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那道门,本就厚重。
拉着门把手的姜唯一,好不容易才拉开一条门缝。
这会儿被贺禹州如此反作用力地推着,这道门就更难被拉开了。
但姜唯一却使出了力气,无比坚定地拉开了更大的空隙来。
随即,微微侧头,看着一脸自以为是的贺禹州,心凉凉道:
“你说对了,我确实是后悔了。后悔在十年前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当时没有立即放弃。我应该早一些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的。”
说完这句话,她走出楼梯间。
而贺禹州推着门板的手,也无力地垂下来。
嘭!
厚重的门紧紧关紧,将贺禹州和姜唯一完全隔绝开来。
这扇门又仿佛是两人之间的楚河汉界,彻底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让二人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姜唯一没有回头。
贺禹州也没有再去追。
回到病房门口,姜唯一特地擦干了眼泪,调整好了情绪,这才走进去。
见到姜楠在妈妈的病房里,姜唯一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早前,姜楠打过电话,说是要过来看望妈妈。
不过,姜妈妈不知是在何时,睡着了。
再看床头柜上面点着的香薰,那方古色古香的炉子里,缓缓飘散出好闻的中药味香薰,姜唯一猜想着,这香炉和香熏大概是云骁送来的。
之前妈妈说她睡眠不太好,云骁说他那里有助眠的香薰,说是要给妈妈送过来来着。
于是,她看着那炉子,问,“楠楠云骁来过了吗?”
姜楠拿起包包和手机,站起来,朝姜唯一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拉着姜唯一,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轻轻地掩上房门,姜楠才又说,“你妈刚睡着,让她睡会儿吧,她说她昨天晚上没怎么睡。病人要多睡眠,伤口才能愈合得快。”
见姜唯一的双眸里有哭过的痕迹,姜楠关切地问道,“和贺禹州聊得不愉快?”
“怎样才能快速地忘记一个男人?”姜唯一抬头,看着姜楠,答得风马牛不相及。
这个问题可把姜楠给问住了。
她猜测着姜唯一的心思,“想和贺禹州彻底划清界限,重新开始?”
贺禹州肯定是又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才会让姜唯一如此下定决心。
无比担心的姜楠,又问,“贺禹州是不是欺负你了?”
委屈的泪水从姜唯一的眼里涌出来,止都止不住,连她的声音里也带着委屈的哭腔,“我不该等这个男人这么久的。”
见她哭得如此委屈,很快哭得双肩颤抖,姜楠赶紧上前抱住她,又一下一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对,这个男人不值得。唯一,你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吧。当时我看似是放下了陆淮书,其实也是跟厉寒在一起后,才真正地走出那段失败的婚姻阴影。你让云骁帮忙,就算跟你假装在一起来摆脱贺禹州也是可以的。云骁肯定会帮这个忙的,他最心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