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不言大惊,想要重新沉回水里。
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她的挣扎徒劳。
“放开我——”
“梨落——梨落——去将阿砚找来——”
“阿砚”那人顿住动作。“你是太渊来的县主”
虞不言大惊失色,再又挣了挣,“放开我,恕你无罪。”
那人笑了,“是县主自已送上门来的,若有罪便是县主蓄意引诱失德之罪。”
“阿砚……救我……阿砚……”
一抹血光掠过,惨叫声随之响起,那人面目扭曲,跪地哀嚎
“何……人……胆大包天……”
大袍笼下,虞不言被裹住了身躯。
“上来。”
秦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堪比天籁叫人心安。
虞不言顺势将自已藏在他身后,“梁王是活够了?竟敢妄动本王未过门之妻。断你一臂,算作警示。”
梁王怔然,未料他当真敢下手,咬牙切齿,“断臂之仇不共戴天!本王绝不善罢甘休!”
秦彻轻笑,眼底寒意渐浓,“梁王执意犯蠢,我奉陪到底。”
“不……不如……杀了他来得干净利落。”虞不言在旁,眸光一转,微声道。
“好主意。”秦彻闻言,挑眉淡笑,似有几分愉悦。
此言一出,梁王面色骤变,腿软如泥,“是我瞎了眼,误窥了池中女子的身份,绝未存半分冒犯之意。”
他言辞恳切,冷汗自额间滑落,强挤几分卑恭,姿态低至尘埃。
“玉衡王大人有大量,还请留我一条生路。”他双膝跪地,虽低声下气,语调中却透着不甘。
他好歹也是王爷,如此低声下气求饶,绝非真心悔过,而是为了苟活。
“算了吧,阿砚,他胆小如鼠,谅他也不敢再生事端。”虞不言轻声开口,为两人递了台阶。
“老鼠也有咬人的时侯,虽不致命,却也烦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你既开了口,今天便饶他一次。”
“还不快滚?”虞不言只露出那双半怯半恼的眼眸,冷冷一瞥。
梁王闻声,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狼狈逃离。
冷风袭来,虞不言身上的长袍已湿,水气入骨,冻得她不由微微颤抖。
“县主应该还不想死吧。”秦彻扬眉,气定神闲的解开自已身上的衣袍,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欲让虞不言解袍入怀。
片刻的迟疑过后,她涨红着脸道,“请玉衡王闭眼。”
秦彻轻叹一声,侧过脸,不再看她。
寒风拂过,胸膛骤凉,仿若拥入一块冰。然而,怀中触及她柔软的身躯,L内的热意却逐渐升腾。
虞不言将脸埋入他怀中,夜风撩起她的长发,轻拂在他颈边。
她的身子柔软轻盈,秦彻抱起她毫不费力,夜色寂静,她的窘迫也未持续太久。
入了营帐,秦彻将湿透的长袍褪下,随手裹住虞不言那尚未干透的发丝,动作沉静而自然。
冗长的沉默后,虞不言哑声开口,“他毕竟是个王爷,若苍陵皇帝听信谗言,要拿你问罪,该如何是好?”
秦彻淡淡一笑,语气凉薄,“那你是希望我弃你不顾?”
“自然不是,只是……”她眉间隐有忧色,显然担心他应付不来。
“梁王色胆包天,若告至御前,理亏的也是他。”秦彻眼神微敛,幽幽瞥她一眼,目光从她的脖颈滑至锁骨,最终停在胸前幽谷片刻。
“先穿好衣裳。”
虞不言脸色微红,匆忙将大袍拢紧,低声道,“可见碧落?她说好在旁守着的?”
“这样不中用的奴婢,留着碍眼。”秦彻隐隐透见里头曼妙的身影,在半明半暗中显得格外婀娜。
他原本冷然的眼神,悄然间覆上深沉暗流。
“兴许是出了些变故,烦请玉衡王派人去寻一寻。”虞不言系好衣带,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在此时,绦带无意飘落至地,落在秦彻脚边。
他伸手拾起,微微一拽,屏风后虞不言站立不稳,身子一晃撞倒了屏风。
她措手不及,方才整理好的衣裳瞬间散乱,轻薄的月白小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映出她单薄的肩头与修长的脖颈。
秦彻眸光一瞠,“这是县主谢恩的方式?”
虞不言面红耳赤,“你无耻!”
“红色倒是衬你。”言罢,便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片刻,他手中端来一碗汤药出现了,“把药喝了,别给我添麻烦。”
虞不言正要开口,忽闻外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正是梁王的声音,带着痛苦与愤怒,显然恨极了秦彻。
这声音未使她快意,反而添了几分寒意。
“知道害怕,下回莫要擅自乱走。”秦彻抬眸看她,语气淡漠。
虞不言垂首,知自已给他添了麻烦,便乖顺道,“并非有意,只是困在墓穴中许久,身上黏腻,想去沐浴一番罢了。”
“下回我带你去。”秦彻语气平静,将调羹递至她唇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