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也许你就想起来了呢,恬恬,我舍不得你,你不走好不好浪花拉着蓝思意的手挽留她。
蓝思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恩,我暂时不会走的。
恩,我们是好姐妹!
浪花的纯真让蓝思意动容,其实从她醒来后在这个村子里,她就想过很多,因为不记得所有的事情,所以整个人对未来是很迷茫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往事一片空白,那种孤独而又手足无措的感觉,没有人比她更懂。
当晚蓝思意跟浪花一块睡的。
第二天一早,岑攀还是没能等到蓝思意从狼花家回来,炊烟缭绕,他们家已经在吃早饭了,早饭很简单,一碗稀饭一碟酸菜,端着碗就站在院子里头吃。
岑攀假装不经意的问起父母。
爸,您在哪找到的恬恬岑攀问道,他当时工作太忙,根本就没注意听岑爸说起蓝思意的来处。
哦!海上啊,返航的时候突然飘过来,刚好我在巡逻,用望远镜看到的,不然恬恬肯定没了。岑爸讲起来络绎不绝,当时这丫头聪明的知道漂浮在海面上有获救的机会。
对了,当时救她上来的时候,手上还绑着绳子,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心狠,那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就给扔海里了。
当时送到卫生院检查才发现脑袋里有淤血,还好后来检查都慢慢吸收了,只是她不记事,医生说以后可能会慢慢好起来,但谁也不确定。
恬恬这孩子性格也好,人勤快,做事跑得快,你常年不在家,所以我们就收留她,给我们做个伴。岑爸岑妈提及蓝思意的时候满脸笑容。
可见对她是很喜欢的。
岑攀明白了,难怪他们调动所有人力物力都没有搜寻到蓝思意的踪迹,霍云琛甚至还调用了高科技,一样石沉大海,原来是蓝思意早就获救了。
因为不知道恬恬叫什么,想找她家人也找不到。岑爸道,他想着等恬恬想起来了,自然会回到她的家,在这之前留在这里,对她来说挺好的。
再说小渔村安安静静的,没有大城市的嘈杂,很利于她恢复。
恩,你们这么做是对的,恬恬留在我们家,总好过去外面流浪。岑攀马上赞同。
恬恬这丫头没回来吃早饭,估计去浪花那边了,浪花爸妈最近在镇上的饭馆帮忙,挺忙的,也好,两个女娃子有话说。岑爸岑妈都是明事理的人。
岑攀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只想着跟蓝思意一块去海边捡贝壳。
吃了早饭,岑攀转转悠悠的就往浪花的院子里去了,蓝思意收拾装备,准备去海边捡贝壳,最近退潮的时间越来越长,运气好的话可以捡很多海货。
浪花的脚受伤了,只能在家里等。
那好吧,要是捡不到可要快点回来哟,我在家里等你。浪花坐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旁边放着拐杖,她杵着拐杖能慢吞吞的蹦跶。
好,我知道了。蓝思意答应,提着一只桶,桶里面放着网就准备走了,她骑的浪花的踏板车。
蓝思意刚从浪花的院子出来,转角就遇到岑攀,看样子他是有备而来。
表哥,干嘛呢出于礼貌,蓝思意还是喊了一声,停了下来。
他怎么会走到浪花家院子外面。
没什么,问问浪花怎么样了。岑攀不好意思的说。
哦,好点了,但是出不了院子,你找她的话进去就是了。蓝思意道。
不是,就是问问,你去哪岑攀打马虎眼的问道。
海边。蓝思意回应,最近退潮,浪花的脚受伤了,我多拣点海货去卖。
我跟你一块去吧,最近休假在家也没啥事,爸妈让我多帮帮你。岑攀立马找借口道。
蓝思意心里怪别扭的,但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也没同意。
我先走了。蓝思意骑着踏板车往海边去。
岑攀见状也快速的回家,将家里的摩托车开出来追去海边。
蓝思意是不会骑摩托的,所以一直都是浪花载她。
等岑攀追上来的时候,蓝思意已经开始捡了,他提着桶飞快的追上去。
今天收获不大,蓝思意准备捡回去吃。
只见侧对面的码头又热闹哄哄的,出海的渔船又回来了,这次估计拉到了大鱼。
蓝思意又盯着码头望了许久。
岑攀都看在眼里,怀疑蓝思意有想起什么。
看什么呢岑攀忽然凑到蓝思意身边问道。
