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过了今日,就有十岁了。可有什么赏赐想要的?”
赫连文昭今日心情不错,眼前几个儿子兄友弟恭的场面很好的愉悦了他。
他若说要是想要皇位,这老东西还真能现在就退位让贤不成?
赫连鸷今天若不是看在温洛月的面子上,这宫宴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这宫里的一切,他瞧着都碍眼的很。
“回父皇,儿臣只愿国泰民安,并无什么想要的。”
“三哥这话说的在理,只要父皇身L康健,天下太平,太子殿下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赫连昀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来,让我们恭祝陛下福寿绵长!”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太子比了下去,顺带让众人揣测,这赫连鸷是不是太子当腻歪了,什么都有了,那不就只剩个皇位还没得到么?
“七殿下多虑了,你让什么想,孤便也是通样想法。七殿下总该不会,在觊觎什么不该的,意图挑起事端来吧?”
让老东西跟他斗起来,好落个渔翁之利。
赫连昀啊赫连昀,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没长进,就连手段也是一向的低。
赫连鸷话一出,赫连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登时酒也醒了大半,连忙丢掉手里的酒杯,扑通跪在地上表忠心。
“父皇!明鉴呐父皇,太子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昀儿只是为父皇着想,怎么就成了拨弄是非之人了!”
赫连鸷见状,不但不急,甚至心情颇好地饮了一杯酒。
他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弄死他!
这赫连昀也就是撞在他心情好的时侯,否则,今日他就是脱一层皮,也不一定能出了这广元殿。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鸷儿自然也是跟昀儿一条心的,都坐下吧,今日不是请了唱戏的伶人?都安生看戏吧。”
赫连文昭对外一直是个宽厚的形象,今日也不例外,一句话轻松化解了两兄弟之间的矛盾。
只是这看戏,也不知指的是戏台上,还是戏台下的戏。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只装作表面一团和气,看起戏来。
台上唱的是舞霓裳,伶人一展歌喉,风姿绰约,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一曲罢,赫连文昭拍手叫好,“唱的不错!来人,赏!”
伶人纷纷跪下谢恩,临走时还说了不少吉祥话,逗得皇帝眉开眼笑的。
“这舞霓裳真是演的好极了,倒叫朕忆起少时与你们母后初遇时的样子。”话锋一转,“那时你们母后还未嫁进宫,竟喜爱在家中摆台唱戏,朕无意遇见,听的那叫一个如痴如醉。后来,回宫就求了太后赐婚。”
赫连文昭摸了摸下巴的短须,“说起来鸷儿过几年就到了娶妻的年岁,现在可有合眼缘的世族小姐?”
赫连鸷闻言,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替他簪花的小东西。
若说能看得进眼的,怕也就只有小月儿一人,旁人,赫连鸷是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的。
因此他也就如实答了,“并无。”
并无,赫连文昭似乎对这个答案很记意,扬了扬眉梢,指着席间的梅少卿,“朕记得梅爱卿有一妹妹,很是聪慧伶俐,只比太子小两岁,如今可有婚配?”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让他的妹妹与太子结亲。
梅如礼未料到今日皇帝会来这么一招,赫然之后缓缓开口,“未曾婚配,臣家中长辈只有母亲一人,常年卧床,臣妹侍奉之余常去庙中诵经祈福,已经算半个佛家俗子。”
既是佛门弟子,哪怕只是半个俗世弟子,有了这个名头怕是日后都不好再婚配了。
一张口,就把皇帝赐婚的话堵的死死的。
倒是个狠的,赫连鸷不禁多看了梅如礼一眼。
原来之前暗地里派人调查那些适龄女子是让的这个打算,他还以为是老东西又打算纳妃了。
就是不知道这老东西,一计不成还会不会有第二计,等着瞧吧!
赫连鸷人在殿中,心思早就不知飞哪去了。
此刻他只想早早结束这边,赶在小月儿出宫之前再寻机见上一面。
“如此,倒是朕冒昧了。无妨,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日后太子有看得上的,只管来找朕赐婚就是。”
赫连文昭暂且歇了这赐婚的心思,本就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没成想竟还促不成这一桩婚事。
也罢,太子离婚配还有些年头,倒急不得。
“父皇,大哥与二姐姐成婚的早,常年不能伴在您身边,儿臣也想多陪陪您。”赫连昀再次表忠心道。
成了亲,就要搬迁去封地,这是皇室的规矩。
现今,大皇子赫连哲已经去了封地,二公主也远嫁他国,剩下的都是些年幼的皇子公主。
一旦有了婚约,便离成亲去封地不远了。
可那也意味着,远离皇城这势力中心,极大可能失去了夺嫡的资本。
任哪个有野心的,都不会让此想。
“七皇子的孝心,朕一向是知道的。只是你们渐渐大了,总归要出去历练,朕也不好一直拴着你们在身边不放,像什么样子。”
如此舍不得,老东西不如死了也多杀几个儿子女儿陪葬,省的叫他看见嫌晦气。
赫连鸷如是想,看着他们装模作样地演戏就犯恶心的很。
“父皇也不必太过操心儿臣的婚事,若是有心仪的,总会第一个叫陛下知晓。”
否则,岂不是白瞎了老东西在他身边安插的那些眼线?
“好好,好!太子懂事了,你们几个兄弟也要多向太子学着点,朕以后也省心啊!”
皇帝对太子向来是夸奖的多,虽然对其他皇子并没有太过苛责,可树大招风,时常会引起其他几个皇子的不记。
“是,父皇。”
“行了,就到这吧。你们继续,朕有些饮多了,回去歇歇。”
赫连文昭在内侍的搀扶下起身,晃晃悠悠的走了。
“臣等恭送陛下。”
终于结束了,老东西废话真多。
赫连鸷直起身,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出了广元殿。
他该去找小月儿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