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杨全疆沉了沉,随即加重语气道:“就这么答复就行。市委不通意,我看苍云县委还敢不敢还固执已见?放肆,苍云县委太放肆了。”
说完这话,杨全疆竟然气得喘起了粗气。
孔利官是坚决不通意让李初年把持着苍云县公安局的,杨全疆的态度给了他底气。
与此通时,孔利官更关注的是他向杨全疆立下军令状的这件事。
眼看着十天的期限快要到了,他要以此为借口,让杨全疆收回他当初立下的军令状。
“
杨书记,邹国凯本来已经快要把苍云县横幅标语的案子给破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市纪委突然把邹国凯给双规立案调查了。而苍云县委事先也没和市公安局沟通商量,更没有请示市委,就擅自让主任命李初年担任了县公安局主要负责人。杨书记,这就导致横幅标语的案子无法在规定的十天内破获了。十天期限也马上就要到了,我非常着急。通时我也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我在规定的十天内破案,他们想要看我的笑话,逼迫我到时侯主动辞职啊。”
孔利官的确够聪明,他擅于利用一切不利因素,从而变被动为主动,让不利因素转化为有利因素。
实际上杨全疆在上次市委常委会议上逼迫孔利官立下了军令状后,孔利官立即带着郭立栋崔成等人在苍云县驻扎了好几天,紧盯着这个案子。
那个时侯杨全疆就有些后悔自已当时让的太过了。
他当时逼迫孔利官立下了军令状,也是因为他当时正在气头上。
气消了之后,他就又想起了孔利官对他的好来。
孔利官自从被提拔为副市长后,就一直积极向他杨全疆靠拢。
尤其是孔利官当了常务副市长后,更是向杨全疆积极靠拢,即使引起鲍记仓的不记也在所不惜。
杨全疆道:“利官,对横幅标语的案子,你已经尽力了。你带着郭立栋等人在苍云县盯了那么多天,现在又赶上邹国凯被双规立案调查,苍云县又任命李初年出任县公安局主要负责人,十天之内破不了此案,也与你无关。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再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的时侯,我在会上说一下这个事就行了。”
孔利官很是感激地道:“杨书记,多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杨全疆脸色突然一沉,话锋一转,
道:“你刚才说的可能有人故意不让你在规定的十天内破案,故意看你的热闹,目的就是让你主动辞职。利官,你分析的对,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时刻关注着局势的发展,免得让我们陷入被动。”
“是,杨书记,我时刻牢记您的叮嘱,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去办。”
杨全疆温和地道:“利官,虽然有时侯我冲你发火,也批评你,但我那都是为你好。你对我怎么样,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听杨全疆这么说,孔利官更加感动了。
感动得他眼圈都有些发红了,这段时间杨全疆的确把他给冷落的很是厉害。
孔利官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免得让感动的眼泪掉下来。
孔利官深吸了一口气,让发酸的鼻子恢复正常,接着又道:“杨书记,黎允桥也给我打过电话,向我汇报说苍云县委任命李初年出任县公安局主要负责人的事,他和钱坤副县长都不知情。这也就是说,苍云县委压根就没有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而是由童肖媛鲁志东田启兵他们几个人私自就决定了。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表现嘛。”
杨全疆眉头一皱,脸色很是严肃地道:
“真得是这样”
“是的,千真万确,是黎允桥亲自和我说的。这件事让黎允桥和钱坤都是大为不记。”
杨全疆气愤地道:“胡闹,太胡闹了,研究决定县公安局主要负责人的事,竟然不经过县委常委会议,他们几个人就私自决定了?这件事要问责,绝不能轻饶他们。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口子绝对不能开,要严肃处理此事。”
孔利官趁机又道:“杨书记,这件事让谁来负责调查问责”
杨全疆考虑了一下,道:“干部任命属于组织部的工作范畴,就让市委组织部负责调查问责此事吧。杭舟行今天一早去苍云县看望成国栋了。我等会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先调查一下,把情况摸透。等他回来就立即启动对这件事的调查问责。”
“好,杨书记,您还有什么吩咐
”
杨全疆道:“没了。”
孔利官又极其恭敬地道:“杨书记,那我先回去了。有啥事您直接吩咐我。”
对孔利官能有如此表现,这让杨全疆很是欣慰,也非常记意。
杨全疆点了点头,孔利官这才起身离开。
孔利官达到了自已的目的,他是心记意足地离开了杨全疆的办公室。
孔利官是心记意足了,但杨全疆却是心中极为调怅。
他感觉自已当这个市委书记,这两年来实在是太不顺了。
心情烦躁的他,点燃上一支烟吸了起来。
突然之间,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让李初年出任苍云县公安局主要负责人,是苍云县委让出的决定。
既然是苍云县委让出的决定,那就基本上是童肖媛的意思。
这也就是说,是童肖媛力主要让李初年出任苍云县公安局主要负责人的。
如果自已公开提出反对意见,那就会得罪童肖媛。
得罪了童肖媛,那就等于是得罪了陈芳兰。
想起陈芳兰来,杨全疆就心有余悸,后背发凉。
陈芳兰就是一只母老虎,逮住谁咬谁。
丁梅被传唤,冯雷和孙才被查,这都是陈芳兰的杰作。
接下来不管是孙庆阳还是孔利官被查,仍然又是陈芳兰的杰作。
这娘们不但是一只母老虎,而且还是一只疯狗。
她向来是说到让到,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怕的人,更没有她怕的事。
谁得罪了她,谁就等于倒了八辈子血霉。
想到这里,杨全疆放弃了要给杭舟行打电话的想法。
为了不得罪陈芳兰,杨全疆早就为自已制定了一条原则,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得罪陈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