨。
我看了看这个距离,蒋铭他们应该也没有离开多久。
有点心疼背着白苏苏的司机了。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雨势渐大,已经到了遮挡视线的程度了。
山路很长很长,我在这里走,大雨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
伞下隔离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伞外的世界雾蒙蒙的。
看不清前面的时候,反而有更多的机会关注自己的世界。
我听着雨水拍打在伞上的声音,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我长久以来压抑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5就在这样一片雨幕中,前方出现一个撑着伞的身影。
他撑伞站在那里,周身气度如远山青黛,雨伞隔开的雨幕仿佛蒸腾起青烟缭绕在他身边。
这是我和社长周子楠在半山腰的相遇——当然,是假的。
实际上周子楠撑着一把大黑伞,在路边甩着个红色塑料袋。
塑料袋哗哗作响,那一抹红色在雨天里可太显眼了。
我靠近,拽下袋子:“干嘛呢社长?”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怕你走过了,找个东西吸引你注意力。
”那确实是很成功了,他自己也被塑料袋甩了一脸水。
我无语,但是人家实在一片好心,而且想出来的办法也很有效。
“先进去吧,别给你也淋湿了。
”补给站里有很多年轻人。
都是半路遇到下雨天来这里躲雨的。
说是补给站,其实有勤劳的农民在这里开了农家乐。
除了一些救援物资,也有热水热饭。
据说不下雨的时候,甚至还会有篝火晚会。
大家在小屋里碰杯,三三两两聊天,看着窗外的雨。
周子楠拿了两条毛巾给我,让我擦擦身上的雨水。
“那白苏苏她?”我用毛巾擦头发:”哦,已经被接下山了,这会估计都快到学校了。
哦对了。
”我把其中一个包给他:”这是她的包,走的时候没拿走,你带回给她吧。
”周子楠点了点头:”你还挺照顾她的。
”我嗤笑一声:”她一个女孩,崴了脚,我还能不管她?就这样还有人以为我欺负她呢。
”周子楠皱了眉头:”那他的观察力有待提高。
”看,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我的未婚夫却一点看不见。
6晚上,大家聚在大厅吃饭,前面有一个小舞台,看起来就像个小酒馆。
这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一群年轻人遇上倒也不拘谨,嘻嘻哈哈地聊天喝酒,越来越热闹。
气氛火热,有人开始主动上台分享自己的故事。
昏黄的灯光,暖烘烘的房间,还有起哄的同龄人,三分醉也熏成了七分醉。
我扔掉酒瓶,摇摇晃晃爬上最前方的舞台。
“喂喂喂”,我试了两下话筒,“今天!我认识十几年的竹马,我的未婚夫,把他心爱的姑娘接下山了。
把我扔在这了。
”“那姐们你可真够倒霉的。
”可不是,自从遇上白苏苏,没有一天不倒霉。
“我的未婚夫,跟我的同学一见钟情到今天已经有两年啦!”“第一次见面,他以为我在欺负她,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真是感人,我伸出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第二次见面,他以为我栽赃陷害她,给了我一巴掌。
”台下的朋友们义愤填膺:“我去,这都不分手,留着过年啊?”“过年?”我捕捉到关键字,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过年的时候那女生喝醉了,大半夜打电话给他叫走了。
我们刚准备放烟花呢。
”我放下了手,也低下了头:“他每年都陪我放烟花的。
”我低声笑了起来,只是没人告诉我,笑怎么是咸的。
蒋铭,我确实不要喜欢你了,从现在开始。
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了,其他两个人正围着闺蜜林乔,青筋暴起像要干起架。
原来是林乔她们班参与排练了一支歌舞节目,作为校庆献礼。
可谁知道,三人合唱的节目,彩排时走得好好的,到正式演出的时候,一个男生为了抢c位死死地压住了走位。
最后,那个男生在校领导面前狠狠出了风头,节目的核心寓意却被破坏了。
而林乔,因为是节目主要编导小组成员,一整个小组都因此被扣活动分,甚至会影响她这次的奖学金申请。
这还能忍?为了自己出风头不顾别人死活。
我一拍桌子,去找那个男生。
7那男生倒是会示弱,抢c位的事一句不接,只是小声说感谢老师赏识,说自己拿到这个对外交流的演出资格,会更加努力,不拖后腿。
理论到一半,白苏苏从围观人群中站出来。
“悠悠,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咄咄逼人了呀。
名额是学校领导定的,他又没办法决定。
老师赏识他,肯定是因为他优秀呀,不然名额肯定会给其他人。
我知道你脾气急,但是这样为难不太好吧。
”真是深谙语言的艺术,既夸赞了他有实力,又在暗示嫉妒他拿到名额,又坐实了我脾气不好故意刁难人。
我问白苏苏:“你认识他?”白苏苏摇头:“不认识的,但大家都是同学,我不能看他这样受欺负坐视不理。
你家里有钱有势,总会有更多的机会的。
他好不容易通过努力拿到这次名额,真的很不容易。
”这一下倒成了我仗势欺人,想要抢他的名额了?我气笑了:“白苏苏,有病就去治。
别看到能和我站对立面的地方就跳出来,当心给自己惹一身腥。
这么想当正义使者啊?”我上下扫了她两眼,嗤笑一声,不等我继续开口。
“郑悠然,谁教你的这么粗俗?”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自己的霸总语录过来了。
蒋铭走到白苏苏身边站定,看着我冷下眼眸:“跟苏苏道歉。
”怪不得白苏苏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也敢跳出来呢,原来是笃定蒋铭一定会帮她啊。
白苏苏弱弱地喊了一声“蒋总”。
蒋铭盯着我开口:“道歉。
”见怪不怪了,每一次我和白苏苏对上,蒋铭第一句都是要我道歉,不管我有没有做错,不管真相是什么。
我一开始还大闹几回,闹得大家不欢而散,再回去巴巴地低头认错,到现在他这两句话已经激不起我多少情绪了。
我也抬头直视他:”我说怎么她那么有底气,原来二位一直在一起啊。
”蒋铭皱眉:”我今天来学校讲课,苏苏有很多专业问题问我,我们才聊到现在。
倒是你,前辈的分享讲座也不参加,专业问题也不思考,就知道插手一堆琐事,这是学习的态度吗?”我抬头看看天:”蒋少爷,昨天走到一半,淋雨了吧?你说我不参加讲座,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到学校的吗?”“你昨天没回来?”蒋铭声音稍显慌乱。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我一个人在山路上淋雨、瑟瑟发抖,泪流满面反省自己的问题,然后追悔莫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以为你会叫家里人……”他上前抓我的胳膊,被我挥开。
我后退半步:“你们英雄救美、霸总撑腰的戏码,自己关上门玩玩就算了,少出来祸害别人。
普通人的命也是命。
”我转向那个男生:”我们原本只是想要个道歉。
既然口头上的道歉你不也想给,那就等着后面的官方通报吧。
”回去之后,我带着林乔一起去找当时参与彩排的老师同学收集证据。
我们都以为证据确凿,提交上去一定能拿到一个合理的结果。
可是没想到,白苏苏为了和我作对,央求蒋铭帮忙,而蒋铭他真的帮了。
看来是真的喜欢那朵小白莲啊。
既然这样。
好像继续婚约也没什么意思,那就让他和那朵小白莲一辈子锁死,别出来祸害人了。
但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罢休,谁家还没点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