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位置好,因而已经有了救援队在下面搜寻,陆颂连大气都没喘匀,快速冲到了废墟中便要开始翻找。
他的手指很快被混凝土磨伤,斑斑血迹落在地面上,混合着他的汗水和泪水,又被雨点冲刷干净。
有人在他身后大喝:“哪来的!怎么没穿救援服!”
“老大,这小子好像不是救援队的!”
陌生人上前来掰陆颂肩膀,他头也不回地继续挖着,那人怒道:“你在做什么
“我喜欢的人在底下!”陆颂吼了回去,“放开我!”
那人怔了怔,片刻后有人递给陆颂一把铲子。
他赶过来,开车、骑车,花了将近一天时间,如今连口水都顾不得喝,不眠不休地挖到天明时,眼前微微眩晕。
天光总算亮了,雨也停了下来,陆颂的手一直在发抖,掌心满是血泡。
随即,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陆颂?!”
如同天籁一般,他怔怔地回过头,看见狼狈不堪的孟伊宁,手上还捧着一大团医疗纱布,正惊愕地看着他。
他的腿一软,差点跪在了钢筋上。
“没事就好,”他喃喃道,“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来了!”孟伊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连忙把一瓶干净的矿泉水打开,扶着陆颂喝了下去,“这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来找你,”陆颂握着她的手掌不肯松,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随即猛地抱住她,“我真的快吓死了……”
孟伊宁方才还有些生气,此时只剩下了心软,她看出陆颂已经累得不成样子,拍拍他的背说:“你跟我走,我其实一直在那边的帐篷里帮忙!你在这挖什么呀!”
陆颂松开铲子,才发觉自己的手掌心破了,疼得眉头紧皱。
他跟着孟伊宁回到了帐篷,发现孟伊宁的导师在这儿坐着,额上绑了一块纱布,师妹们倒是都跟着去帮忙了。
孟伊宁找来消毒水给他冲了冲,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导师看着他俩,突然笑了笑说:“还说不是男朋友?”
“老师,”孟伊宁动作一顿,无奈道,“您都这样了,少说两句吧。”
导师呵呵笑,朝陆颂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你从学校赶来的?”
“是的,”陆颂总算能休息会儿,看到导师额上那隐隐透出血色的纱布,忍不住吸了口气,“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