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的十年，难道还比不上他们相处的那几个月？”
“她是顾时修第一个真心喜欢过的女人，你不懂么？在你缺失的那几个月里，他们正处于热恋中，如果不是顾时修的爷爷身体出了问题，他一定会顶住压力，选择陶雪。”于一凡的语气比我更为平静，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烦躁。
“你直接告诉我，陶雪死没死？”我失去了耐心。
“她已经回来了，不是还在给你治疗？”于一凡唇角的笑容更深了，“我刚见过她，她好像很慌。”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感觉自己在做梦，出现的全是不真实的画面。
刚才Snow接的那个电话，是于一凡打的？
她去见了于一凡？
我想过去调查Snow，也许会有各种方式查到她的真实身份，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从于一凡的口中，得知她的真实身份。
而她竟然是陶雪，那个应该死了很多年的陶雪！
我无法理解，难以想象，只能是呆呆地坐着。
“怎么了？接受不了吗？”于一凡问我。
“她不是死了吗？”我喃喃地反问。
“没有，蔚蓝移植的那颗心脏，根本就不是她的，这些年她一直在国外，”于一凡娓娓道来，“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何晚娇蔚蓝两个人，之前委托过我一件事，要我去查陶雪当年怀孕的事情，没想到会查到这些。”
原来之前查陶雪怀孕的那些资料，是于一凡帮忙查到的，他那时候确实和蔚蓝算是同一阵营，只是为了报复我和顾时修吗？
此时我的心情很可笑，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意外，只是脑子里有点空。
“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许久我才缓缓地重新开口。
“你上次不是在查Snow的资料吗？我也查了一下，我和陶雪本就认识，她的眉眼我认得出来。”于一凡不疾不徐地回答我。
就网上那么几张模糊的照片，他居然认出了陶雪。
而上次陶雪来公寓找我，顾时修坐在沙发上和她面对面，都没认出来，虽然她戴着口罩和墨镜，可是一个人的声音，多少是相似的。
我不知道顾时修是没认出来，还是认出来了，故意不在意。
因为陶雪已死，是众所周知的事实，顾时修不会往她还活着这个可能上去想，自然会以为就是一个声音和陶雪很像的人。
反倒是于一凡，查过陶雪的事情，所以知道她没死，才会这么笃定。
“那你说，陶雪身边那个孩子，是顾时修的吗？”我笑了一声，麻木地问。
“孩子？”于一凡略吃一惊，似乎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她有个孩子？大概是六七岁，长得和顾时修……很像。”我的喉咙里似乎在冒苦水，很难受，“他们在一起的那几个月，睡过吗？”
这么赤裸的问题，听起来很可笑。
我和顾时修已经离婚很久了，而且等到计划完成后，我大概率会听我妈的话离开这里，即使陶雪没死，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还要问这些问题。
可我就是想问，就像是有什么受虐症一样。
于一凡盯着我看了几秒后，唇张了张，“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这个回答，相当是确认了我心里的答案，也就是说，那个昊昊真的是顾时修的孩子，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呵呵……”我突然笑了起来，顾时修一直想要一个孩子，现在好了，不仅有了孩子，而且已经这么大了，他知道了以后估计会很高兴。
“笑什么，你心里要是还有他的话，应该是伤心。”于一凡皱了皱眉。
“我替他开心。”我越笑越失控，就好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老天爷是注定不让我和顾时修有个好结局的，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