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愕然,温江却是又重复了一遍,"我就觉得是他活该,宁宴这个人,说得好听点是执着,想的深远,说难听点就是死脑筋,不懂得变通,不想让你有危险就用最极端的方式,伤了你的心他自己也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要我说就是他自找的。"
温江比白卿卿还义愤填膺,"你就是不管他也没人会说什么,难为你今日还特意跑一趟。"
白卿卿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
"那我就先去跟他说了啊,一会儿你跟他说说话,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我就行。"
温江起身就去了宁宴的屋子,白卿卿愣了愣,也行吧,虽然她并不知道还能和宁宴说什么。
过了会儿温江过来,让白卿卿过去。
进了屋,里面的药香味就更重了,绕过屏风进了内屋,宁宴没有卧床,而是坐在桌边,身上披着衣服,脸上能看得出病弱的气息。
从白卿卿一出现,宁宴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白卿卿倒没有不自在,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如常:"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这可不像你了。"
有小丫头进来,重新上了茶点,白卿卿注意到,那碟子核桃仁又被送了上来。
宁宴声音虚弱地招呼她,还特意将核桃仁放在她面前,白卿卿看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我如今,已经不爱吃这个了。"
宁宴的手颤了一下,一瞬间脸上闪过一道不明显地痛楚。
他收回手苦笑了一下,"温江总说我是自找的,我不否认,我总觉得我得比你过得糟,比你更难受,才可以。"
白卿卿心头微震,宁宴扭开头咳了两声,咳得身子轻颤,白卿卿给他倒了杯水推过去。
宁宴喝了些水压下去,嘴唇沾了水渍才显得没那么干了,"从小到大,我拥有的东西就比旁人要少,但我可以自己去挣来,所以我也不觉得我比谁差什么,只是有些东西,却不是只要努力就能有的。"
"我有了权势,有了财富,有了地位,这些都是死物,只要我豁出去命就能得到,得到后也不过如此,我就以为世间所有的东西也都是这样。"
"直到我遇到你。"
白卿卿眼神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她是来跟宁宴说话的没错,但这苗头似乎不大对劲
宁宴的表情却看着认真无比,"那时候,温江也好,凌裴舒也罢,就连皇上都看出来,说我喜欢你,只有我自己意识不到,因为我从没有得到过,等我慢慢意识到之后,我就开始害怕,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失去,我觉得我天生就不配拥有这些。"
白卿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被宁宴截断,"我怯弱了,害怕会失去,所以宁愿自己割舍掉,你那时候说你相信我,让我也相信你,我真的很想,我就是不敢……"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白卿卿叹了口气,"那日在凌波湖我就说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不是在敷衍你,是真的,我真的已经不在意了,所以你也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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