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陈向北从白公公的房间退出来后,犹豫了片刻,再次推开了门。
这狗东西利用职权之便,贪污了华清宫一千多两,平日肯定也没少在太监宫女身上搜刮油膏。
不能白便宜他!得好好搜上一搜!
咯吱,房门再次被关上。
作为资深私房钱藏家,陈向北深知这些老太监的藏钱习惯。
先是从几只摆放在高处的空瓶中,搜出了数张二百两的宝钞,合计一千多两。
接着又在一双积年靴子里头,抠出了一百多两现银。
味道多少带点酸爽,但好歹是真金白银!
平日,就算一两银掉在粪桶里,陈向北也会毫不犹豫伸手去掏。
更何况是一百多两
虽然银子是挣回来的不是省出来的,但以如今华清宫的财政状况,能省一点是一点啊!
一两银子,足够买两只老母鸡了!
这一并加起来,正好能填上华清宫丹药库的亏空。
陈向北毫不客气,直接将这些赃款收入了怀中。
接着,目光又落在了鲍公公的床底下。
根据经验来看,此处,是最有可能藏巨款的地方!
然而,当陈向北把手探进床底下时,却摸到了一张丝滑冰感的丝绸布段,这种触感很是熟悉,像是在哪个地方碰过似的。
掏出来一看。
!
正是那张承载着李贵妃洪流的床单!
上边还有被他撕下来的口子!
甚至还残存着淡淡的大海气息。
绝对错不了!
陈向北先是一愣。
娘娘不是已经让人处理了吗
为何这张床单会出现在这里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白公公有意收在此处的。
意欲何为
莫非是撞破了他与李贵妃的秘密
陈向北的CPU开始飞速运转。
白天在炼丹房教训白公公的过程中,他曾不经意露出过半抹落红,虽然立马就将其收回了大袖内,但以白公公阴险缜密的心思,没准就将这一幕给记下来了!
后边又不知通过某种手段,将这张床单弄了回来。
而作为积年老太监,白公公肯定能看出这张床单上的端倪。
说不定,已经开始怀疑他与李贵妃之间的关系了!
推测到这,陈向北的眼底划过一抹冷凛笑意。
这狗东西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以此要挟我和娘娘吧
虽然单凭一张床单,很难说明什么,可万一此事传了出去,定会对华清宫和李贵妃不利,宫里那些对李贵妃心存不轨的家伙,绝对会借题发挥!
尤其是那位坤宁宫之主!
陈向北绝对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该死啊!
陈向北沉声骂了一句,目光骤起肃杀之意。
不管白公公是否如自己推测一般,打算用这张床单搞事情,单凭他私藏李贵妃的私人用品,便足够他死上十回了!
若身正不怕影子斜,收藏自家娘娘的床单做什么
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夜深人静,需要用上这张床单缓解寂寞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竟被一名皱巴巴的老太监觊觎,陈向北就怒火中烧!
姓白的,你今夜必须死!
随后,将床单暂时收入了储物手串中,又在床底下搜出了将近五百两的银子,全部用厚实的牛皮纸包了好几层,看样子应该是白公公的棺材本。
彻底将这里掏空后,陈向北便悄然跃上了房梁,静静等待着白公公的出现。
殊不知,两人相互偷家的同时。
白公公也在陈向北的床底下,掏出了一坛腥味浓厚的烈酒。
这是什么玩意
打开一看。
里头赫然泡着一根萝卜粗的柱状物体,上边还布满了倒钩状的肉粒。
非但尺寸大得竟然,连形状也别树一帜!
这。。。。。。这是小陈子的
白公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掐指一算,陈向北进宫也就这两年间的事情,进宫时年纪不过十五,便有如此道行了
好家伙!
真是天赋异品啊!
难怪李贵妃会沉沦其中!
不过有卵用啊还不是跟咱家一样割了能看不能用!太监一个!
再说了,凭咱家的手艺,未必见得比他差!
你小陈子干得了的,咱家一样能干!而且咱家还会比你更卖力!!
想到这,鲍公公的嘴角便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放心吧,娘娘!咱家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将虎鞭酒归回原位后,白公公收好了那条带有落红的布条,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陈向北的屋子。
他打算等明日李贵妃和陈向北幽会时,当面逼宫!
华清宫总管,非咱家莫属了!
趁着夜色,他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门前扫了一眼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推门而入。
燃起灯盏,白公公志得意满地在桌前坐下,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水,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旋即,他又小心翼翼地从大袖中,取出那条染有落红的床单部分。
端起灯盏,在跳动的灯光下,落红犹如牡丹盛放一般娇美。
他眯起了双眼,色眯眯地欣赏起来。
啧啧啧,真不愧是李贵妃的处子落红,色泽如此美妙,简直是人间至宝啊!
说着,白公公又狠狠在布条上嗅了嗅,脸上充满着异样的满足。
娘娘啊娘娘,可不可以让咱家尝尝新鲜的
好闻吗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响传来。
何止好闻!简直色香俱全!咱家就好这口!
嗯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白公公猛地一窒,目光立马朝着屋内四周扫荡,却是空无一人。
谁
白公公立马收好布条,摆出了蓄势待发的姿势。
若非那道声音几乎是从耳边响起的,他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同时,他深深感受到了屋内汹涌的肃杀气息!
正当他大惊失色之际。
青砖地板上,却突然出现了一团黑色阴影,如同笼罩大地的乌云,悄无声息地将白公公吞没在其中。
这团阴影带来的强大威压,连同灯盏也在一瞬间泯灭。
而就在灯芯黯淡的刹那,白公公似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朝房梁上看去,却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