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被丢在一旁,秦妄言又把身上的毛衣给脱了。
最后一件黑色的打底衣被脱下来后,许星愿把脸转到一边去。
秦妄言完全无视顾沉和许星愿,他俯身下去,一手撑在床上。
"摸摸看。"他在对沈音音说,"你摸了,就会喜欢的。"
沈音音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个燃烧的大火炉,她体质阴寒,想要取暖的话,靠在秦妄言身上,自然舒服。
但她就不想搭理这个男人,她也把脸转到一边去。
秦妄言就把自己的手,伸进被子里,他把顾沉的手扯了出来,顾沉就感受到男人手心里,惊人的热度。
"哇哦!"沈音音没心动,顾沉却已经心动了。
但他没有忘记,这男人是和他们结仇了!
顾沉就指挥着秦妄言,"你去床尾,给音音暖脚。"
沈音音和秦妄言同时瞪向顾沉。
沈音音在怪顾沉,怎么容许秦妄言上床了,秦妄言则很快就接受了顾沉的提议。
男人绕道床尾,正准备上床,许星愿就道:
"秦爷,沈小姐现在是伤患,即使你身上消毒过,可裤子毕竟外穿了,这条裤子就不干净了。"
许星愿的话还未说完,秦妄言就命令道,"你们都出去!"
他们还没明白秦妄言为什么发出这个指令,就看到男人要脱裤子了。
许星愿连忙把眼睛捂住!!
"卧槽!你要干什么!"顾沉低呼出声,他伸出手臂,想挡住音音的视线。
秦妄言脸上的神色漠然,他脱的只剩底裤了,就上了床尾,双手伸进被子里,包裹住沈音音的双脚。
沈音音只觉得自己冷冰冰的双脚,逐渐有了知觉,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靠近秦妄言,从这个男人身上,汲取热度!
沈音音的声音传来,"秦妄言,把手放开!"
男人垂下睫羽,遮掩了眼底流泻而出的情绪。
"般若犯寒症的时候,我会把他抱在怀里,揉搓他的肌肤,给他取暖。"
沈音音用眼神向许星愿求助,希望她能从医生的角度,拳秦妄言赶紧远离她。
然而许星愿双手遮住自己的脸,露出十指缝往外看。
她接收到了沈音音求助的眼神,就道,"沈小姐,你就让秦爷给你取暖一下,等寒症的症状缓解了,你再让他滚出去"
沈音音躺在床上,没法动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她就对许星愿和顾沉说,"你们先出去吧,许小姐,刚才辛苦你了,阿沉也是居然为了我,从越城赶过来。"
顾沉只道,"我们之间客气啥呀!沉哥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秦妄言揉着沈音音双脚的力道,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几分。
他现在就想把顾沉下油锅去了!
许星愿略有些担忧的,往沈音音小腹的地方看去,也幸好沈音音受伤了,使得秦妄言没法动她。
男人就这么搂着沈音音的脚,对她腹中的胎儿并不会造成多少影响。
但秦妄言脱了衣服,和沈音音在一张床上的画面,许星愿实在不好意思去看。
她就对顾沉说,"我们先出去吧。"
许星愿又对秦妄言交代道:"秦爷,每隔两个小时,我会进来查房一次,还请你照顾好沈小姐。"
许星愿想拉顾沉出去,顾沉却不放心秦妄言和沈音音独处。
"我不能让伤害音音的凶手,跟她在一张床上!"
许星愿劝着他:"秦爷的体质和常人不同,有他在,沈小姐的寒症症状能稳定下来。"
顾沉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不能给沈音音带来一点帮助,但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了。
"我没法用身体温暖音音,但床这么大,我也可以脱了衣服坐上去,监视秦妄言,防止他做出伤害音音的举动来!"
说着,顾沉也要脱衣服了。
秦妄言转过头,幽暗的瞳眸里,已经集聚了杀人的戾气,"你在找死吗!"
许星愿两只手拉着顾沉的手臂,想把顾沉往外面拖。
"小顾爷,您别这样!您这么荒唐,等沈小姐伤好了,你会被她揍的!"
沈音音没法动弹,只能冲着天花板翻白眼。想象一下,秦妄言和顾沉脱了衣服,坐在床上的画面……
沈音音恨不得长出翅膀,离开这张床!
顾沉已经被许星愿拖到房间门口了,他抬手指着秦妄言,严正警告,"你好好照顾音音,要是音音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跟你拼命!!"
"砰!"房门关上,房间里头终于清静了。
被子底下,男人的大手摩挲着沈音音的小腿。
沈音音就看到,原本坐在床尾的男人,弯下腰,钻进被子里。
下一秒,秦妄言就出现在她身旁,将自己的身躯贴向沈音音,
他把脑袋搁在,沈音音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上。
沈音音偏过头,与秦妄言面对面。
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
接着,秦妄言又贴近她几分,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沈音音的额头上。
热源将她的脑袋温暖,沈音音声音疏离,"不用靠得这么近。"
她话音未落,鼻尖与秦妄言的鼻尖触碰在一起。
男人的嘴唇贴上她的唇,为了不堵住沈音音的呼吸,他就只能在对方柔嫩的唇瓣上,轻轻辗转,碾压。
沈音音全身都是冷的,秦妄言避开伤口的位置,厚实的大掌拂过女人每一处肌肤。
被这个男人细心爱抚,沈音音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苍凉的低笑,她那双漆黑的瞳眸,如古井一般,幽寂又不见一丝的波澜。
*
另一处房间里,薄酒酒倒在床上,全身被汗水浸透。
她往床头柜的方向爬去,试图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水杯,可水杯里的水,早就被她喝光了。
"好热!好热啊!!"
薄酒酒哀嚎出声,站在房间外面的医生,他们脸上都是漠然的表情。
一名医生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几名保镖开门进去,他们分工合作,四名保镖将薄酒酒紧扣住,另一名医生用手术刀在薄酒酒的胸口上划了一道口子。
薄酒酒被迫仰着头,不知道这些人在对她做什么。
一名医生取走薄酒酒的心头血后,另一名医生将她的伤口擦拭好,并涂抹上药膏,再贴上药膏贴。
*
医生将薄酒酒的心头血和入药材中,一个小时的温和慢熬,倒出来的汤汁等温度没那么烫了,就给秦般若端去。
"般若少爷,您喝药的时间到了。"
秦般若已经习惯了中药的苦味,他端起碗,闭上眼睛,就将汤药一饮而尽。
"唔!"喝下两口后,秦般若皱着眉头出声,"这碗药的味道,怎么和之前的有点不一样了"
看顾秦般若的医生,并不想让他多想,就说,"可能是因为,这次用的煮药锅和水和往常不同吧,但药性是差不多的,这次的药性会更加温和一点。"
秦般若努力喝了小半碗后,他实在喝不下去了。
他鼓着腮帮子,"这次的药真的不好喝。"
其实每一碗药都不好喝,每一次,秦般若都是强忍着喝下一整碗药,但不知怎么的,这碗汤药秦般若就是没法咽下去。
他就对佣人说,"先把这半碗放着吧,我等一下再喝。"
佣人应了一声好,"那我先把这半碗药保温着,十五分钟内,般若少爷一定要把在碗药喝完呀。"
秦般若点了点头,他走去洗手间漱口,然而,还没过十五分钟,秦般若趴在沙发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了虾仁的形状。
黄豆大的冷汗不断渗出,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咬紧下唇,喉咙里溢出痛苦的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