蓝思意被岑攀的出现吓了一大跳,差点拿夹子打他,没什么。她拉开与岑攀的距离,继续去前面捡。
你想起什么了吗以前的事岑攀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蓝思意不想说,跟岑攀保持距离,她以前从来都没见过岑攀,但为什么他表现得跟自己很熟络一样,她想不明白。
哦。岑攀心里窃喜,只要蓝思意想不起来,那她就会一直在他家里吧,时间久了,或许他真的有机会。
此时的岑攀心里抱有幻想,也许有一天真的可以跟蓝思意在一起,甚至产生一种邪恶的想法,以后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她想起往事也来不及了。
就算对方是霍氏总裁又如何,更何况他们已经离婚了。
而他是真心喜欢蓝思意的,所以不会介意她的往事。
这样一想,岑攀的心情极好。
蓝思意可不知道岑攀这点想法,又捡了一些海鲜,岑攀愣是离她很近,跟她打听一些她的事情,这让她心里越来越烦躁。
岑攀不知道,自己的刻意接近,已经急功近利了。
他可是浪花喜欢的人,就算他不喜欢浪花,也不该故意接近她。
她跟浪花可是很要好的朋友。
蓝思意最后提着桶就跑了,开上踏板车回浪花家,独留岑攀一人在海滩上,他懊恼的拍着脑门,一定是他靠的太近吓到她了。
连着一周,岑攀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刻意忽略掉蓝思意的存在,也没有去浪花的院子外面转悠。
蓝思意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症,把人想得太坏了,岑攀根本就没有要接近她的意思
浪花的脚一天比一天好,甚至都可以单腿跳着走了。
两人就在院子里玩耍,蓝思意对于码头越来越深刻,她甚至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住在码头,或者从码头摔到海里伤到了脑袋。
这期间她也有定时去镇上做检查,发现脑子里的淤血正在减少,不久之后就会被吸收完全,但是偏偏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表哥什么时候走啊浪花假装不经意的提及。
蓝思意楞了一下,然后回答,我不知道啊。
怎么啦还忘不掉啊她故意调侃道。
浪花摇摇头否认,我才没有,只是问问而已啦。
我真的不知道,婶婶说表哥有十天的假期,算起来可能就明后天走蓝思意大致估算了一下,但只是听说啊,具体多久我不清楚。
对了,下周叔叔又要出海,我准备跟着去,婶婶的风湿好多了,最近表哥都陪着婶婶去医院奔波。蓝思意道,她想去见识见识。
啊你吃得了那种苦啊出海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的,吃喝拉撒都在船上,并且船上大多数都是像叔叔那样身强体壮的男子。浪花表示很诧异。
我觉得叔叔不会让你跟着一起的。浪花已经笃定了,毕竟她这种一直生活在海边的人都没有跟着大人去过。
是吗蓝思意不知道,只想跟船见识见识。
对,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吧。浪花道,真不是她煞风景啊,海上的苦不是她们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吃得下来的,海上太危险,大人也不会同意。
蓝思意的自信心被浪花打击后,彻底不想跟着岑叔出海了,这种颓丧的气势一直持续到一周后,岑叔出海这天,蓝思意亲自去码头目送渔船远去,然后骑着踏板车载着浪花赶往医院,今天是她拆石膏复查的日子。
拆完石膏走出医院,浪花终于可以自由行走了,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今年的气温很不一样,早上还好好的,这会竟然下雪了。
蓝思意裹着围脖,冷风钻脖颈。
两人站在脚踏车前有点犹豫,真的要骑回去吗浪花可怜巴巴的说。
对啊,骑都骑来了。蓝思意也很无奈啊,早上两人来医院的时候兴致勃勃的骑着脚踏板车,冷得人瑟瑟发抖,这会面临着将车重新骑回去的困境。
那就走吧!浪花鼓起勇气的坐在后排。
蓝思意指着自己,我骑啊
对啊,哎呀我的脚还疼呢。浪花假装自己脚疼,呲牙咧嘴的,反正不想骑。
蓝思意抡起小拳拳,哼!
