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去父留子,她携三宝归来浴火成凰 > 第10章  这不是意外!
奚明昶是奚娆的命根子。
在修习巫术最痛苦的那段日子,要不是因为有救治昶儿的信念支撑着,她决计撑不下来。
看到昶儿血流不止,她的心就像裂开了一样。
“怎么回事?”
她一把将昶儿从绿雪怀里抢过来,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一连倒出五颗,让昶儿服下。
沿着血迹滴落的方向看过去,掀开昶儿的缚袴。
就见他膝盖上擦破了好一大块皮,血很明显就是从那里流下来的。
奚娆赶紧拔下头上的银钗,把里面的蛊虫粉倒出来,敷在了他膝盖的伤口处。
蛊虫粉可以止血,但对于昶儿只有一半功效。
几息过去,血流的虽然少了些,但依然在流。
“昶儿,昶儿你觉得怎么样?”奚娆心疼地抚摸他的小脸,本就常年没有血色,现在更加苍白。
昶儿轻轻眨了眨眼睛,因为头晕,有些说不出话。
奚娆见状愈发的心如刀绞,上下牙齿磕碰着发出沉闷的咔咔声。
一时间面色铁青,把绿雪吓得立即跪倒在地。
“奴婢只是去拿扫帚,想打扫一下小公子脚边的落叶,哪知一转身的功夫,就发生了这种意外……”
“奴婢死罪,还请公主饶了奴婢这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奚娆磕头。
奚娆紧拧着眉头,迟迟没有说话。
绿雪的确有错,但这件事也着实蹊跷。
昶儿一向安静怕生,就算是绿雪暂时走开,他也没理由会突然跳脱,失足摔成这样。
奚娆仔仔细细把昶儿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发现他不止膝盖有伤,后背还有好几处淤青,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后脑勺甚至隆起了一个大包。
奚娆的身体像被狂风吹动的树叶一样颤抖起来。
这砸的地方再往上些,昶儿命都没了!
到底是何人如此阴毒?
“你离开时,可有什么人来过?”
绿雪满脸惶然,“应该没有,奴婢并未听到任何动静。”
听到这话,奚娆的脸色阴冷得犹如乌云盖顶。
胸脯剧烈的起伏,努力克制着怒火。
“立刻去请太子殿下!昶儿血流不止,急需百年人参,要是晚了……”
她把昶儿牢牢抱在怀中,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西暖阁。
他们才刚到东宫多久,就遭此无妄之灾!
奚娆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抱着昶儿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脚下倏然一空,差点连同昶儿一起栽倒。
一只手蓦地从斜刺里伸出来,稳稳托住了她的手肘,往上用力抬起。
随后,以不容置疑的力量把昶儿夺了过去。
祁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眸色如同那永夜的深邃星空。
“还不快跟上?”
奚娆看着他主动抱起昶儿,心中惊雷大作。
难道……他看到胎记了?
昶儿的缚袴还没有放下,膝盖和双腿此刻全都裸露在空气中。
就在他大腿内侧,有一道青色的蝴蝶形状胎记,与祁狅右肩胛骨上的胎记,几乎一模一样。
“昶儿他……”
奚娆揉了揉酸胀的心口,快步跟上,在一旁时刻留意着着他的神色,但见他并未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一颗心又仓惶地坠了回去。
祁狅用余光瞥她。
见她面容比昨日还要难看,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把昶儿送回卧房,放到床上后,他一个响指,把潜伏在附近的暗卫喊了过来。
从腰间抽出太子令牌递给他:“即刻去宫里,取一枚百年人参过来。”
暗卫惊讶地张开了嘴,暗暗瞄了奚娆一眼,面露为难。
“殿下,这宫中的百年人参都是有定数的,万一贵妃问起,这……”
“孤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听不懂吗?”
“是,属下遵命!”暗卫不敢再问,接过令牌便消失在了屋檐之间。
奚娆有一瞬的怔忡,她还没有开口,祁狅竟然就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
“谢……”
祁狅一声冷哼打断了她:“这枚百年人参孤可不会白送给你,自己拿东西来换。”
奚娆骤然一怔。
沉默半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原来祁狅刚才帮她,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也不是因为还对她有情,只是故意挖坑,挟恩图报。
“……太子想要什么?”
祁狅垂眸看向她的发顶。
她的长发居然又被养了回来,乌黑浓密,柔顺光亮。
发髻轻盈地挽于脑后,裸露出纤柔白皙的脖颈。
也不知道是几个男人滋养出来的。
“你该不会以为死了一次,欠孤的债就都还清了吧?”祁狅低沉地啧了一声。
声音看似温和,奚娆却知道她只要敢呛声,得到的将是更为严厉的打压。
“你要真死了也就罢了,却偏偏还活着……既然还活着,欠孤的那笔账就得重头开始算。”
奚娆的鼻腔酸得厉害。
像是失足落水好不容易爬上岸,却又被他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堂堂南祁太子,如此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为的就是看她狼狈下贱,沾染上满身污泥的样子。
只是她如今有了新身份,断然不会再像过去那般作践自己。
“太子不是一直想立柳眠为太子妃吗?我有办法。”
奚娆拿着一条蒸煮晒干过的麻布,熟练地给昶儿包扎伤口,声音清凌凌的,没有再抬头去看祁狅。
祁狅顿了一下,声音骤然冷硬:“孤竟不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么大的本事,当年孤被打入大牢遭受酷刑时,却也能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袖手旁观。”
奚娆浑身一僵,眼底里闪过浓浓的苦涩。
攥紧双手,下意识的就想要解释:“那是因为……”
“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些感情。但你对孤,却只有玩弄和欺骗!”
祁狅打断了她的话,狭长的丹凤眼里蓄满了冰渣。
奚娆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对她恨之入骨,就算她解释了又能怎样。
只怕又会认为是她的诡计。
起身走到门口,祁狅仍觉羞辱不够似的,回眸冷嗤:“眠儿身子弱,受不住孤的折腾,孤什么时候想泻火了,自会来找你,你要不愿意……”
“以后要什么百年人参,孤怕是爱莫能助。”
赤裸裸的威胁。
奚娆深吸一口气,咽下心尖那根刺,把腰弯了下去:“太子的话我记住了。”
能把人参给她就行,其余的,只当他在放屁。
祁狅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闪烁过一抹幽光,“你知道就好。”
奚娆低眉顺眼,亦步亦趋地把他送至门外,突然左脚绊到右脚,朝他扑了过去,趁机把手指搭在了他的腕子上,悄悄按住他的寸口脉。
“对不起……”
她故意闭了闭眼,佯装头晕,延缓了起身的速度。
心里却大吃一惊。
祁狅的脉象怎么这么奇怪。
明明看起来面色无恙,右手脉却洪大而实,显露出内伤蓄血的征兆!
难道他不久前刚受过重伤?
可谁能伤得了太子?
祁狅见她赖在自己身上迟迟不起来,某处隐隐有了发作的迹象,顿时心口一滞,一把揪起她的上衣领子,提溜着在原地打了个转。
“既然知道自己气血亏损,那就不要……”
话未说完,一个姿容貌美的丫鬟急匆匆行来,在门外对祁狅微微一福:
“殿下,眠夫人听说护国公主这边出了意外,心急如焚,正打算过来探望,不知……”
祁狅如梦方醒,脸上瞬时恢复了冷漠。
若无其事地扫了奚娆一眼。
“不用了,这点小事还不值得眠儿特意出门探望!”
“你且回她,孤想吃她做的肉酱板面了,稍后便回。”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昶儿所在的西暖阁,再也没有往后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