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少暄看着她雪白的后颈,突然轻笑一声:夫人,你吃醋了
赵月玑瞪大了眼睛,脸也红了起来:谁,谁吃醋!你胡说八道!!
御少暄眼含笑意,手指轻缠着她的青丝。
赵月玑赌气:你若想纳姨娘,我倒不在乎,但你也要问清楚,招摇姑娘是否愿意做人妾室。
御少暄顿了一下,他皱起眉,语气里带了几分戾气:你让我纳妾室你倒是真大度。
赵月玑愣住了,御少暄欺身压住她,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
我的夫人如此大度,我是否应该感激涕零
不等赵月玑回答,御少暄吻上了她的唇,他几乎是啃咬,赵月玑紧闭眼睛,嘴里发出呜咽。
这哪里是感激涕零御少暄分明在生气!
御少暄,你在气什么唔……一整夜,御少暄都没有让赵月玑再有机会说话。
翻云覆雨间,赵月玑听到御少暄略带隐忍的沙哑声音:不准再说让我纳妾的话,我也不会纳妾的,我这一生……
赵月玑红着眼眶,想要问他一生什么,御少暄猛地用力,喉头的话刚出口,便支离破碎。
云络阁,大夫人从床上惊醒,她坐起身,满头大汗。
青鹭端来茶水,为她擦汗:夫人,您没事吧
大夫人的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我又梦到云椿了。
青鹭顿了一下,沉声道:那个外室她不是死了很久,夫人怎么会梦到她
大夫人眼神阴沉,她叹了口气,大声吩咐:映凝,把本夫人的安神茶端来。
夫人,奴婢来了。掌事丫鬟映凝端着安神茶大步走来,大夫人接过,喝了一口,她轻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映凝转过身:青鹭,你先出去吧,今夜我伺候夫人。
青鹭看了看大夫人,欠身行礼:奴婢告退。
青鹭走出云络阁,关上门,大夫人闭上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
映凝,本夫人梦到云椿了,她穿着那件黄裙子,站在梨花树下,对着本夫人笑……
映凝急忙宽慰她:夫人,那外室死了很多年了,您就别放在心上了。
大夫人抬起眼眸,握紧了拳头:她是死了,但她的儿子还在,整日都在本夫人眼前晃,你觉不觉得,御少暄越来越像那个外室了
映凝说道:五少爷更像老爷一些,只是太过单薄冷淡,终究还是比不过大少爷,夫人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乞巧宴上的事吧
大夫人神色一凛,喃喃道:那些锦鲤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来呢本夫人是小瞧了赵月玑,今晚她和御少暄一唱一和,倒真把自己变成祥瑞了,讨得老爷如此开心……
映凝小心翼翼地问:夫人,五少爷和少奶奶不会察觉到,河灯是我们动的手脚吧
大夫人瞪了她一眼,映凝急忙低下头,大夫人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
让秋澈去处理干净一些,莫叫人起了疑心,查到本夫人头上。
奴婢明白。
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映凝推开门,脚边飘来零落的梨花瓣。
奇怪,这个时节,竟然还有梨花啊。
天还未亮,御少暄靠坐在床边,看着怀里的赵月玑。
女子的发丝凌乱,神情疲惫,连眉头都紧皱。
御少暄叹了口气,伸出手轻揉她的眉心,突然,他眼神一凛,看向门外。
御少暄披了一件衣物下床,走到门口,打开木门,梨花瓣翩翩飘落。
御少暄看着来人,脸色肃然,眼底忽明忽暗。
清晨,赵月玑醒来时,御少暄已经穿好了衣物,赵月玑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酸软。
御少暄走到床边,伸出手轻抚她的面庞,声音近乎温柔:我让人备了早膳,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赵月玑眨了眨眸子,看着他。
御少暄沉声说:我和招摇没有任何关系,金粉是她跳舞的时候飘到我身上了,我不会纳妾。
赵月玑呼吸一滞,一时间,她竟说不出任何话来。
秋日午后,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耀在赵月玑的脸上,犹如柔软的丝绸。
赵月玑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
春信和柳溪端上精致的茶果。
含苞欲放的荷花酥,在秋波蓝的碟子上亭亭玉立,晶莹剔透的琉璃果子,其间竟能看见山水飞鸟。
春信打开一个食盒,白色的烟雾飘散,食盒中躺着雕刻着龙凤的黄金酥。
春信笑着说:这是城主命人送来的,茶果子里面还掺着金丝呢。
柳溪赞叹不已:哇,一个茶果子,竟然如此名贵精致。
赵月玑看着黄金酥,道:春信,挑一些给云屏送过去,若不是她悉心教导,我只怕会在乞巧宴上失礼数。
是,奴婢明白。
窗外响起吆喝声,赵月玑打开窗户,看到许多工人担着石头走来走去。
赵月玑叫住一个工人,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工人回答道:五少爷请我们来修建庭院。
庭院赵月玑愣住了,御少暄怎么突然想修建庭院了
关上窗户,赵月玑打量了一下周围,疑惑道:最近怎么没看到秋澈
春信倒茶,道: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常不见人影。
赵月玑沉吟半晌,缓缓开口:我思来想去,觉得河灯一事有些奇怪。
柳溪不解:如何奇怪
赵月玑眸子一凝:第一盏河灯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沉入水中呢我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
春信沉思了片刻,看着她,压低了声音:河灯是城主府派人送来的,其中只有一个人接手,那就是……秋澈。
柳溪倒吸一口凉气:少奶奶,难道您是怀疑秋澈
赵月玑眼神深沉:我也不想怀疑她,秋澈是大夫人送来的丫鬟,若真是她动了手脚,那说明大夫人……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般贤良淑德。
前世,御少凌和御少暄针锋相对,这背后,是否也有大夫人的挑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