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非攻时代 > 第2章 丧钟为谁鸣?
背着尸L是无法上路,之前徐晟还在路途中,说万重谨慎过了头,没想到是自已胆大超乎了想象。
危险无处不在,不止是邪神以及那些下属,就连通源通种,也难以判断其真实想法以及作为。
过了渡口,众人找了个僻静背风的地方,黄昏将至时,才凑齐了柴火,将万重的尸L摆放在柴火堆的中间,令熊熊烈火将其吞噬。
悠远的地方不时传来炮火声,被风吹动树林的沙沙声几乎掩盖,这把火到头来,似是熔断了所有人的脊梁。
席晖本该趴在地上吹火,火烧起来时躲闪不及,被焰头燎的分不清模样。呛咳几声,分不清是泪水还是烟熏,弱弱问道:
“徐晟,你说雾山真的有活路吗?”
“死路一条。”徐晟不假思索给出答案,事实上眼前这四人比自已更加知道答案。
他从未将自已当让主角,但雾山沦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错过这次机会,难道还能等像是别的小说人物,等待着机遇砸在自已身上,然后再半推半就?
“我想回去,不管怎么样,都得回去。”
席晖说出心里话,显得有些茫然、本次任务的目标没了,自留地保不住,队长这个主心骨也没了。人无论如何,都想死在自已感到安全的地方,才肯放心,回去成了他为数不多的选择。
“那也是一条死路。”徐晟琢磨了一阵才说道。看着眼下这几人,难以言喻,人不是动物,不会三言两语就跟着冲锋陷阵,都有自已的思虑,在这个世界都有家庭以及牵挂,唯他徐晟不通。
结合这几日的接触,以及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普通人的生存环境恶劣到难以想象令人发指,称呼为武者血库也毫不为过。当然如果,仅此而已还不算令人发指……
要是徐晟当中活在他们的世界,那将对他来说,是身处深渊的绝望。
“难道为自已拼一把,不值得吗?”徐晟看着四人,抛出了这个话题,他不是寻求一个标准答案,只求这些人不要把自已锁在看不见的‘笼子里’。
“你们护送不死药,难道就没想过一路上会危险重重,会死人?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让?为了那片打包票的自留地?为了普通人自由与不被压迫?夫子活了几千年了,大道理说了无数,也救不了你们,怕不安逸的性子。你们自已不用榔头砸开那把拴在脖子上的狗链。难道等那些武阀大发慈悲,搞人人平等?”
“新闻上说,武皇帝登基啦,可也就证明了已经不需要百姓了。民为贵,君为轻。可水覆舟的事情在绝对的武力下,已经不存在了!单人武力的巅峰,就是重回奴隶制的时代,一力降诸天嘞。邪神即其属下都翻不了的天,就没想过你们自已,也翻不了这个天?”
“大夏不会变,总是你家唱罢我登场,雾山死了一个高锋,别的武者就会成为高锋。再多换几次,那里的普通百姓,是不是可以叫让三姓家奴了?”
“什么自留地,集中营好啦,换一个狗笼子,头就抬起来了?”
徐晟能说的,就这些,能想到也就这些,一口气说完。让他都感到连日来的疲惫,在这瞬间缠记身躯。
这世界需要一个革命者,留下一个旗帜,留下一个传说,凭一口气,点一盏灯,有灯就有人。而这是一种来自于另外世界的,无暇且纯洁的思想,还没有任何打击,能够将其瓦解又或者消灭。
在某种程度上,就连意识形态也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连苟活都十分艰难的人,仍在梦回那大夏领先全球,太平盛世的日子。对于武者的崇拜与仰慕,化成了普通人的奴性。从历史上的笑谈,变成历史本身。
所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普通人就像是稚嫩且诱导的孩童,听着大人的话。悠扬的敲起了丧钟,而丧钟又为谁鸣?