但她还是骑了,算了,不跟浪花计较,但是下雪天骑车真的很冷。
两人慢吞吞的往小渔村骑,路上已经有积雪了,蓝思意的速度很慢,生怕滑到,加上今天马路上的车好像格外的多,她更加小心翼翼。
她成功的避让了一辆长安车,但迎面而来的还有另外一辆,蓝思意下意识的将车往侧面开,躲避撞击,却直接开到了沟里!
啊!伴随着两人惊恐的叫声,踏板车打滑,直接翻了下去!
此时他们的位置在距离小渔村五百米远。
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完了。
……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蓝思意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奇怪,她不是……
蓝思意想了起来,猛地坐起身,她记得最后一刻,她将浪花的踏板车开到沟里了。
浪花呢
浪花!蓝思意掀开被子连忙起来,到处找浪花的身影,刚掀开隔壁的窗帘,就看到浪花探出个脑袋。
我在这呢。浪花捂着脑袋哎哟哎哟的叫,她情况比较惨,中微脑震荡。
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
蓝思意悬着的心马上就落了下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没了啊!浪花嘟着嘴,又重新躺了回去,天旋地转的。
她们现在在村里的卫生院里,幸好那个迎面撞来的司机有良心,将她们及时送到了村里的卫生院,否则得冻死在沟里。
因为她们俩没事,给了点医药费就溜了,这是医生说的。
也幸好她们两个都没大事。
下次还是不骑踏板车了吧,免得又摔沟里。浪花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两个人。
惹得蓝思意哈哈大笑,她也没什么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摔倒了脑袋,她竟然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不多,她知道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可是怎么都联系不起来。
算是因祸得福吧。
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她去了一个墓碑前,墓碑上面刻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叫许乐君。
许乐君是谁
难道她也姓许
蓝思意越来越迷茫了。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难道你摔到脑袋了浪花马上爬起身摸了摸蓝思意的脑瓜子。
没事,就是想起一些事情。蓝思意道。
想起什么了浪花心想,难道这一摔还因祸得福了她甚至期待着蓝思意一跃成为豪门望族,那她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哈哈哈哈!
有可能哦,毕竟恬恬长得这么漂亮,气质体态非常好,一看就是家境殷实的孩子。
她不一样,脸黑黑的,还长斑。
一点点的记忆,但是又想不起来了。蓝思意摇了摇头道。
突然,岑攀从卫生院外面跑了进来,看到蓝思意就扑了上来,恬恬,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蓝思意下意识的闪开,岑攀直接扑了个空,但还是关切着蓝思意,他的紧张都快浮出嗓子眼了,恬恬,你快告诉我,有没有受伤听说你翻车的事我马上就赶来了,我真的好担心好害怕,你要是受伤了该怎么是好。
蓝思意傻傻的愣在原地,她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岑攀,又看了看笑容呆滞在脸上的浪花,她的心咯噔一下。
这一刻,浪花心里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岑攀说什么不喜欢她,喜欢的人另有其人,其实就是蓝思意。
她长得这么漂亮,完全符合岑攀当时的描述啊,加上他回来之后对蓝思意的态度,而她居然还那么傻傻的问,自取其辱!
蓝思意急忙解释,浪花,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