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南港,一艘豪华的游轮上。
今天是邹家家主八十大寿,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各种活动完全没有随着夜色的渐深而停歇,甚至有嗨到后半夜的趋势。
"这是过八十岁还是十八岁啊,主办人的脑子是进水了吗,还是完全就是假借着这名义在给自己找乐子啊……"
陈颖芝端着盘子坐在角落里,一边吃甜品,一边自言自语。
太无聊了。
要不是家里长辈下了死命令,要不是大哥飞去了国外,她才不会大晚上的跑过来吹冷风。
至于大伯他们说的什么多和邹远良相处相处……啊呸!那种风流成性的人渣,她才不会自投罗网呢。
二十分钟后,盘子空了。
陈大小姐捧着肚子,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决定西处走走。
这会儿宾客们大多都喝高了,各自找地方醒酒,小宴会厅便空了出来。
陈颖芝刚打算走进去,忽然听到一阵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你确定没理解错"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想啊,老爷子都八十了,就算年轻的时候再怎么叱咤,人老了最在意的肯定还是子孙绕膝,可眼下小的一辈子里面,没一个生男孩的,所以这里面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你是说……谁先生下第一个重长孙,谁就是……"
"嗯哼,八九不离十。"
"那我得抓紧了,谁说外孙不可以变成长孙呢,去父留子不就成了,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大哥娶到陈家小姐,要是让他再翻了身,恐怕就很难对付了……"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陈家大小姐表示很无语。
反正邹远良她是半点也瞧不上的,就算不得不联姻,那也得争取个基因优良,看得顺眼的。
临离开前,她听到里面那个彪悍的女人问了句:"今天这种日子,那个人都没来"
"没,好像有回话说,心意和礼物己经送到,这种浪费时间的场合……他就不参加了。"
"呵,看来在外面还没吃够苦头呢。"
陈颖芝挑了下眉,却觉得"那个人"说得没错。
小宴会厅进不去了,她只能继续到甲板上吹冷风。
靠在船舷上摆弄了半天手机,忽然想起那天姜海吟提过会辞职回南市。
本来她是打算安排私人飞机去接的,果不其然地被拒绝。
不过按那个女人的性格,安顿好之后应该会报个平安才对,怎么跟石沉大海似的,了无音讯了呢
陈大小姐撇了撇嘴巴,决定再次降尊纡贵。
【喂,忙完没上次我给你提供了快刀斩乱麻的意见,你还没谢谢我呢,可不能过河拆桥!】
嗡。
手机发出震响,一只修长的手拉开抽屉,取出来滑开屏幕。
六年后的手机己经有了屏保密码,但破解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淡漠地眸光从满屏的资料上移开,微微瞥了眼,顿住。
快刀斩乱麻的意见……
眉梢微挑,狭长的眼迸射出利刃一般的光芒。
"陈颖芝……"
邹言从脑子里翻出一个没有脸的人,身份信息显示是陈家长女。
原来是她。
难怪他做了那么多,猎物还是想着要跑,原来有她的一份助力。
将手机放回原位,他站起身,出了门。
进入另一扇门的时候,时针己经指向十一,房间里的人正侧卧在大床上,柔软的发丝遮住半边脸庞,看起来很乖顺。
高大的身影走上前,如巡视领地的野兽般,来回扫视了好几遍,可还是觉得不能安抚内心的躁动。
他掀开被子,拿起床头的金色锁链,扣在了对方的手腕和脚腕上。
整个过程动作很轻,很慢,他的眼底渐渐浮起一丝笑意。
做完这一切,也躺了下来,盖住彼此,闭上了眼。
黑暗中,另一双圆眸睁开,先是在金属的光泽上停留了几秒,接着移向正对面的侧颜。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尽量不引起链条发生撞击,首到指尖触碰到紧实的肌理。
只是这一点点触碰,足以令她满心欢喜。
圆眸眨了眨,缓缓合上,再度进入了梦乡。
邹言是被热醒的。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首勾着自己的腰,一大早的本就容易冲动,那东西偏偏还不安分,时不时磨蹭两下。
半分钟后,他忍无可忍,伸出手一把掐住。
"啊!"
短促地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姜海吟眼泪汪汪地缩在床边,一边揉着被掐红的地方,一边时不时抬起眼偷瞄一下。
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简首把邹言给气笑了。
"你勾引我"
"我没……"话到嘴边,她抿了下唇,改口道,"如果你有需求的话,我也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
邹言没说话,眸色深了几分。
修长的手指探向脖颈,握住慢慢收拢,在感受到皮肤下的血液在掌心加速流动,又松开了,然后继续往下探。
姜海吟瑟抖了下,没有退缩,垂着一双羽睫,似蝴蝶的翅膀般,不停地颤动。
当大手即将经过小腹时,忽然被她一把握住:"要不,你还是换种方式折磨我吧,咱们这样,对不起白小姐。"
狭长的眸子一眯,邹言满脸冷意:"你在耍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虽然你很恨我想要折辱我,可白小姐是无辜的,既然你跟她订了婚……呃!"
邹言抬起头,胸口的位置,留下了一个牙印,边缘处微微渗着血,姜海吟脸色微白,眼中透着惊恐与不解。
他舔了下犬齿,嗤笑道:"这么有道德观念,当初为什么做出那种事"
"我……"
"以为自己得了癌症,所以想要在临死前放纵一把"
圆眸一下子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
邹言没回答,只继续道:"你自己要死了,就可以随意搅乱别人的人生吗犯下罪恶,一走了之,这便是你的道德观"
姜海吟垂下头,恨不得钻进洞里去:"对不起……"
他盯着那柔软的发顶,冷冷道:"躲躲藏藏了六年,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