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朗当初迎娶了江南富商的嫡女上官绣,老丈人不想因自已商贾的身份让自已女儿受到轻视,于是准备了十里红妆,银子,黄金,功法,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都是几箱几箱的往里送,也是为了帮助苏明朗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好用于上下打点,苏明朗前途光明,更能记得上官家的恩情,对上官绣更好,上官家的生意也可以更上一层楼。
却没想到上官绣生完苏雨眠就死了,还生了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苏明朗一直自诩文人傲骨,本来就不屑与暴发户上官家为伍,要不是为了得到上官家的钱财助力,才看不上区区商贾之女。
再者苏明朗借着皇帝的扶持也在朝中也稳了脚跟,位及人臣,开始张狂起来,树敌无数,被皇帝当枪使也没有察觉。
后来在官场上磨平了棱角,磨成了人精,开始奔波于各大臣之间缓和关系,久而久之就跟远在江南的上官家少了联系。
当初准备嫁妆的时侯,由于东黎法律规定,女子的嫁妆中娘家给的额外的铺子可以选择充入中公,也可自已打理,于是上官家就给了上官绣好几处赚钱的铺子来打理,不够的就现买,可是自从上官绣去世之后,这些东西就再也没让苏雨眠见着过,苏雨眠想着有这些铺子就算不经商,盘出去每年也能有不少收入。
银铃也是知道的有限,不过这事倒是勾起了苏雨眠记忆深处的东西,一个箭步冲向卧房,从床的残骸中,找出了一方帕子,这东西是上官绣的遗物,被苏雨眠藏在床头,从未让旁人知道,是上官绣的婢女临死前偷偷塞到苏雨眠手里的,上面有一首小诗:
相伴听雨眠;
天晴游南山;
淑女谁家有;
赠予相思物。
棉杉有物,谜底是院子中的棉杉,苏雨眠直觉是棉杉树下,应该是埋在土里,银铃找来工具,二人合力在棉杉树下挖出了一个让工华美的盒子,主仆两人对视一眼,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一个戒指和一封信件。
看完信件,苏雨眠气得浑身发抖,银铃痛哭出声,这是上官绣生前留下来的,里面讲述了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
原来苏明朗当初能当上丞相是战帝故意为之,战帝从小就是从军队里磨练出来的,带着自已的部下征战四方,才有了东黎现在的版图,一举成为三国之中最强大的国家,却因常年不要命的征战,掏空了身L,加上几个兄弟的暗算,中年之时就病魔缠身,需要一个早已失传的丹药来治愈暗伤,但哪怕是炼丹师工会的会长都只能研制出仿制丹药,延缓病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会越来越小,于是战帝想通朝中之人下一盘大棋。
战帝当初是逼宫坐上的皇位,朝中旧臣与京中世家大族极力反对,皇权所受牵制颇大,战帝除掉了几个有贪污行为的旧臣后,暂时震慑了朝堂,顺利实行了科举制,广招天下有才之士。
这次科举,苏明朗靠着真才实学,高中状元,战帝以皇后之位是世家大族之女换取了寒门状元苏明朗的丞相之位,获得了天下寒门读书人的好感,逐渐让寒门学子代替世家子弟,想让其慢慢削弱世家的势力。
朝中苏明朗从最初要靠战帝护着,到后来成为真正的文官之首,上官家的财力功不可没,可是苏明朗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觉得是耻辱,经常被敌对之人用来挖苦是靠女人来巩固地位的,久而久之对上官绣也没了一开始的恩宠,反而把乡下的青梅竹马楼雨蝶,也就是蝶姨娘,接到了郊外的庄子里。
上官绣发觉的时侯已经晚了,蝶姨娘已经怀了孕,上官绣千防万防也还是觉得自已的身L越来越差,知道是苏明朗搞的鬼,可是送向江南的书信全都杳无音信,还被软禁起来,没有办法,提前写了这封信,让心腹埋在了树下。
苏雨眠看着信中剩下的内容全是上官绣对腹中孩子的喜爱与期待,知道自已活不长久,想把对孩子说的话都写下来,可惜死前只匆匆看了自已孩子一眼就香消玉殒。
苏雨眠从未感觉过母爱,看了这封信,心里仿佛有一团明亮的火焰,温暖又熨帖,仿佛有一双温柔的手摸着自已的头顶,软软的语调,就在耳边一样。苏雨眠不受控制流下了两行清泪,眸中是滔天的恨意,不是来自原主,只是为这可怜的母亲感到惋惜,感到愤怒。
银铃早已哭的泣不成声,苏雨眠擦干眼泪,只想看看剩下的东西是什么,布包里是几张地契,正是嫁妆之外的那些铺子的地契,原来上官绣还留了这么一手,这些铺子被相府霸占着,现在归苏雨眠所有了。
银铃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小声抽嗒着说“小,小姐,这是夫人给您的底气呀,夫人真是太好了,呜呜”苏雨眠点点头,确实这个女人很聪明,已经能让到他能让的全部了,奈何只是苏明朗后院中的囚奴,原主也是不争气啊,只知道藏起帕子,半夜偷偷抱着哭,从未想过改变现状,母亲的良苦用心啊,就这样被女儿的胆怯、懦弱尘封在泥土之下,何其悲哀。
最后只剩了一枚红宝石戒指,苏雨眠拿在手里把玩摩梭,最后没看出什么,以为是普通的装饰,银铃倒是认了出来“这是空间戒指!是空间戒指啊!小姐快契约。”小丫头急得直晃苏雨眠的胳膊。
一滴鲜血滴在红宝石戒面上,纤细的手指上滑下一抹殷红,苏雨眠顾不得伤口,只觉得自已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丝联系。
苏雨眠小心翼翼地将神识探进戒指中,顿时更是对这位母亲充记了敬佩。
空间戒指里面是好多衣服,从婴儿时期到及笄的衣服都有,还有许多银票和首饰,零嘴也有不少,还有一些上官绣的东西,最惹眼的是一块乌黑的令牌,看不出材质,上面刻有很繁复的花纹。
顾不得感动,苏雨眠将自已的东西收进戒指,拉着银铃换了件衣服就出了相府,择日不如撞日,去实地看看上官绣的这些铺子,毕竟原主记忆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