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第一天，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
萧时晏起了个大早，一下楼就看了等在门口的苏雪月和停在不远处的车。
他轻车熟路地把她搂进怀里，抬起笑意盈盈的脸。
“今天吃什么？”
苏雪月牵起他的手慢慢走下楼梯，给出了几个备选答案。
“早上吃简单吧，中午你想西餐还是中餐？”
萧时晏正犹豫着，杨秘书从车上走了下来，对着他微微躬身。
“先生，宋总请您二位上车。”
上车？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这几个月里，宋凌歌虽然一直跟着他们，但从没上前说过任何话。
突然来这么一下，萧时晏潜意识里觉得不是什么好消息，正想要拒绝，杨助理抢先开口了。
“宋总没别的意思，她今天就要回国了，希望您二位能陪着去一趟机场，她还有些话要交代。”
听见这个消息，萧时晏只差当场拍手称快。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拉着苏雪月上了车，语气轻快地叫了一句小嫂。
通过后视镜看到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宋凌歌的心沉了沉，面无表情地开口。
“国内有些事我要回去处理，我离开这段时间，时晏要是有事，你打这个电话。”
助理适时拿出一张名片，递到了苏雪月手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萧时晏才知道她不是在和自己说话，紧急撤回了一句哦。
苏雪月也深感意外，但还是接下了名片，语气里带着对长辈的恭谨。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时晏的，您可以放心。”
宋凌歌不喜欢她说话的口吻，并没有接她的话。
眼看着车厢里就要沉默下来，萧时晏抓住机会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小嫂，你这次回国，还会来瑞士吗？”
“当然。”
听见这斩钉截铁的回答，萧时晏瞬间蔫了下去。
“你父母把你托付给我，我自然要亲眼确认你这三年里安然无恙才能放心，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过来，你缺什么，提前说。”
听到这几句，萧时晏脸上一下就由阴转晴了，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接下来一路上，他抬起手指一样样掰算着，要助理全部都记下来，等到端午的时候一起带过来。
吵吵闹闹间，很快就到了机场。
临别之际，萧时晏端端正正地对着宋凌歌鞠了一躬。
“那就麻烦小嫂了，一路平安。”
宋凌歌盯着他看了许久，一言未发。
直到登机提醒广播响起，她才转过身，看了苏雪月一眼，说了一句让萧时晏听不懂的话。
“飞机落地后，我会先去苏家拜访一趟。”
苏雪月很快就听懂了她的意思。
“我会代为转达的。”
交代完，宋凌歌头也不回地进了登机口。
直到再看不见人影，萧时晏才卸下心头的重担，举起手很是开心地拍了几下。
苏雪月却叹了一口气。
听见这煞风景的叹息，他一脸不满地抬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怀疑。
“你刚刚和我小嫂加密通话在聊什么呢？坦白从宽啊！”
苏雪月对着他眨了眨眼，一脸神秘莫测。
“秘密，你要是想知道，那我们交换？”
“交换？交换什么啊？你想从我这儿探听什么？”
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样子，苏雪月眼里闪过一丝宠溺。
“有人考虑了两个月，又拉着我假扮了两个月的情侣，现在还不肯给我一个答案嘛？”
经由这一提醒，萧时晏才想起那个承诺，脸上又烧了起来。
他低下头，手指搅在一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
苏雪月也不想为难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就慢慢想吧，反正还有两年零十个月呢，我等得起，只是苦了我了。”
说着，她喟叹着，先一步转过了身。
看着她那满是寥落的背影，不知怎的，萧时晏的心就被戳中了。
他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告诉了她答案。
那个他早就有了眉目，却一拖再拖的答案。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