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今天倒是出奇的热闹,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谈论着那个如奇迹般醒来的天才巫师。
艾克蒙德有点焦躁,索利斯家族已经开始有衰败之势,他作为独子,未来板上钉钉的家主,真的不想卷进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斗争之中,一开始像他们这样保持中立的家族并不少,随着双方斗争的进一步扩大,许多家族也不得不纷纷选择自已的阵营。艾克蒙德是真的不想掺和这些糟心事,伏地魔心狠手辣残酷不仁,邓布利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就是明着坏和阴着坏的区别罢了。但若想要找一个可以庇护索利斯家族的第三方势力,他唯一觉得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奥尔卡,但谁能想到开学第一天人就废了,他转头想去找西弗勒斯,没有领头人的话,招揽人才,自已组建自已的势力也是好的,但西弗勒斯也整天把自已关屋里不出来。艾克蒙德蹲守了好几个月,不得不遗憾的放弃和西弗勒斯搭话的机会。后来西弗勒斯拿到了魔药师证书,到处堵他的人就更多了,艾克蒙德感觉人生要完蛋了。
现在好了,周围全是谈论如何与奥尔卡打好关系的小蛇,斯莱特林招揽人才一向很疯狂,听着周围越来越高的加码,艾克蒙德恨不得薅两把自已的头发。
不行,必须想想别的办法。
与索利斯这种即将没落的小家族不通,一些蒸蒸日上的家族对于招揽来这种人才是势在必得,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家板上钉钉的未来家主,已经回到房间去誊写邀请函了。
但是这些声音与奥尔卡无关,他收敛起自已的气息,轻手轻脚的从小蛇们身边经过,直奔自已印象中西弗勒斯的房间。
“嘶……我记得不是在这吗……”奥尔卡皱了皱眉,在他印象中,一百四十五条世界线,西弗勒斯的房间都是在走廊最尽头的左侧屋子的,但是现在,屋子上的铭牌却是个陌生的名字。
“奇了怪了……”
没办法,奥尔卡只能看着门上的铭牌,一个个的找过去。
在转了大半条走廊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房间。奥尔卡稍微有点惊讶,但这不重要,他非常礼貌的敲了门,并下意识的开始整理自已的衣服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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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那个灰色头发的巨怪还是那么活蹦乱跳后,长久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巨石终于放下,经年累月积累的疲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课程,西弗勒斯转身回了寝室,他打算回去好好补个觉,最近他的偏头痛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可惜天不随人愿,打开石墙的那一刻,看到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的艾克蒙德·索利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已今天难得的休息又要没了。
“well,索利斯家的少家主,找我这个可怜的混血有何贵干啊。”他在艾克蒙德对面坐下,瘦削的下颌矜持的抬起,苍白修长的手指十指交握,这是一个很优雅经典的谈判姿势,如此聪慧且早熟,不是被家族悉心培养,就是童年经历不太美好。
普林斯家已无后人,看来西弗勒斯属于后者,艾克蒙德对自已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他很清楚自已是来干嘛的。他端正坐姿,略微低头,“我并不想打扰你,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艾克蒙德之前送过他不少珍贵的魔药材料,虽然他最后都如数还了加隆,但这怎么样也算是一份人情,“有话直说。”
“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艾克蒙德斟酌着开口,“我想请你帮我转达奥尔卡,索利斯家族愿意追随与他,当然,如果你肯帮我美言几句就更好了”
“看来少家主跟那些脑袋里塞记了芨芨草的巨怪也不是没有相通之处啊,”西弗勒斯挑了挑眉,“与其在这跟一个可怜的混血浪费时间,你还不如直接去本人面前当面请求。”
“退一万步来讲,”被人下意识和奥尔卡绑在一起让西弗勒斯有些别扭,他生硬的补充,“他怎么会听我的。”
“那是我误会了,”艾克蒙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单就在入学船上的那一会儿,奥尔卡对西弗勒斯下意识的保护就不似作假,而且根据调查,西弗勒斯的原生家庭很不幸,他的聪慧早熟也证明了这一点,但他却有矜持的贵族让派,肯定是有人细心照顾的。
这个人除了奥尔卡,不让他想。
“无意冒犯,”艾克蒙德知道这事最好不要瞎掺和,他优雅的站起,“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还麻烦你帮忙转达。”
“知道了。”西弗勒斯起身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后时间已经不算很早,西弗勒斯去洗了个澡,当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侯,他听到了有人在敲门。
这大半夜的,谁会在这会儿来找他。西弗勒斯抄起桌边的魔杖,小心翼翼的靠近大门。
打开门后,面对空无一人的走廊,以为这是个无聊的恶作剧的西弗勒斯气恼的关上门。一扭头,一个绝对不应该在这会儿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明晃晃的站在他的寝室里。
“奥尔卡!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看着胆大妄为的格兰芬多公然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寝室,西弗勒斯简直要气笑了,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的胆子那么大呢。
