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吴淼和李香梅都产生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街边的小摊贩们扯着脖子卖力的叫嚷着,售卖自已的货物。
由于此时正是大清早,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冒着白色蒸汽的烟雾缭绕的小吃摊,人间烟火气十足。
闻着那饭菜的香味儿,李香梅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赶紧用手捂住自已的肚子,免得它们继续叫嚷。
“饿了吧,咱们去吃点儿东西。”吴淼带着李香梅走向一个小吃摊。
“公子,咱们现在身无分文啊,哪儿能买得起吃的。”
“嘘,无需多言,跟着我放心大胆的吃就是了,本公子自然有办法。”
说话间,两人坐在了长条凳子上,不等他们说话,小摊老板一甩不太洁白的抹布搭在自已肩上小跑过来。
“两位客官,嗝.....你们需要,嗝....需要吃些什么?”
见小摊老板不停的打着响亮的饱嗝,连说出完整的一句话都费劲。
吴淼直接抬手说道:“随便上几屉包子,再来两碗热汤暖暖身。”
“好,嗝....好勒。”
看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和飘着几片绿菜叶的热汤,李香梅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两眼放光。
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不是啃冰冻的干粮,喝雪水,或者含上几块河道里凿下来的冰块。
“还看什么,快吃啊?”吴淼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见他开始吃,李香梅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大快朵颐,狼吞虎咽起来。
等吃到一半,她的眼中涌出泪水,不断的滴落在桌子上。
“怎么了?吃个饭怎么还哭起来了。”吴淼此时大病初愈,吃不得太多油腻,已经半饱的他放下了筷子问向一旁的李香梅。
“公子,太香了。”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嘴里还嚼着肉包子的李香梅努力说出了自已的心里话,她自已也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她略微有些滑稽的模样,吴淼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
在其他人眼里,这些护院人都是护卫王府的武道实力强悍的武夫,但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吴淼心里,李香梅是他这些日子里生死与共的患难朋友。
此时周围的摊位上坐记了食客,而吴淼所坐的摊位却没什么顾客前来,显得有些冷清。
吴淼也不打扰吃饭的李香梅,转过头喊来了小摊老板。
“这位客官,您还有啥吩咐?”小摊老板人看上去憨厚,弓着身L用抹布擦着手,说话间他还是不停的打着响亮的嗝。
“老板,你这打嗝的毛病也有些日子了吧,我估摸着得有三个月有余,是么?”吴淼盯着他问道。
听到他说出了这么准确的病程时间,小摊老板疑惑的盯着吴淼打量一番,确定之前没有见过他。
这才惊讶道:“咦,客官您怎么知道的如此细致,您说的确是准的,难不成您还是个郎中?”
“让你猜对了,真材实料的郎中,我只是观你气色便知你病情了。”
吴淼直接一手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行医箱,里面已经出现了很多瓶瓶罐罐的小瓷瓶,膏药贴之类的,扑鼻的药香盖过了饭菜的味道。
见此情景,小摊老板开始与吴淼攀谈诉起苦来。
“我这病啊,可把我折磨的不轻,几个月来看遍了刘家庄周围的郎中都毫无起色,眼见这生意都没法儿让了。”
“这位客官,您看着面生,想必是个云游四海的郎中吧,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给我治一治呢?”
两人交谈之时,吴淼已经为他号了脉,略微沉吟。
“呵,我当是什么呢,小毛病而已,我顷刻间就能让你痊愈。”
“真的?”
“不假。”
“伸出你的双手,将衣物褪上去。”
店老板不明所以的撸起袖子,将棉衣褪上了手肘的位置。
吴淼已经从行医箱里掏出了两根三寸长的银针,眨眼间插进了小摊老板的双手内关穴上。
再用手指捻转针柄,上下提插运行针法。
针L刺入皮肤之处为中心,迅速泛起了一圈红晕。
“老板,你这病可是气上得来,想必平常家里不太融洽吧?”吴淼的此刻的表情深沉,很像一位世外高人模样。
“这位客官,您可真神了呀,连这都能看的出来?”
“是我家婆娘嫌我这摆摊儿赚不了多少银子,成天跟我吵,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每天都会来上一遍,这时间久了我这胃里跟堵了一块儿石头似的,后来就开始患上这打嗝的毛病了。”
吴淼轻轻摇头道:“这男人受气无处宣泄,肝气郁结妨了脾胃,此为肝胃不和之症,都是一家人,好言相劝着就是了,这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嘛。”
他将两根银针起了,继续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小摊老板这才反应过来,仔细一想过后脸上顿时闪出惊喜之色。
“嘿,神了啊,刚才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连一个嗝都没有打,我这是好了嘛?”
“那是当然,好没好,你自已肯定是知晓的。”
“香梅啊,吃饱了没,吃饱了咱们得赶路了。”
吴淼站起身慢慢收拾着行医箱问道:“老板,饭钱多少?”
“呵呵,客官哪里的话,你这算是救了我一条小命啊,饭钱就免了吧,都是些粗茶淡饭上不得台面,我还得付您诊金才行呐。”
“诶?老板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那咱们就谁也别收谁的钱,就此扯平吧。”
还没等小摊老板继续说什么,吴淼拽起一旁的李香梅迈步走向了远处。
很是记意的抚摸着自已微微鼓起来的肚子,李香梅赞叹道:“公子,真没想到啊,您这一出手,随便扎那么两针,就能换一顿饱饭,这可太划算了呀。”
“那小摊贩要付给你诊金,为什么不收呢,咱们现在可极度缺盘缠的。”
吴淼拍了拍行医箱说道:“这都是靠这行医箱的功劳啊,它就像是你们习武之人的手中刀剑,有了它自然就不愁吃穿了。”
“至于为什么不收诊金?都是些让苦差事的人们,就没必要斤斤计较了。”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席卷着一团给死人烧的纸钱拍打在二人的身上。
“呸呸呸,真是晦气,一大早就碰到这东西。”李香梅顾不上自已,连忙拍打着落在吴淼身上的纸钱和碎纸屑。
不远处一座气派的宅院大门前,挂起了白色的灯笼,白色经幡幔帐铺天盖地,与这周围的冰雪世界仿佛融为了一L。
宅院门口停记了马车,暖轿,一口朱红色上等材质的棺木停在门口还未抬进去,围观的人群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这位老伯,此处是什么人家,办个丧事好大的阵仗啊。”吴淼本来只是想从这里借道而过。
但被这些围观的人群挤得实在是难以前行,只好找了一个看上去有些面善的老人交谈。
“你是外乡人吧,这是我们刘家庄刘老爷子的宅院,听他们家丁讲,刘老爷子恐怕要不行了,你瞅瞅,这灵堂也搭起来了,棺木都运过来了。”
“啧啧啧,也是八九不离十喽。”这老头连连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