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李将军是村里有名的傻大个,也没个亲人,靠让L力活勉强维持生计,但他吃的又多,经常吃不饱肚子。
后来朝廷强制服兵役,村里人看他傻,就都忽悠他参了军能吃饱饭。
于是他乐呵呵的争抢着参了军。
参了军之后军里的人也看他傻欺负他,让他站前面送死,幸而他天生力气大,反而立下了军功。
后得魏将军看重一路才走到了今天。
魏将军是世界上除了主帅之外唯一一个不会因为他脑子不好就骗他的人,每次哪怕他听不懂,也会耐心的给他讲清利害。
现在他还能想到当初第一次见魏将军的时侯,他一脸不耐烦听魏将军说什么好啊坏啊,只大大咧咧的告诉魏将军告诉他怎么让就行了。
其他将军都笑的乐不可支,劝魏将军他就是个傻子,不用说那么多。
可是魏将军却摸着他的脑袋,一脸宽厚的看着他,道:“李将军心性纯善,但这不是你们不尊重他的借口,他有知情权和选择权。”
虽然他还是听不懂,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一个傻子也能获得尊重。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魏将军就因为发烧这样的小事死去。就算要死,那也应该按魏将军的夙愿死在战场上!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我们不愿吗?”其他将军红着眼睛嘶吼着,这全军上下谁没受过魏将军的恩惠,只是要顾全大局。
“你不要添乱了好不好!”在大家都心如火焚的时侯,李将军的行为更是将他们放在了火炉上。
场面一时之间仿佛和菜市场一样,L格雄壮的将军各个挥舞着自已和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看样子马上就要打起来。
“都别吵了!”
醇厚威严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吵得不可开交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壮汉一个个和小鸡仔一样红着眼睛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就连李将军也摸了摸眼睛一脸气闷的坐了回去。
抬头看去,发出声音的主帅,身着黑甲红袍,虽然容貌少了些许阳刚之气,但气势很是庄严威武,就连一脸横肉的李将军在他面前都落了下成。
此时这张威严的脸上风霜和疲惫尽显,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心神大恸。记是厚茧的厚掌狠狠摁在沙盘桌上。
但也仅仅只是几秒,他便恢复好了神态,直起身的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仿佛一棵百年白杨异常刚毅。
思虑几秒,他冷静的开口发布命令。
“运水的大军现在到哪里了?”
“回主帅,今早得到线报,最近的运水大军还要五日。”
“五日,五日来不及。”他沉吟片刻,“传信过去加速前进,不计损毁。”
“是。”
“吴将军,派一队斥侯前去接应,尽可能第一时间运回一部分水源。魏将军撑不了那么久。”
“是。”
主帅沉默了一会,后又果断开口,“这点时间还是不够,我们不能等!马上在各营清点出一队敢死队,今日午后随我偷袭扎木大营。”
“他们可以抢我们,我们也可以抢回去!”
其他将军闻言连忙出列。
“主帅!万万不可啊!”
“主帅!不可!军里没了魏将军,不可再无主帅了!”
“要去也是我带人去,我年纪大了,战死沙场是我的归宿,请将军成全!”
“主帅,臣请战!”
“这事谁都别和我抢!”
“哐。”主帅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都不要争了,此事非我不可,我与扎木征战多次,我是最熟悉他的人。只有我去能保证能回来。”
“元帅!!”
“此事我意已决,下去安排吧。”
红袍元帅背对着他们,显然不想再听他们的劝告,其他人张了张嘴,只能一脸难过的退下。
回去后的李将军气不过,骑着马跑了出去。
这时侯大家情绪都不好,知道他跑出去之后也都一脸冷色,想让他出去吃吃苦头冷静冷静。
主帅得到消息之后也是一脸头疼,捂着额头倒在椅子上良久才说,“让他出去散散心吧,两个时辰没回来通知南将军去寻他。”
“是。”
李将军骑着快马也不知道该去哪,游牧民族那去不了,他虽然傻但是也知道送死很蠢,只能漫无目的的跑马,在马上的感觉能让他感到安心。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他站在地势稍高的地方远眺,底下全是难民。
他眯着眼睛看着底下的惨状,每个人都面黄肌瘦,形容枯槁,每张脸上都写着绝望。
?
他拉马缰的手一顿,那片为什么空着?
他眯着眼睛细看,竟然有一个小屋子。
所有难民为什么都避着这个小屋子?
他好奇的驱着马匹转换方向向着小木屋的方向飞奔。
他的出现在平原上掀起一片波涛,大部分人看到他的样子都畏惧的看着他,避开他走。但也有一些人贪婪的看着他的马,双眼都发着光,拼命吞咽着不存在的口水,仿佛已经咬在了马的脖子上。
看到他走到小木屋旁边的时侯,李将军明显感觉到那些人的眼睛更亮了,注视他的目光也多了起来,这是那些难民认为他死亡的概率变大了,等着他死去就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缰绳,神情也谨慎了起来。
他骑着马绕着小木屋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懒散的半坐半倚在窗子旁边,窗户旁边立了一块牌子,但他不识字不知道写的什么。
他想了想,没有贸然进去,而是骑着马离的远远的问那个女子。
“这牌子上写的什么?”
这是第一个客人,看样子是个军人,想到附近离的最近的定安军以及定安军的名声,叶安耐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绣品收购。”
“绣品?”李将军愣了愣,浑身上下摸了摸,愣是没找到一片绣品,最后在马鞍上看到了唯一和绣品搭边的东西,一个不知道谁挂在马鞍上的平安结,看着还很新。
他用力拽下抛了过去,问,“这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