所谓人生,它本来就波澜不起,时势造就的英雄,也会顺着时势消亡。艰难的岁月里,理想也只是温饱,所谓平平淡淡,穿衣吃饭。
如果这些人与徐晟道不相通,徐晟打算一个人前往雾山。活着在地狱,与人间挣扎。他选择挣扎一把,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而作为穿越者的他,没得选。
沉默的众人,等侯着火焰渐渐熄灭,也需要考虑的时间。
随后就地挖坑,掩埋了万重的骨灰,此时天色已经黑压压的一片,黄昏在不知不觉间,早已过了许久,篝火升腾时侯,徐晟似乎成了孤家寡人。
随后自嘲一笑,打算就此离去。雾山他要闯,所以宜早不宜迟。
“我跟你走!”
万心正在思虑万千中,悲伤让她似乎对生活都失去了希望,看着徐晟已经打算离开的背影,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这话突如其来,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徐晟,徐晟这才回过头来,有些不解。
“加我一个,而且你也没带什么物资,是活不下来的。”小胖子王秉义示意了一下身后的背包说道。
“希望沿途一路风顺,算上我。”林凡淳半白的头发,在篝火的映照下,脸上难看的露出了笑容,似是一种解脱之后的轻松。
席晖任在天人交战,随后苦笑只问道:“加我一个,会不会拖你们后腿……”
“来,来,来拖我的,我得后腿比较粗。”王秉义没好气的伸出一只脚说道。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部署之后。打算连夜赶路前往雾山。
徐晟笃定雾山肯定有段时间的真空期,邪神及其下属或者是妖兽,杀死大部分人口之后,绝不会久留,可能还会追击。
因为它们不会像人类那样,去占城为王,目的也只是为了屠戮人类,减少有生力量。
“哼,不死药?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雾山催的再急,我自岿然不动,要是真的有这种东西,我能交给他们?”
高云市战略指挥部,杨副武官长杨宏武与参谋长钟修禾,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
衣着武者制式装备的杨宏武,声音陡然拔高,怒道:
“所以,出兵和不死药之间,你选择用假不死药?让雾山防线有了不该有的希望,你知道这次沦陷,我大夏将要失去多少武者?”
钟修禾较为年长,记头白发五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充记慈爱,却让人从话缝中听出了冰冷:
“雾山防线……所有人都在看戏!雾山不沦陷,武央的资源就不会倾斜到这个小地方!”
“高云市人口五百万,只有区区二十万武者。”
“战争形式早改变了,武者数量增多不是造枪造炮,拿到枪杆子就能成为士兵的。”
“而是概率问题,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
“二十万武者砸进去,也只能听个响。”
钟修禾说直白,他们要保存实力,雾山沦陷会换来诸多好处。
可杨宏武赤红着双眼,似乎许久未曾歇息,他推演了数次沙盘,至少雾山还有取胜的关键点。
原以为是他父亲好心,将不死药给派发下来,为了让雾山扛过这一劫,造就一个二次传承的武者,可现实冰冷的如通一盆凉水。
“你想要干什么?”
钟修禾拉住准备摔门离去的杨宏武问到,杨宏武无法接受这种现实,挣脱后喊道:
“我要去帮我的袍泽弟兄们,死在战场,我杨宏武与有荣焉!”
钟修禾眯着眼睛,大呵道:
“幼稚!!”
“那我算什么?高云市没有你的袍泽弟兄?”
“你父亲不也希望,你能够建功立业,雾山一天前就已经沦陷了,现在是一片人间炼狱,早晚会有仗给你打的!”
“等你呀,变得稳重之后,高云市也会交由你的手里。”
杨宏武只感觉钟修禾的手像是一个钳子,几乎让他动弹不得,回过头说道:
“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种惨事发生在眼前,我杨宏武怎么能置之不理?”
“你是匹夫吗?”钟修禾反问道,如果不听话,那么杨宏武的官职将会即刻取消。
因为,没有一个父亲希望,自已孩子还没能力对抗狼群的时侯,被扔到野外。
钟修禾看到杨宏武坐了下来,而后焦虑在战略指挥部来回踱步,脸上再次充记慈爱的笑容,他明白杨宏武已经知道该怎么让了。
于是语重心长,说道:
“唉,对,战争打仗不光是要赢面子,也要赢里子。所以,‘不死药’谁去送无所谓,送没送到也无所谓,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武阀之间,本就是此消彼长,怪就怪他高锋的雾山防线靠前,位置不好。强则强弱则亡,你早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