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拉窗帘的时候,就注意到外面站着的人。
  之前的事儿,让她自身的警惕性高了很多,而且家里的摄像头又多安了好几个,角角落落里都装上,保证一个死角都没有。
  南栀咬着唇,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
  但凡是冲动之下的举动,都是不理智了,而且她现在本来就不够清醒。
  "你等下,我让芳姐给你开门。"
  她挂了电话,去楼梯口叫了芳姐。
  芳姐领着应淮序到洗手间。
  南栀没有出面。
  他洗干净手,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给南栀发了个信息,【我有块表放在你这里了,是你拿下来给我,还是我上去拿】
  几秒后,南栀才回:【放哪儿了】
  之前,应淮序在家里住过一阵子,确实有不少东西放在这里了。
  她想了下,找了个皮箱子出来,想着把应淮序的东西都给整理出来。
  结果一整理,好嘛!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了那么多衣服配饰过来。
  她想拿手机给应淮序拍个照片,问他是哪一块表。
  照片刚拍好,就有人敲房门。
  南栀心一紧,紧跟着,芳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南南。"
  南栀应了一声,赶忙从地上起来,出去开门。
  门外,应淮序站在芳姐身后,特别规矩。
  芳姐一脸抱歉说:"南南,我刚刚不小心撒了应女婿一身水,他说你不准他上楼,那我只好带着他上来。"
  南栀这会就探出个脑袋,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芳姐咧着嘴,不由在心里腹诽,这小夫妻闹矛盾是真有意思。
  拉着她这外人演戏。
  芳姐道:"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要不要我来帮忙找衣服"
  "哦哦,好啊。"南栀退开。
  房门敞开,应淮序跟着芳姐一块走了进来。
  两人擦身而过时,南栀垂着眼帘没去看他,却能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
  她暗暗的吞了口口水。
  芳姐进了衣帽间,里头被南栀弄的乱七八糟。
  她随便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我楼下还煮着南南要吃的血糯米奶茶,我下去看一眼。"
  芳姐溜的飞快。
  南栀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矫健的芳姐已经出去了,房门都给关上了。
  应淮序拿着衣服,走到衣帽间门口,看到摊在地上的箱子和一些衣服,眉梢微的挑了一下。
  她可真是决绝。
  下一秒,他伸手一把将准备出去的南栀拽了回来。
  他手劲有点大。
  两人的视线撞上,南栀眼里闪过一丝怯意,"你,你干嘛"
  紧跟着,又觉得自己没必要怕,挺起胸膛,梗着脖子,眸光熠熠,大声道:"你,你要用强吗"
  应淮序确实想,想咬断她的脖子,扒开她的心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为什么对他可以这样狠绝。
  "有什么不可以"他两步将她牢牢顶在墙上。
  南栀的呼吸急促,应淮序的唇落下来的瞬间,她猛然间别开头,嘴唇死死抿住。
  满身的抗拒。
  应淮序冷笑一声,"现在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了"
  南栀小声道:"我……我还没想清楚。"
  她确实没想清楚,想到舒然的态度,她心里就不舒服。她不想委屈自己,倒不如就此断掉。
  在她还能够保持脑子清醒,快速抽离的时候。
  "哪方面想不清楚"
  她咬了下唇,自顾自的说:"你想发生关系不是不可以,成年男女,发生关系也代表不了什么。我也不骗你,我现在有冲动,可这种冲动仅仅只是身体给的感觉。"
  "不可否认,这方面你给我的感觉是挺不错的。"
  应淮序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冷声道:"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屁话。"
  南栀脑子乱七八糟,她撇撇嘴,说:"当代年轻人,不都这样吗"
  "你一直这样"
  "你不这样"这么多年,她可不信。
  就那花活展示的,在她看来,应淮序肯定是老手。
  应淮序气的胸口发疼。
  他哼笑一声,抱起她,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
  南栀往后退了退,说:"家里没有套子。"
  "之前的呢"
  "扔掉了。"
  应淮序把她抓回来,将她牢牢桎梏在身前。
  南栀没有反抗。
  两人的距离很近,气息交缠,刚才在方老爷子那边就差点走火,那点火星子一直烧到现在。
  两片唇近在咫尺。
  一旦触碰,便能燃起熊熊大火。
  南栀的呼吸已经开始乱了,可应淮序反倒是熄了火,他的目光慢慢移到她的唇上,手指用力的碾过去。
  最后那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狗东西。"他的声线压的很低,用无可奈何的语气骂人。
  南栀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她睁开眼。
  应淮序已然从她身上起来,进了衣帽间。
  南栀仍躺在床上,额头上还酥酥麻麻的,留着应淮序唇上的温度,她抬起手,手指在那个吻的位置上来回的摩挲。
  心跳的比刚才他压在身上还要快。
  她有些恍惚,一颗心好像被包裹在一双温暖的掌心里,暖的人心痒。
  她坐起来。
  正好应淮序换完衣服出来,他择了件烟灰色的衬衣,一边扣着袖扣,一边说:"这些衣服你不用整理,我自会让助理过来收拾,不会占你空间。"
  南栀讷讷的点点头,"哦。"
  应淮序朝着她看了一眼,沉默几秒后,说:"你好好想,我等你想明白。"
  南栀抿了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我走了。"
  南栀没送,她只是偷偷的站在窗帘后面,看着他逐渐走远,消失于夜幕中。
  有一只小鹿在她心尖上跳舞,她的唇边慢慢的扬起一丝弧度。
  ……
  之后的三天,应家的人陆续去做了骨髓配对,应淮序有个女儿的事儿,很快在家族里传开。
  有不少想要攀这门亲戚的远亲,旁系,都过来做了骨髓配对。
  最后还剩老爷子和应淮南。
  应淮南出差还没回来,老爷子则是不肯。
  他吊着眉毛,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让我去做骨髓配对,这是要我的命啊。"
  应淮序不咸不淡的回:"您的堂兄弟也都来做了,有个比您还大四五岁呢。"
  "这么多人都做了,还差我一个吗"
  "就是因为大家都做了,您若是不做,对您的名声不好。您好歹是她的亲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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