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精神就是精神,跟身体不一样,憋气是身体的
d那一刻,我浑身冰冷,难以置信慕北川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说什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浓烈的烟雾中,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
"跪下道歉,听不懂"
他的眼眸,冷若冰霜。
看着我时,没有一丝温度。
一旁陈画顾不得委屈,柔软的手挽住他的臂弯,"北川……"
慕北川安抚地看了她一眼。
如春风般温暖,可当看向我时,就如同寒冬腊月里最尖锐的冰。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看着他的眼神缓缓移到母亲身上,我心头一颤。
偏巧,这时母亲又开始不清醒,拉着我口中啊啊地说着什么。
她很久不说话,现在就连开口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我根本听不懂。
但是看着妈妈憔悴的眼,苍白的脸,心中一阵紧缩。
电光火石间,我做下了决定。
不能让母亲受辱。
我闭上眼,忍下眼底泪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浑身都在发抖。
但我仍然拼尽全力,维持着表面的最后一次平静。
亦是维持那岌岌可危的自尊。
过往的一切,在脑海中闪过,里面的人都是我,却又好像与我无关,奇怪的无法在心底掀起任何波澜。
只是缓缓跪向地面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膝盖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头轰然破碎。
我来不及去细究,手臂被人拉住。
抬眸,看到一双冷漠的眼。
"行了,滚吧。"
慕北川似乎很不愿意与我接触,闪电般地收回手,拉开与我的距离,盯着指尖的模样很是嫌弃。
身后的母亲不知为何,一直在拼命地拉扯我。
我终于卸了力,站起来。
"妈妈,走吧。"
我给母亲鬓角散落的头发理好,将衣服上沾着的灰尘蹭了蹭,扶着他她的手,转身离开。
膝盖上还有残留的灰尘。
踏出大门,我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正低着头和陈画说话,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能够想象得到有多温柔。
他该有多心疼。
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少年渐渐和那个冷着脸,用凌厉的声线,践踏最后一丝自尊的男人重合。
然后,轰然破碎。
我低头看了看,两只膝盖上留着两个灰色的印子。
显得有些滑稽。
我笑了笑,扶着妈妈往前走,再也没有回过头。
哄着妈妈回了家,又给她收拾干净后带上床休息。
房间里彻底归于安静。
我才终于能坐在床边松了口气,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
已经让我精疲力尽。
然而,我没有忘记,奶奶的医药费还没有去缴。
可我已经没有钱了。
回到房间,我找出了一个被我藏在衣柜最深处的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项链。
项链很精致,价格也很可观,但它的意义更加非凡。
这是慕北川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项链很美,我很喜欢,也正是因为太喜欢,我从来都没有带过,不是不想,是不舍得。
家里最困难最缺钱的时刻,我也从没有碰过这条项链。
更没有打过要把它卖掉的主意。
我以为,这条项链会留一辈子,因为它代表着我最美好的记忆。
——曾经是。
我拿着项链,去了典当行。
像这种项链,普通的店铺不收,只有本市最有名的典当行才能收。
我被带到典当行的会客厅等待,负责鉴定的人看了项链之后,面露难色。
我微微蹙眉,"你是有什么顾虑这项链是真的,可以拿去检测。"
"不是不是,我们当然不会怀疑这条巷内的真假,但是……香菱太昂贵了,我要先跟上面反映一下,您坐在这里稍等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么昂贵的项链,多几个步骤,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没有意见。
等待的过程中,我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催促电话。
于是我就有些着急了。
就在我犹豫是否要出去询问时,负责检测的人回来了。
双手捧着项链还给我,满脸歉意。
"抱歉啊,何小姐,这条项链我们不收。"
"为什么"
男人维持着笑容:"经理没有告诉我原因呢。"
"可你们总要给我一个理由,是因为这条项链还是因为我"
大概谁看我太可怜,男人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句委婉的提醒
"您这条项链非常珍贵,我也很想把收下,但我们经理不让,我也没办法,至于经理为何不让……这不是我能问的。"
不收就不收吧。
我就不信没有别的地方收,带着项链正准备离开。
男人却忽然又说了一句。
"好心劝你一句,您还是打消卖这条项链的打算吧,我们这里不收,任何地方都不会收的。
您这条项链是限量版,而且是定制,它的主人,非富即贵,身份之尊贵非我们寻常人能揣测,我相信何小姐心中应该也有数。"
手里的项链顿时变成了烫手山芋。
卖不出去,不想留下,难不成就这样把它丢掉吗
阳光下,手中的项链闪烁着绚丽而耀眼的光芒。
璀璨又美丽。
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我眼底有些酸涩,眨了眨眼,胡乱将项链塞到口袋里,准备先去医院。
奶奶在医院住了有段日子,也许我可以和医院商量一下,暂时延迟交费,等我凑够钱了,立刻交上。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院方应该会同意的。
这样想着我心中才踏实了些。
到了医院,我赶紧去找医生协商,一旁护士却拦住我。
"何小姐,这个是医生给你奶奶开的药酒,他这次病重,虽是脱离危险,但要在床上躺一阵子,躺时间久了,身体会出现各方面的问题,尤其是……"
我抱着药瓶,有些懵。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护士问道。
我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我还没有给奶奶缴费,现在就能开药吗"
护士愣了一下,亦是满脸莫名。
"你不是已经交费了吗"
"什么"
我更懵了。
后来我从护士长口中得知来龙去脉。
在护士长给我打完电话之后,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来医院为我奶奶缴费,和上次来医院的人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