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寻远这样一番凌.辱,无异于压死澹台景的最后一根稻草。
酒楼内所有人,目睹这一切后都集体震惊。
宁婉茹也懵了,跪趴着走了几步,也连忙撑着起身,跟出了门外。
不过就澹台景刚才惨叫的那个样,这波少将军府怕是要折腾大半个月了,澹台景回府后请府医上药,那条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要是不能恢复,他作为本朝年轻武将里最得圣心的一位,前途怕是也跟着毁了。
唉,真是福祸旦夕,谁能想到,少将军不过是嘴脏了些,说了女子几句难听的话,就要被打破头戳穿腿,受这等大罪呢?
实在叫人唏嘘。
可这澹台景的遭遇也像是一场血淋淋的示威,也叫在场那些议论君未雪的公子哥们,都一时发怵,不敢再说君未雪的半点坏话。
“这君大小姐不是说嫁给了一个穷困书生吗?这男人看着不像啊。”
“是啊,连澹台少将军都不放在眼里,说下狠手就下狠手,胆量不小啊。”
“而且,你们看到没,这酒楼的话事权都在他手里,他让扔人,那下人就扔人,都听他的!”
年轻一点的公子哥们,一时有些拿不准独孤寻远的深浅。
但总之,就凭直觉,觉得此人不好惹。
另一头。
君未雪不知道为何,被独孤寻远这番话说的有些脸红,明明是想与他讲道理的,结果却被一句“你男人还没死呢”整的心猿意马。
是啊,他名义上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男人,理所应当会护着她。
可这世上,已经多久没有人这么坚定果决地护着她了!
君未雪心头一暖,莫名感动。
她明白独孤寻远是在替她生气,替她报仇,就算做的有些冲动,但目的也是为了她。
君未雪不想怪他,只抓着独孤寻远,问他,“那可是少将军,圣上亲封的少将军,你得罪了他,说不定会惹很大的麻烦。”
可独孤寻远却不以为意扬起半边眉梢,嚣张不减,“少将军怎么了,谁敢对我娘子有意见?这就是下场。”
话是对着君未雪说,但视线却扫了一眼在场说闲话的每一个人。
在场顿时噤若寒蝉。
就连几个官职比较大的也都选择垂下了脑袋,不吭声了。
原因无他,这独孤寻远做了这等嚣张的事,说了这等嚣张的话,他背后那位锦衣华服的大人物,却还旁若无事地坐下喝茶。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位大人物是纵容独孤寻远的行为的,或者说两人之间有关系。
不然独孤寻远怎么敢真的去得罪少将军?懂得都懂。
君未雪秀眉皱了皱,又继续追问:“可是你刚答应我饶过他了。”
独孤寻远有理有据地辩解,“娘子,我是答应你绕他一命,但没答应放他一马。”
君未雪:“......”
他这话说的极其狠厉,有股子睚眦必报的意味,叫她一时感到十分陌生,不知如何反驳。
但比起阴狠,这男人更抠门,等澹台景的女眷都出去后,他又不忘叮嘱小厮,“记得,今日店内损坏的桌椅都记在少将军.头上,如果他不认账,到时候就带着账单去他府上要账,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