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云小姐尸骨无存,喻总一夜白头 > 第8章 想让我在这里办了你?
说完,她双腿忽然收紧马肚,马儿得了指示,纵蹄狂奔。
完全出乎男人意料。
幽如深潭的一双黑眸微微眯起,喻辞琛甩动马鞭,紧随其后。
两人并驾齐驱,不消片刻,便甩了辛灵一圈半的距离,罗泽更甚,足足落后两圈。
忽然一道响彻云霄的嘶鸣声传入耳膜。
伴随着惊叫,前面两人几乎同时回头。
辛灵胯下那匹驿马不知怎么失去了平衡,马身歪斜,驮着辛灵踉跄几步后,再也不受她的控制。
彼时,罗泽和她只有三五米的距离,若他伸手帮扶,辛灵自然幸免于难。
可他的马似乎也受了惊,自身难保。
见状,喻辞琛迅速调转马头,朝反方向飞奔过去。
擦肩而过时,他忽然侧身展臂,十分矫健地捞起辛灵手肘向上一推,辛灵就势蹬上脚蹬,再次落回在马背上。
“没事吧?”
“没事。”
稳住身形,辛灵压下心里的后怕,凝眉摇头。
两人交换眼神,略一点头,几乎同时夹紧马腹,纵马疾驰。
绕场五周,追到终点时,云蔷已经下马休息。
远远望去,两人并肩而行。
她被那抹潇洒恣意的红色身影吸引了目光,也难怪老爷子会那样中意辛灵为喻家孙媳。
就算抛开家世不谈,她本人也是不可遮盖的耀眼。
虽然错失第一,但喻辞琛和辛灵后来居上,捡马粪的任务到底落在了罗泽头上。
其实他也可以不捡,一句玩笑话就能带过的事情,也没人会去较真儿。
可偏偏遇到了喻辞琛。
三言两语地,罗泽骑虎难下,只能认栽。
牵马到马厩,辛灵朝喻辞琛略一扬眉,“刚才多亏你扶我一把,谢了。”
她当时一心争胜,用了全速,真摔下来的话,至少是个骨折。
喻辞琛不咸不淡地睃她一眼,“你该不会认为那是个意外吧?”
辛灵微讶,“你也看出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辛灵将马交给马场的工作人员,挑了个最佳位置观赏正沿着马场清理马粪的罗泽。
“其实我还有点儿佩服他的胆量,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闻言,喻辞琛微微偏眸,眼神比刚才幽暗了些。
“别这么看我。”
辛灵向后仰着身子,躲开那道来回打量的目光,“放心吧,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太过分的,只是想教训一下。”
男人蹙眉,“我的面子?”
“他不是你未来小姑父吗?”
辛灵是会扎心的。
偏还一副无知无畏的模样,抬手指了指马场入口。
那里,云蔷刚换完衣服,就向工作人员又要了一副工具。
她是要去帮那个废物。
喻辞琛脸色格外阴沉,像从千年古墓里挖出来的棺材板。
辛灵看够了热闹,没注意身边人的变化,茫然不知不说,还理所当然地指挥他,“走吧,送我回去。”
喻辞琛掀了掀眼皮,俊美无俦的脸上阴鸷满布,眼底似有一道凛然的杀气稍纵即逝。
辛灵被他盯得呼吸一凝,
认识喻辞琛几个月,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副神情。
可她完全不知是自己哪儿得罪了这尊大神。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就因为说了一句让他送自己回家吗?
辛灵自然没有胆量再去问个清楚,甚至不敢再开口和她说话。
从马场出来,罗泽邀请云蔷共进晚餐,云蔷拒绝了,他又提出送云蔷回家,还抢在云蔷前面搬出韩英兰当说辞。
云蔷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他的好意,只得答应。
车子直接开进了小区,云蔷从车上走下来和他道别,“不好意思罗先生,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
罗泽十分豁然地摆手,“如果云小姐真觉得不好意思,就请我上去喝杯茶吧,一下午了,我可一口水都没喝。”
因为喻辞琛的咄咄逼人,他在马场捡了一下午的马粪。
别人不知,云蔷却是知道的。
事情因她而起,她难免觉得抱歉。
可他一个人独居惯了,心里总是对陌生人藏着警惕,哪怕罗泽和她相处中表现十分绅士,也不足以让她放下戒备。
正想着如何拒绝时,两道相互交错的喇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是老式小区,路窄,一辆车停在那儿,别的车就过不去了。
罗泽探头瞥了眼自己车后的两辆汽车,夜色遮盖下,他眼底浮现一层浓浓的厌恶。
待回头看向云蔷时,又换上了那副斯文模样,“看来今天时机不对,那只好下次了。”
下次?
云蔷秀眉微蹙。
她明明在医院的时候就把话说得明白,何来下次?
还没来得及解释,那刺耳的喇叭声再次响起。
比刚才还要急促,甚至有等不及的,直接降下车窗喊话。
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儿,罗泽也不敢轻易犯起众怒,只得驱车离开。
云蔷帮着指挥了下交通才折返回楼栋。
电梯口放着维修的牌子。
云蔷见怪不怪,轻车熟路地进了步梯通道。
老小区就这点儿不好,电梯三天两头的出毛病,物业倒是每次都修,不过总要拖个一两天。
幸而她住三楼,不算高。
推开楼道门,一股浓郁刺鼻的烟味儿扑面而来。
云蔷下意识捂住鼻腔,却还是被呛得咳弯了腰。
手腕被人攥住,她噙着惊恐抬头,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后背就狠狠撞在了墙上。
虽然冬天穿得厚,也经不得这样折腾。
云蔷痛呼出声,抬眼跌进一双愠气浓重的狐狸眼。
是喻辞琛。
可他不是和辛灵在一起吗?
在马场的时候,自己亲眼看到两人并肩牵马去了马厩。
怎么现在又在她家门口?
他什么时候来的?
在这儿站了多久?
烟味儿也是他抽过留下的吗?
不,喻辞琛是从来不抽烟的。
不止烟,他以前连酒也不喝。
还是从部队退役回来之后才碰了酒,云蔷一直想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但她很清楚,问了也是白问。
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往外冒,云蔷却没心情追本溯源,她被抵在墙上动弹不得,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开门。”
抽了太多的烟,喻辞琛声音含着颗粒般的沙哑。
他贴在云蔷耳边,整个人都紧压着她,像罩了一层烟雾。
云蔷喘不过气来,屏息低吼道:“你先松开我!”
“想让我在这里办了你?”
喻辞琛捏着云蔷下巴,唇瓣似有若无地和她刮蹭着,渐渐地,眼尾泛起了嫣红。
是他情动的表现。
云蔷心口猛地一颤。
这层不止住了她一个人,走廊有动静,邻居难免出来查看。
加上电梯出了毛病,三楼以上的住户只要想回家,这里就是必经之路。
随时都会有人看见。
“开门。”
是重复,也是催促。
喻辞琛是在提醒她,他耐心有限。
云蔷也怒了,仰着头和他对抗,“你不放开我怎么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