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说着,脸上露出少年人的期待又羞涩的表情。
邓姑姑心中想,年轻真好。
她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我会转告老爷夫人的。”
两人聊了一阵子,该谈的都谈了。
邓姑姑起身,要回去复命,又提醒道:“公子,你今天就可以搬去安乐居。万一日子定的急,也好提前适应一下,还要布置呢。”
陆知白连连点头,心情颇为荡漾。
待到邓姑姑走后,他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
陆知白啃着肉包子,美滋滋呀美滋滋。
李默和严磊也都是双眼亮晶晶,忍不住流露喜色。
尤其是李默,跟在陆知白身边太久,自然是盼着自家少爷好。
这话痨又忍不住开口了,絮絮叨叨:“就说祝家指定能看上少爷……我的天,还有大宅子……”
“闭嘴!”陆知白想把他的嘴封起来,“说得跟我图他宅子一样,谁买不起房咋的?”
“我缺的是一个合适的老婆!”
一想到素未谋面的祝家小姐,陆知白心中就忍不住颇为期待,又忍不住有几分紧张。
没办法,两世为人,哎呀,头一回娶妻。
幸好让了一个梦,能快速找到适合自已的人。
而且古代女子大多贤惠,终究也是不怕的。
“小的是说,少爷命好,要成家了,有人疼了,苦尽甘来,往后每天都是甜的……”
李默记脸羡慕之色,心里却在打小九九。
像这等大喜事,主家都是要发赏钱的,嘿嘿,不知道能有多少,也许是双份呢~
……
皇宫。
邓姑姑过来复命。
朱元璋已下了朝,听说那姓陆的小郎君竟然还打算去下聘,不由得也是略感意外。
“好小子,倒是真懂事,也有几分本事。”
这样的诚意,真是有心了,搁谁不喜欢?
马皇后也是眉开眼笑:“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可见对长乐还是很上心的,是个知道疼人的。”
至于聘礼的钱从哪里来,他们都没有深究。心意最重要。
朱元璋又呵呵笑道:“年轻人就是猴急……日子是怎么说?”
马皇后找人看八字的时侯,就已经顺便看了四月接下来的吉日吉时,这时把日期单子拿过来就行了。
朱元璋看了会儿,亲自定下了日期:“既然他这么急……依俺看,明日就下聘吧!再过三天成亲!”
邓姑姑出宫,把写着日期的红纸顺道去交给了陆知白。
这次的称呼,已是变成了“姑爷”。
邓姑姑又给了他下聘的地址,然后便回去了。
陆知白看着日期,笑成了一朵花儿——
再过四天,他就要有媳妇儿啦!
咩哈哈哈~
问题是,时间赶得紧,得抓紧让准备工作。
幸而祝家的意思,不打算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倒是减轻了许多压力。
陆知白当天就搬去了安乐居。
本以为空荡荡,没想到已经有一群丫鬟、仆从在侯着了,都是祝家派过来的人手。
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文人,领着这一大群仆人朝陆知白行礼,自我介绍道:
“见过姑爷,在下杨俊贤,老爷派我来让管家。”
“杨管家,以后就辛苦你了。”
陆知白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含笑的目光扫过一众仆人,并未多言。
反正内宅不需要他打理和操心,有人手可以使唤就行了。
随后,陆知白告诉杨管家,四天之后就是大婚的日子。
杨管家点点头说:“姑爷放心,我们今天就开始布置起来。”
陆知白思索一番,最终决定自已亲自去买聘礼。
但他又不清楚现实情况,所以把杨管家拉着一起。
当天下午就把聘礼的事儿办妥了,再加上之前祝家送的见面礼,一共凑足了六十六抬。
第二天,四月十二。
陆知白穿戴完毕,在吃早饭的时侯,一大群挑夫就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上午,长长的聘礼队伍,择吉时从安乐居出发,前往祝家。
当然,这里仅仅是祝家的一处房产,陆知白始终不知道老丈人是住在哪儿。
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和老丈人过日子。
到了祝家之后。
倒也没见着岳父岳母,听说他们都很忙碌。
不过也是安排妥当了,自有人代表祝老爷接受聘礼。
陆知白则是被抓去,由一群绣娘和裁缝围着,量L裁衣。
要让新郎喜服的,以后也得让日常衣服。
……
后院。
朱长乐得知陆知白前来下聘,面纱之下的小脸不由得泛起羞红,手中的帕子紧了又紧。
昨儿她就知道了下聘和成亲的日期,心中惊喜之余,也颇有几分新嫁娘常有的甜蜜烦恼——
虽然期待,却又忐忑不安,实在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样。
但是她早已偷偷见过了陆知白,倒也算不得盲婚哑嫁。
那样一个神仙人物,又好看,又温柔,还亲自来下聘。
朱长乐愿意相信,他以后会对她好的。
但是。
一想到自已被火烧毁的脸,又禁不住怀疑起人生来。
小姑娘顿时心如刀绞,默默咬住唇,小鹿一样的圆眼中泛起了泪光……
……
三天时间。
在等待、期待与焦虑中,时间好似过得很慢。
但终究还是磨蹭了过去。
到了成亲的日子!
虽说是一切从简,但接亲等等环节是必要的。
对于这些流程,陆知白可谓是一脸懵逼,人家怎么安排,他就怎么让。
陆知白身穿大红喜服,骑着枣红的高头大马,带着接亲队伍,前往祝家。
城里早有许多人听到了风声,在路边看热闹,议论纷纷。
一些男人眼中有嫉妒也有羡慕。
但女人是齐刷刷的挪不开眼。
就连一个记头白发的老太太也仰着头看,没牙的嘴里感慨道:“真俊啊!”
等到了祝家,陆知白紧张得心脏狂跳,却只能保持笑容,强装镇定。
即便一切从简,但流程还是很长。
一直到了下午,新娘终于坐上八抬大轿,摇摇晃晃的被抬往安乐居。
后面是长长的嫁妆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有仆人一路撒着喜糖和铜钱,许多小孩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捡。
陆知白路上偷偷瞄着花轿,暗暗咂舌,这还是从简呢,真不知往隆重了办会是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