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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哪来的蝈蝈扫兴致?”
就这会的功夫,天边就响起雷声了。
花圃里现下培育的植株全是名贵品种,许蔬不敢耽搁,调头回了花圃,绑好袖子,独自将花一盆接一盆地搬进棚里。
细密的雨丝慢慢飘下来,许蔬加快了动作,终于在黄豆大的雨串砸下来前,把所有植株都藏进了大棚。
她气喘吁吁地盖上芒草杆编制的帘门,忽地想起老侯爷最喜欢的一棵矮海棠送来修剪,钱婆子昨日将它的截面涂上一层防腐的药粉后,搬到阴凉见光的林子里养伤去了。
她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蹚着泥水,奔向林子。
矮海棠放置在灌木丛下,许蔬踉跄上前,脱掉外衫,一手撑着衣裳挡雨,一手抱起盆,起身刚要走,小腿猛地抽筋,整个人“扑通”一下跌倒。
雨下得又急又密,许蔬身上穿的米汤娇色襦裙全湿了,沾满泥渍,凉丝丝的触感让她止不住地发颤。
就在她护着花,思考要不要等雨小一些再走时,一双京元绣纹的靴子出现在跟前,随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把素色油纸伞。
许蔬抬头,撞上一张轮廓立挺的脸,是一个挺拔的男人,个子很高,皮肤苍白,没什么血色,像一棵伸展的高大广玉兰树。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叫许蔬,在花圃当差,方才收东西太急,小腿抽筋了,站不起来,你能帮一帮我吗?”
她白皙的圆脸上流淌着雨水,睫毛浓密且纤长,蓦然令人想起晨露中的百合花。
男人盯着她,脸上却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他是小厮吗?
不,不太像。
是侍卫吗?
许蔬望向他节骨分明的手掌,上面确有一层薄茧。
她蓦然有点忐忑······向他求助似乎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忽然,男人蹲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隔着布料,行云流水地在她的小腿上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