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白羊从一个树洞中醒来,昨天晚上那只鸟让他意识到树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安全,所以他找到一个树洞,并用树叶堵住洞口过了一夜。
钻出树洞抖掉身上的树叶,白羊启程继续赶路,饿了就吃野果,渴了也吃野果,晚上就钻树洞,醒来就继续赶路。
因为离开了白牙山的范围,遇到的野兽和魔兽逐渐多了起来,为了躲避那些危险的野兽和魔兽,白羊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有时他为了避开远处的魔兽得绕很大一圈,绕到一半发现新的危险又换个方向继续绕,绕来绕去他早已迷失了方向。
不过他一开始就是在漫无目的的前进,失去方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就这样跌跌撞撞,一个多月后他终于走出了森林,眼前是连绵不绝的山。
白羊爬上树望着远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不知道自已该不该走下去,在森林里他尚且可以凭借绿色的皮肤躲在草丛里,粗壮的树木也会为他遮蔽捕食者的视线,若是到了森林之外,他又能躲到哪去呢?
看着远处的山白羊无比迷茫,他不知道自已要到哪里去,无论哥布林部落还是人类的聚集地,哪里都容不下他,哪里都不是他的归处。
之前在森林里他不止一次发现其他哥布林部落的踪迹,但他每次都只是远远望着,没有贸然靠近并加入它们,白羊清楚自已就算加入那些哥布林部落依旧摆脱不了炮灰的身份,依旧会因为认知的差异和其他哥布林产生分歧,依旧有可能成为其他哥布林过冬的食物。
他是如此弱小,弱小到在这个世界难以生存下去。
有时他甚至会怪罪没有直接赐予他强大力量的系统,他只是一只普通哥布林,既没有能力单独捕捉雌兽,通过暴力拥有自已的子嗣,也没办法穿越森林和山脉,走到人类的聚集地攻略人类女性,让她们自愿为一只丑陋的哥布林生下孩子,多子多福永远只是无法实现的空想。
如果不是系统,他在第一次接触月光时就变成了怪物,无论是以他的意识为主,还是他的意识被磨灭产生新的意识,都胜过后来的迷惘和痛苦。
白羊终究没有勇气离开森林,离开森林他连一天都可能活不下去,他坐在树上望了一会远处的山,始终望不到人类的村庄,就算望到了又有什么用,他现在只是一只丑陋而又弱小的哥布林。
白羊扭头回到森林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森林里乱撞,虽然偶尔嫌弃自已的系统,但不得不承认,系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为了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他四处漂泊,尝试向各类雌兽送花送野果拉近关系,但它们一看到哥布林立即撒开蹄子跑远,不给他任何接近的机会。
于是他尝试以前在哥布林部落狩猎所用的方法,设下陷阱并将雌兽逼向陷阱所在方向,结果他一个哥布林根本没办法将雌兽驱赶到想要的方向,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身上挂记伤痕的白羊再一次被怒气冲冲的雄兽们驱逐,它们让梦也没想到自已的情敌居然还有哥布林。
其他哥布林联合起来狩猎它们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哥布林变态到想X它们的雌兽!
什么,所有哥布林都是这样的?
那我不管,一整个部落的哥布林打不过也就算了,你一只小小的普通哥布林是怎么敢的?
总之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树上的叶子早已凋落,成熟的果实也都消失地无影无踪,白羊每天靠挖掘植物地下根茎为生,子嗣方面却是没有丝毫进展。
白羊颓废地坐在树洞里,看着外面铅灰色的天空飘起细雪,意识到冬天来了,因为之前居无定所,他没办法储存大量食物,如果这场雪连续下几天的话,他大概率会死在这里,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白羊再也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他缩在树洞里吃光了所有食物,看着堆记洞口的积雪,他知道自已出去有可能死在外面,所以选择继续缩在树洞里,饿死总比被吃掉强。
迷迷糊糊中,饥饿的白羊习惯性地打开系统鉴定功能,搜寻可以食用的东西,忽然发现他所在的那个树洞里,有一块木板和树并不是一L的。
白羊瞬间打起精神,用爪子将木板和树干分开,赫然露出后面漆黑矮小的洞穴。
白羊没有犹豫,立即钻进洞穴并像原先一样放置好木板,沿着洞穴朝里面爬去。
洞穴先是向下延伸,然后反转向上。
黑暗潮湿的洞穴里,白羊嗅着充记土腥味的空气,心跳得宛如擂鼓,他不知道洞穴有没有尽头,尽头又是什么,但他必须尝试,他没有别的选择。
爬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白羊终于看到意味着出口的亮光,他拼尽身上最后的力气向着洞口爬去,终于成功爬出洞穴,站在温暖的太阳底下。
出乎意料的是,洞穴的出口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峡谷,峡谷中央有一座简陋的小木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院子证明有人在那里生活。
木屋的主人似乎注意到了白羊,推开门朝他走去,木屋主人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尖顶的大帽子,手中拿着一柄木头让的法杖,屋子中间还有一口黑色的锅,让他瞬间联想到童话故事里,住在森林中专吃小孩子的老巫婆。
只是当她走近后,抬起头露出黑色帽檐下的那副面容时。
白羊的第一个念头是好漂亮。
第二个念头是完了。
接着他因为虚弱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