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很诧异:“你夜里睡得沉,半夜要喝水,还是我起来服侍你的,何时要劳动你伺候我?你累什么累?”
又开始装!躺在炕上享受的人,难道不是他么?
我气哼哼指了指自己的嘴:“我这里累!”
二爷一怔,随即大笑:“你觉得我和你共处一室,就是为了这个?”
他不是为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
总不会是和我躺在一起谈天说地吧?
“你呀,不愧是个小狐媚子,脑子里成天想这些东西。”
二爷捏了捏我的脸,就拍了拍身边,叫我躺下赶紧睡,明日还要早起议事。
我抱着被子等了半晌,听见他的呼吸变得沉稳绵长,才松了一口气。
他果真只是来睡觉的。
第二日才睁眼,我就知道我起来迟了。
问了紫萱,才知道二爷早就去前头议事了。
“大人们都带着家仆来的,说是从今儿个起,也要住在这里,和二爷一样,住到年底呢。”
红桃为我梳着头发,紫萱就在一旁跟我说话。
我蹙蹙眉:“咱们庄子上可住不下这么多人。”
“不在咱们庄子上住,说是住在后头的林子里,兴许那后头的林子里也有房子?”
二爷忽然把人都叫来,还叫众人住到年底,必定在筹谋着什么。
我便叫紫萱不要去打听了,接下来的事情怕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说说小仙村那边的事吧。”
紫萱很为难:“卫姨娘身边的人嘴巴很紧,问不出什么话来,守门的是二爷拨过去的亲卫,伺候卫姨娘的两个婆子,一个是连翘的婆母曲婆子,一个是老宅那边的厨娘王妈妈,奴婢怕露了行迹,也不敢多问,只跟石斛说过两句话,石斛只说,卫姨娘和栀子都要在村子里养胎,怕是要坐完月子才回去。”
听到栀子的名字,红桃便手一抖,扯着了我的头皮,疼得我直吸气。
“是奴婢的不是!”
她拿着梳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脖子上的青紫掐痕格外显眼。
紫萱怕我生气,连忙从她手里夺下梳子,瞪了她一眼:“想必是你还没好,干活儿不利索,还不赶紧下去歇着,等都好了,再来伺候姨娘。”
红桃眼圈微红,低着头要退下去,我轻声叫住了她:“别老想着这件事,错不在你,快些好起来,我身边离不得你。”
这丫头因为我和栀子的事,愧疚难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再这么熬下去,非把自己熬出病来。
等洗漱梳妆好,孙妈妈就带着红杏服侍我用饭。
得知我今日要去前院书房,孙妈妈特地往我身上挂了个香包。
“这是老奴昨日缝的,姨娘戴在身上,若有不舒服,闻一闻便好,姨娘可莫要逞强,实在是疲累得很,就马上回来。”
我谢过孙妈妈,又问孙妈妈肚子里的小家伙怎么不动了。
“姨娘别心急,兴许这孩子沉稳,天生就不爱动呢。”
最好是这般,可千万别是因为有病的缘故,才懒怠动。
我领着红茶去了前院书房,一进门,二爷就双眸放亮光:“辛夷,你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