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拨了拨灯芯,房间里更亮了,“这油灯不行,太暗了。”
苏月瑶哭笑不得,一双桃花眼瞪地溜圆。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灯......吹了......”
“谁家好人睡觉吹灯?”
“我......睡觉就吹灯......”苏月瑶声若蚊蝇,脸红地都快掐出血来了。
“我是山贼啊,山贼能是啥好人?”
不等苏月瑶回答,陈铭低下头忍不住子吧唧一口,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浑身香甜。
苏月瑶抿着唇,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不多一会儿,屋子里便响起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真如传闻所言,苏月瑶乃是先天白虎,皮肤细腻白嫩,身材更是完美的没有一丝赘肉。
一首《水调歌头》当真换了个大宝贝!
陈铭肆意徜徉温柔乡。
有道是,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床榻摇曳声,随着山中的虫鸣鸟叫,此起彼伏。
......
青州城,客栈内。
武帝尚未休息,还在等张默的消息。
吱呀~~
房门打开,张默走了进来,“陛下。查清楚了,那小子名叫陈铭,就是黑山上的山贼,连云寨的大当家。”
“那连云寨就是个不入流的匪寨,府衙那边都没有任何记录。”
一般而言,山贼作乱,多多少少都会被官府察觉,也会登记备案。
可这连云寨倒是奇怪,在黑山上多年,都没有任何劫掠的记录。
陈铭?和北凉王同姓......
一伙山贼,不劫掠,不劳作,如何活到现在?
武帝若有所思,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不由地想起今日陈铭吟诵的那首词。
区区一个山贼又如何能吟诵这等妙不可言的诗句?
“奇哉怪哉~~~”
“还有一事......”
张默将自己在黑山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武帝。
武帝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引了三只大虫差点灭了黑风寨?”
驱虎吞狼,这等魄力绝非常人!
“这小子诗赋一绝,那首词即便放在京城也是名动文坛的存在。”
“驱虎吞狼,单刀赴会,足以证明其魄力不凡。”
“如此,你还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山贼?”
被武帝如此一问,张默倒是沉默了,山贼他见过不少,可从没见过如陈铭这般山贼。
武帝站起身,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
“北凉很大,这青州城也是有趣,朕想多待些时日,去北凉王府的事,不急。”
“陛下不可,青州城乃兵家必争之地,一旦北凉和戎人开战,青州城纵有北凉大军驻守,也是危险重重。”
武帝九五之尊,安全大于一切。
“青州城何人统兵?”
“乃是陈骁义子,忠勇侯方靖忠。”
“是他......陈骁果然不凡,派这一员勇将镇守青州,青州无恙。”
见武帝如此说,张默也不好继续劝说,缓缓关上门,离开了庆帝的房间。
天空露出鱼肚白,苏月瑶悠悠醒来,望着睡在枕边的陈铭,心中倍感踏实。
忍不住又朝陈铭怀中拱了拱,温顺如小猫一般。
陈铭也醒了,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苏月瑶的头,一脸宠溺。
“疼不疼?”
“不疼......”
苏月瑶晃了晃脑袋,陈铭坏笑道:“看来这白虎果然实力非凡,为夫再教训教训它。”
苏月瑶连忙求饶,“当家的,我错了,疼......疼......”
陈铭伸出手在苏月瑶的鼻头刮了一下。
“下次再说谎,打你屁屁。”
“当家的......”
苏月瑶又羞又恼,不由自主地朝着陈铭的怀中又钻了钻。
“昨日让你走,你为何不走?”
说实话,昨天晚上,陈铭也不确定自己一定能全身而退。
即便苏月瑶离开,他也不会责怪。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他们这种相识不久的夫妻。
“我既已嫁给当家的,那就是当家的人,应该“生同衾,死同穴”才是。”
还真是宝藏女孩啊!
单纯的让人心疼。
前世的陈铭纵然功成名就,可至死都是孤身一人,而今来到这大乾,却有值得守护的人。
老天爷待我陈铭不薄啊!
陈铭心中感慨,唯有强大才能守护一切,先定个小目标,黑山无匪,唯我独尊!
“你可真是我的宝啊,来,让爷香一口。”
“当家的,大白天的......”
陈铭正要继续,门外传来一阵极其猥琐的笑声,不用想便是瘦猴这帮家伙。
“诶呀,羞死人了!”
苏月瑶俏脸滚烫,连忙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这帮狗东西!”
陈铭骂了一句,麻利地穿上衣服,推开门一看,差点被这帮家伙气笑了。
众人趴在门边,一个架着一个叠罗汉似的,贼眉鼠眼地往房间内瞟。
嘴角的口水,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不能说是猥琐,只能说是非常猥琐。
“大......大当家......”
见陈铭出现,瘦猴被吓了一跳。
这一吓不要紧,叠在他身上的弟兄们,滚豆子一般,全都摔在地上。
叫骂声响成一片,看得陈铭哭笑不得。
“敢问诸位贵庚啊?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听墙根?要不要给你们包点赏钱?”
“不用,不用......”瘦猴爬起来,挠了挠头,傻笑道,“俺们就是想看看新夫人,嘿嘿。”
昨晚回来的时间太晚,听瘦猴说新夫人长地跟仙女一样,这帮人便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苏月瑶。
说话间,苏月瑶穿戴完毕,怯生生地走到陈铭身边,也不敢抬头,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哇!我的老亲娘诶,见到神仙了!”
“瘦猴,你特么嘴里没个实话,这叫仙女?仙女有夫人美吗?!”
“诶呀,简直比杏春楼的花魁还漂亮!”
“你妈妈的,会说话不!窑子的女人哪能和夫人比!”
......
众人对着苏月瑶又是一顿猛吹,苏月瑶的出现,重新定义这帮人的审美。
“把哈喇子都收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吃早饭,你们大当家我有话要说。”
众人这才一哄而散。
“当家的,厨房在哪,我会做饭......”
苏月瑶懂事地让人心疼。
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有专人伺候的,苏月瑶会做这些事情,足见她在苏家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陈铭亲昵地揉了揉苏月瑶的头,“在这里做饭和你们苏家不同,这帮家伙饿死鬼投胎,我们一起。”
“那怎么可以,爹爹说过,君子远庖厨。”
“那是君子,可我是山贼啊,山贼不远庖厨,走,做饭去。”
陈铭拉起苏月瑶的手,苏月瑶心头一暖,当家的,还真是温柔。
夫妻两人一同去到厨房生火做饭。
不一会儿,飘香的米饭端上桌。
瘦猴等人看到那白米饭,一个个口水都流下来了。
连云寨过得苦啊,苦哈哈地过了这么些年,三天饿九顿是常态。
瘦猴他们的印象中,吃的最好的一次,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
他们在官道上捡了点粮食,煮了一锅稀粥,那就是人间美味。
荒年不断,寻常百姓不好过,他们这帮没什么大本事的山贼也同样不好过。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锅白米饭,谁也不敢动。
“看我干嘛,吃啊!”陈铭看向众人。
瘦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大当家......这......这是散伙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