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婉挑了挑眉。
这个女人对自己真够狠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对狗男女还真是般配。
贺婉婉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李雪,你可别想把孩子流产的锅甩给我。不过,我刚才的确跟你们撒了谎。”
李雪眼睛一亮,她急忙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痛哭道:“智轩哥,婚检报告是假的,她骗了你。”
“你……”
李雪的惨状刺痛陈智轩的心,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他气冲冲地走过来,恨不得将贺婉婉碎尸万段。
“孩子流产,一样能做亲子鉴定。”
贺婉婉玩味地笑了笑:“看你像个小丑上蹿下跳,费尽心机把孩子搞没了,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陈智轩,你不相信我,就抓紧把胎儿的遗传物质收好,去做亲子鉴定。”
李雪疼得浑身颤栗,情绪崩溃,“还能做亲子鉴定?”
陈智轩怔了两秒,随即愤恨地踹向李雪的肚子,破口大骂起来。
“我要杀了这个孽种,让你骗我,给我戴绿帽子,你这个贱人!”
“好疼,别打了,救命啊!”
拳拳到肉的踢打声中伴随着李雪撕心裂肺的惨叫。
盛怒之下的陈智轩,面目可憎。
贺婉婉心情愉悦地看着面前狗咬狗的闹剧。
护士没走多远,听到有人喊救命,立即跑过来拦架。
“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护士怎么拦都拦不住陈智轩,此时的他气急败坏,犹如失控的疯狗。
病房里的动静引来其他医护人员,好不容易才将陈智轩拉开。
病房外围满了吃瓜群众,人们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嘶,满地的血,这是怎么了?”
“这男的陪未婚妻来医院看病撞见小三,男的不育,小三怀孕了。嘿嘿,现在恼羞成怒把小三打流产了。”
“啧啧,现在年轻人的私生活真乱。”
“那未婚妻多可怜啊,真是倒血霉了,遇上这么个渣男。”
李雪失血过多昏迷了,医护人员立即把送她进急救室。
几名保安将陈智轩死死按住,那张英俊的侧脸就这么贴在肮脏的地板上。
贺婉婉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欣赏他丑陋滑稽的模样。
警察来得很快,一人去调取监控,其他几人分别询问案发情况。
贺婉婉和陈智轩作为当事人分开做笔录。
监控里贺婉婉全程和他们俩保持距离,婚检报告是真的,亲子鉴定结果五个工作日出。
谁都不能把李雪流产的锅扣到她的脑袋上。
陈智轩涉嫌故意伤害罪,被警察刑事拘留了。
相比上一世,自己和父母的惨死,陈智轩和李雪的现状还不算什么。
她会好好报复折磨他们两人,彻底发泄心头之恨。
做完笔录,贺婉婉回到家中。
她瘫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以陈智轩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只会执拗的觉得是全世界的错,他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贺婉婉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这套房他来过几次,不知道陈智轩会拘留多久。
为了自身安全,贺婉婉决定把这套房卖了,回家跟爸妈好好道歉。
是她伤了爸妈的心,辜负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恩,害得他们惨死。
现在自己生活一团糟,就算回去了被爸妈嘲讽笑话,她也无怨无悔。
这些都是她当初脑子进水,应得的。
贺婉婉收拾好行李,将房子交给中介公司挂售。
她深呼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
站在熟悉的大门外,恍如隔世。
贺婉婉抬起手,指尖在门铃旁停住了。
她鼓起勇气摁了下门铃,手指微微颤抖,往后退了一步,双膝跪在地上。
别墅里,保姆走到玄关看了眼墙上的电子屏,惊呼道:“先生夫人,小姐回来了!”
贺旭尧翻阅着手里的文件,沉声说道:“为了和那小子结婚,婉婉胆大包天偷走户口本,现在还敢回来!”
沙发上雍容华贵的王琳,冷哼了声,“别开门,我不想见到他们。”
保姆看着电子屏,又回头看向贺父贺母,一脸欲言又止。
注意到保姆的异样,柳眉微微蹙起,王琳问道:“怎么了?”
保姆指着电子屏,神情复杂。
“小姐跪在外面。”
“什么!”
贺旭尧和王琳立即从沙发站起身,齐声惊呼。
贺婉婉以为自己会跪很久。
可是不到两分钟,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两道人影快步跑过来。
不等贺婉婉看清,熟悉的气息立即将她紧紧包裹住。
“婉婉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那个臭小子呢?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
“你的翅膀硬了,敢偷户口本先斩后奏!凭什么那个浑蛋躲在你后面,他一个男人,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婉婉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预想中的冷嘲热讽,字字句句全是关怀和担忧。
爸妈还是和以前那般疼我、爱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贺婉婉呼吸急促喉咙发紧,肚子里有说不尽的委屈,刚想开口说话,泪水就从眼眶里滚落而下。
“对不起。”
王琳双眸泛红,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快起来,我们回家,有什么进屋说。”
“嗯,我们回家。”
贺婉婉郑重地说道。
贺旭尧提着行李箱,王琳搂着贺婉婉回到家中。
她愧疚地把户口本放在桌上,垂下眼帘,诚挚地跟他们道歉。
“我没和陈智轩结婚,是我识人不清,天真犯傻做了这些事。爸妈,对不起。”
脑海里浮起上一世的惨状,贺婉婉痛哭流涕地压制内心的恨意,只说了刚才医院的遭遇。
王琳心疼地帮她擦拭着泪水,“人生总不会顺风顺水,吃一堑长一智,你看清他的真面目就行了。可别跟他藕断丝连,京城好男人那么多,还怕找不到合适的?”
“婉婉解气了吗?要不,爸帮你……”
贺婉婉摇了摇头,“爸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我不想让那个白眼狼脏了你的手。”
“行,婉婉经了这一遭,也是长大了。”
贺旭尧笑了笑,“明晚有个宴会,你陪我们一块去吧。”
“好。”
以往她总是厌烦出席宴会,喜欢粘着陈智轩。
看着父母憔悴的神色,贺婉婉沉吟了下,颔首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