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少暄问:对了,招摇姑娘没事吧
擒云急忙说:没事,还好有玄羽在,不然我们……
玄羽御少暄抬起头看他。
擒云愣了一下,解释道:就是赵将军,少奶奶的弟弟。
你们在凛州遇见了他
是,不过少爷您放心,赵将军答应过,不会将遇见我们的事情告诉赵宰相。
御少暄微微勾起唇角:不用这么紧张,小擒云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好朋友了。
御少暄摸了摸擒云的脑袋,少年不好意思地躲开:少爷,别总把我当小孩子。
御少暄拿出一条丝帕,递给擒云:这个,你帮我给招摇姑娘,请她检查一下。
擒云接过,有些疑惑:少爷,这是什么
你拿给她便是。
擒云将丝帕收好:属下明白了。
御少暄走进韶光阁时,赵月玑趴在桌上睡着了,柳溪想叫醒她,被御少暄拦住。
御少暄走到赵月玑身边,看到桌上摆着还没绣完的肚兜,他轻轻吹灭烛火,抱起赵月玑,走进了里屋。
将赵月玑放到床上,御少暄轻轻撩开她脸颊边的黑发,赵月玑的眉头皱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御少暄……你去哪里了
书房。御少暄依旧是面容冷峻,眼底却隐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我听下人说,你白天举行了全蟹宴
赵月玑点了点头。
怎么突然有这样的兴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月玑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说:没事,只是见秋日的蟹子鲜美,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是吗……
你呢赵月玑问,这几日没看到擒云,他之前总是寸步不离。
我让擒云出去收账了,今天才回来。
赵月玑顿了一下:原来如此。
御少暄上床,让她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搂着她。
睡吧,大夫嘱咐过,你要好好休息,调养生息。
嗯……今天总有些闷,感觉后半夜要下雨了。
一语成谶,子时过后,天边雷声滚滚,大雨倾盆。
洛水坊,招摇坐在房内,手里拿着一颗青绿色的药丸,她端详许久,然后紧攥在手中,叹了一口气。
啊!!赵熙兰惊呼一声,从床上惊醒,她看着身边冰冷的床铺,蜷缩起身子,紧紧抱住双腿。
锦弦端着烛台走了过来:少夫人,可是雷声吓着您了
赵熙兰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锦弦,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景元把我休了,娘亲也被赶出了相府,我和娘亲流浪街头,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猫小狗……
锦弦急忙安慰她:少夫人,只是一个梦而已,您别放在心上。
不,不仅仅是一个梦……赵熙兰攥紧了衣角,我在顾家处处遭人凌辱,景元又住在外室那里不肯回府,父亲只为长姐有喜而高兴,全然不顾我的死活,我只有靠自己……锦弦,替我回趟娘家,找我娘亲要一样东西。
锦弦咽了口唾沫:什,什么东西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屋内,也照亮了赵熙兰苍白的脸色。
这场雨下了三天,青瓦檐角往下滴落着雨珠,赵月玑轻抚着腹部,春信说:少奶奶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赵月玑道: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总觉得身子又沉又乏。
少奶奶又困了奴婢扶您去睡一会儿吧。
赵月玑点了点头,春信扶着她,走进了里屋。
祠堂,密室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地上跪着一个伤痕累累的暗卫,御少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扶手,眼底倒映一片血色,擒云站在他身边。
暗卫咳嗽起来,吐出鲜血,御少暄缓缓抬眸,声音低沉阴冷,不带一丝感情。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说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吗
暗卫的身体颤抖着,御少暄突然笑了,神情凌虐:如果你诚实一点,我倒是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暗卫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他犹如下定决心一般,张开嘴。
他想自杀!擒云冲过去,捏住他的脸颊,暗卫已经咬掉了一半的舌头,他满口鲜血,倒在地上抽搐。
擒云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御少暄,御少暄站起身,走了过来,一脚踩在了他的伤口上。
唔,唔!!剧痛令他抽搐挣扎起来,御少暄冷冷地说:你想死,我不会拦着,但是我可以让你的死亡时间变得更加漫长,并且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比死还可怕的痛苦。
暗卫的眼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御少暄加重了力道,鲜血渗了出来,浸红了他的鞋。
暗卫含糊不清地说:我说,我说……
御少暄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暗卫的唇角流出鲜血,他低声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每次见我时都戴着面具,他给我很多钱,让我还赌债,而我只要告诉他你、和你身边人的行踪……
御少暄眉毛一挑:你和他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我,我和他……风云客栈……暗卫的身子一震,脑袋一歪,断了气。
御少暄把他放下,低声呢喃:风云客栈……
少爷,现在怎么办
御少暄轻轻擦拭去手上的血迹,不再看地上的暗卫。
把他的尸体处理了。
属下遵命!
御少暄转过身,擒云问:少爷,您要去少奶奶那里吗
御少暄沉吟片刻,缓缓启唇:先沐浴吧,我一身血腥味。
是。
赵月玑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她打着呵欠坐起身,春信给她披上外衣:少奶奶,少爷来了。
御少暄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春信微微一笑:是少爷不让奴婢们叫醒您的。
赵月玑穿戴好衣物,挽起发髻,走出里屋。
御少暄换了一身新衣衫,黑发高高束起,手执着茶杯,神情慵懒。
醒了御少暄挑眉微笑,我让小厨房备了你爱吃的糕点,让他们端出来吧。
赵月玑坐到他身边,御少暄的身上很香,像是幽幽空谷中的兰花,赵月玑爬到他身上,闻来闻去。
御少暄,你熏的是什么香好好闻呀。
御少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眯着眼睛:赵月玑,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