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淮看向傅鹤鸣的眼神略带得意。
这不就巧了。
傅鹤鸣深吸一口气,尽量把自己肚子里那股气咽下去。
恭喜徐总,找到了亲生儿子。
他的祝福一点也不由衷,这话还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徐斯被找到亲儿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哪里发现的了傅鹤鸣的不同。
昨天晚上肯定是医生匹配的时候弄错了。
小淮,现在你能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吧你真的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们两个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徐斯迫切的想要得到舒淮的认可,到了他这个年纪,忽然多出来一个亲儿子,他自然是有些激动的,更何况,还是他年少时爱到现在的女人给他生的儿子,这其中的意义更加不一样了。
舒淮面对徐斯那炽热的眼神,本来是叫不出口的,但余光对上傅鹤鸣的视线后,他又没了那种拘束的感觉。
爸。
很轻很轻的一声。
徐斯听到了,莫名松了一口气,好孩子。
这父慈子孝的场面在眼前上演,傅鹤鸣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藏在枕头底下的手紧握成拳。
他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既然我们已经相认了,那你可以搬……
啊。
徐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伴随着吃痛的喊叫声。
打眼看去,是傅鹤鸣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手里死死拽着水杯,水杯里的水也撒了一地,他腰侧的伤口缝了针,这会儿撞在地上,估计线都崩开了,不然也不会淌出血来。
鲜红的血跟透明的水混在一起,变成了粉色。
徐斯惊了一下,小步过去扶傅鹤鸣起来,还不忘让舒淮去叫医生过来。
他的把戏舒淮还能不知道
只是这会儿不方便拆穿他,舒淮只好出去叫医生。
好端端怎么摔下来了徐斯轻轻松松就把傅鹤鸣给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这小孩太轻了,也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体重猛下滑。
毕竟是为了救自己,得给他请个营养师好好补补。
我想喝水来着,没想到手一滑就摔下去了。傅鹤鸣小声说着自己的意图。
你想喝水跟我们说就好了,你还是个病人。徐斯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陌生人有莫名的怜惜感。
也可能是他跟陈心怡这几分相似的面孔吧。
我看徐总跟舒淮相认,我一个外人不好打扰你们。傅鹤鸣说这话的时候,可怜兮兮的,眼里还夹杂着向往的情绪,看着徐总你们父子关系那么好,我是真的有些羡慕。
徐斯有些动容,那你爸爸呢跟你关系好吗
傅鹤鸣摇头,我没见过我爸爸。
你没见过你爸爸徐斯有些诧异。
嗯,我从小是我妈妈带大的,我没见过我爸爸,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也没有别的亲人,我妈妈去世后,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低着脑袋,语气说不上的落寞。
徐斯盯着他的侧脸,刚想说些话安慰一下他的时候,舒淮已经带着医生进来了。
医生来了。
医生第一时间走到床边去给傅鹤鸣检查伤口,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昨天缝针的线已经崩开了,必须马上进行处理。
说完,医生叫护士进来,连人带床把傅鹤鸣推走了。
处理好他的伤口,医生单独去找徐斯谈话。
伤口伤的深,昨天大出血已经很危险了,他要是线再崩开身边又没人的话,很容易有生命危险,他身边缺不了人,必须得有人时时刻刻看着他,徐先生,你跟病人说说,叫他父母过来吧,父母过来照看更仔细些。
徐斯想起来傅鹤鸣说自己无父无母也没有其他亲人。
我知道了,我会请个护工照看他的。
医生叹了口气,也好。
傅鹤鸣这一折腾,又昏睡了过去,但也留住了徐斯的心。
小淮。
舒淮在病房外站着,听到有人叫自己,侧头看了过去。
你愿意搬回家里吗徐斯还是想把他接回家去。
先不搬吧,我得回去问问我姐跟我哥的意见。舒淮委婉的拒绝。
也是,你跟舒家人相处了那么多年,忽然有了亲生父亲,他们一时半会儿可能也接受不了,那你就回去,好好跟他们商量一下吧。徐斯也不担心舒悦他们不放人,毕竟有血缘关系摆在着,舒淮回家是迟早的事情。
我知道的,我会跟他们好好说这件事的。
徐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舒淮不习惯不熟的人对他这么亲密,下意识的躲了躲,徐斯见状也没说什么别的,毕竟才刚相认,感情都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我等你消息,什么时候回来给我打电话,爸爸去接你。
好。
舒淮先一步离开了医院。
徐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找一个护工来,请最好的。
电话挂掉,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徐斯接通。
徐斯先生是吧我是警察,昨天晚上抓回来的几个人里面,有人报了您的名讳,说他叫徐小六,打电话来是想跟您确认一下这个事情。
警察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徐斯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差点就要把徐小六给忘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派出所。
人我已经帮你喊了,说等会儿就过来。
警察开门进来,徐小六听到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头熬了一晚上,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身上就绷着一根弦,要等着徐斯来救自己。
还以为是个好玩的差事,结果把自己玩进局子了。
来之前徐斯怎么说的
放心,不会有人手上,枪都是假的,歹徒都是演员。
结果呢有人手里有真枪,有人手里持真刀,报了警最后进局子的是他自己
徐小六发誓,他这次出去,不管徐斯怎么哄骗着他,他都不给徐斯干了,他要辞职!
这个牛马工作谁爱干谁干!
钱他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