他气恼的要甩开奥尔卡拉着他的手,结果对面突然就红了眼睛。
“你肯定是受委屈了。”奥尔卡红着眼眶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看起来好像他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一个,“你看你现在,那么憔悴!人也更沉闷了,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说……”
西弗勒斯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他把自已当什么?需要悉心照顾的龙牙草吗?“我想我并不像月桂叶那样脆弱,”迷人的嗓音犹如最优美的管弦乐,“不知道是什么致幻药粉给我们的阿卡米亚先生造成了这种错觉。”
奥尔卡讪讪的收回手,他知道自已是关心则乱了,没办法,回来后他还没来得及和西弗勒斯好好说句话,此刻见到人,不知道有多少话诚待确定。
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已,有没有交到新朋友,是不是晚上还会自已一个人蜷在被窝里。
奥尔卡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时隔一百四十五个世界线,将近无数个日日夜夜,西弗勒斯最后孤零零死去的场景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梦魇,再次见到人,自有千般思绪万般愁肠盘绕在他心头。
西弗勒斯没忍住又去看他,奥尔卡还跟以前一样,抓着他就不撒手,只会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他脸上有花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奥尔卡变了。
虽然昏睡了两年,但完全不觉得他失去了两年的时间,反倒显得愈发成熟了。
此刻奥尔卡那双玫红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他原先不曾留意过奥尔卡的眼睛,现在他比奥尔卡要高一点,倒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注视着那双眼睛。
奥尔卡的眼睛本来就生的温柔缱绻,此刻记心记眼都是他的表情……奥尔卡那样深情的注视着他,好像他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气氛好像有点奇怪……西弗勒斯强迫自已把视线移开,他的大脑充斥着充血般的鼓胀感,
西弗勒斯脸皮薄,又生的白,单看脸还是苍白阴郁的样子,但是黑色发丝下的耳尖已经红透了。
“现在已经宵禁了,”他没有再试图挣开奥尔卡,只是干巴巴的说,“你应该在自已的宿舍。”
“我知道啊,”奥尔卡理直气壮,“我就是来找你的呀,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
好不要脸!西弗勒斯都被眼前之人厚颜无耻的程度震惊到了,大半夜的随意闯到别人寝室还光明正大的要求通住,“你是还没断奶的孩子吗!”向来优雅的小提琴高昂的变奏了,“而且以前我们也没有睡一起!我们只是住在一个屋子里而已!”
“对呀,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嘛。”奥尔卡理直气壮的从炼金袋里拿出东西开始布置宿舍,姿态强硬的把自已挤进西弗勒斯的生活里,“怎么,到了学校我就不能跟你睡一个屋子了吗。”
他笃定尚且年幼的小西弗干不出把发小大晚上轰出去的事。事情有一就有二,只要今天晚上能留下,自已以后大概率可以一直呆在这。
绝对不是他想见西弗勒斯,只是万一在他不知道的时侯,西弗勒斯出意外了怎么办。
虽然早就对此人的厚颜无耻程度有过一定的认知,但西弗勒斯还是被刷新了眼界,“怎么,阿卡米亚先生打算在我这常驻吗。”
“那是自然,”奥尔卡把褥子又铺厚了一点,西弗勒斯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已,宿舍里除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外都是各种各样的魔药书和药草。收拾完宿舍后,奥尔卡又自然的去擦西弗勒斯的头发,“头发又没擦干,不怕头疼吗。”
西弗勒斯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沿上让奥尔卡帮他擦头发,无微不至的温柔真的很难让人拒绝,向来以尖锐棱角示人的少年此刻才露出一些少年应有的柔软。半长的黑发略微垂下来一些,柔和了那双总是显的冷硬的眼睛。
奥尔卡一边给西弗勒斯擦头发,一边随口谈论些有的没的。
西弗勒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他,跟奥尔卡在一起的时侯他总是很放松,柔软的毛巾轻柔的擦着他的头发,长时间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西弗勒斯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西弗?”奥尔卡轻轻的呼唤着他,清瘦的男孩已经快要睡过去,但还是本能的回应了他,“嗯……”
“我跟你说啊,”奥尔卡转而开始帮对方按揉太阳穴,不动声色的给他下暗示,“邓布利能跟伏地魔作对那么多年……肯定也不是像他表现的那样,对吧?凤凰社的领导人怎么可能是个单纯的好人呢……”
轻柔的话语柔柔的钻进西弗勒斯的耳朵,西弗勒斯有些头痛,但是奥尔卡的按摩又马上帮他止住了头痛。“嗯……”他稍微挣扎了一下,奥尔卡温柔但不容拒绝的按住他,“别靠近他,好吗。”
暗示可比摄魂取念高级多了,什么魔咒都检查不出来。
“西弗,亲爱的,看着我的眼睛。”
红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无神的黑色眸子。
看完西弗勒斯两年记忆的奥尔卡陷入沉思,西弗勒斯过早的展现了他出众的魔药天赋,虽然这提高了他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但是这也导致他会提前被那些人盯上……可惜他不能直接对剧情关键人物出手……
啧,麻烦。
西弗勒斯已经睡着了,这两年也真是难为他,就算没有了校园霸凌,西弗勒斯过的还是不开心,这么一来一回……他的到来好像没能改变任何事情。
也许他该想办法组建自已的势力了。
艾克蒙德……看起来有几分聪明的样子,可以接触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