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雪忧心忡忡的穿上衣服起身,洗漱收拾一番后,打开房门,准备先去厨房把柴火烧上。
可谁知,大堂内,竟早已坐满了人。
消失了一晚上的独孤寻远和陆恒充就坐在饭桌边。
另外还多了一位穿着雪白衣衫的妇人。
她的容貌温婉如玉,打扮朴素秀丽,眉目间透露出一股子经过岁月沉淀的聪慧与老练,虽看上去有些年纪,但丝毫不减风韵。
果真是如翠柳所说,像一尊慈祥的女菩萨,神色安详,眼神深邃,浑身散发出一种与世无争的淡泊,却又透出淡淡的威严。
大堂的气氛有点怪。
三人脸色也都各异。
君未雪乍一眼看去,竟忘了要说啥。
她站在那呆了一会儿。
在反应过来后,率先问道:“恒充,你没事啊?”
君未雪看向的第一个人是陆恒充。
说来奇怪,每个人的反应都各不相同。
那女人,第一眼是看着君未雪。
独孤寻远却又很戒备地盯着那女人。
几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在这种转圈一样的眼神交流下,又像是微妙的交锋了好几下。
独孤寻远最打破沉默:“娘子,今日寒露,你回屋多加几件衣服吧。”
那女人一听却是笑着起身,朝君未雪走近,“不用,没这么夸张,穿这么多够了......”
她刚要伸手碰向君未雪,独孤寻远又打断说:“我家娘子身体娇弱,和你一个皮糙肉厚的自然不能比,娘子还是回屋加件衣服吧。”
君未雪就算是傻子也听懂了,他是在让她避嫌。
至于要避什么嫌,她从那句嘲讽味十足的“皮糙肉厚”上听出来了。
虽然不知女人是什么身份,但看远哥对她的态度,怕是不太好,
她点了点头,乖乖回屋加衣服。
君未雪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屋外三人开始交流了。
陆恒充低着头闷声嘀咕道:“主子,你话说的太过分了。”
独孤寻远赏了他一个眼神,他话说一半,乖乖噤声,
那女人却问:“这姑娘就是你留在这地方的理由?”
女人环视了一下这个破旧的宅子,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鸡鸭猪棚,眼底都是诧异。
独孤寻远面无表情,“二姨,话多讨人嫌,你可以少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被称作二姨的人心情似乎极好,并不对独孤寻远恶毒的语言计较,
她转头又问陆恒充:“充儿,你说。”
陆恒充实话实说:“没错,刚才那女子就是主子新娶进门的老婆,人可好了,又温柔,还会给我绣荷包。”
他说完,还不忘单纯地将君未雪进门第二日给他送的荷包,拿出来亮了亮相。
独孤寻远脸都给他气黑了,朝着陆恒充的屁股就是一脚,“滚出去,别在这坐着。”
陆恒充摔在地上,不痛不痒的爬起来,看了一眼那女人,犹豫着没动。
独孤寻远说:“放心,我不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