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徐青来迷迷糊糊醒来了过来,头像是裂开一样痛,嗓子像是被砂砾打磨过,她皱着眉头摸了摸脖子,已经被包扎过了,环视空荡干净的病房,刺眼的白色让她有些恐慌和不安,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要掀开被子下去。
查房的护士看见这样的场景赶紧制止:“哎哎,病人,你不要乱动,你需要好好休养。”
徐清来咿咿呀呀比划了半天,护士还是没有看懂。她只能扯着嘶哑的嗓子,断断续续地解释:“我的钱......不够。”那些钱只够她的学费,这个月的工资......发生这样的事情,工作不能继续了,但是工资一定要回来。
“啊,原来是这样啊,已经有人交了住院费,不要担心,你的身L虚弱,贫血加上最近劳累,受了刺激还是好好休息吧,要不然会留下病根的,年轻的女孩子还是要爱护自已的身L的。”
似乎看出徐清来的疑惑,护士又好心的解释了一下:“是个男孩子送你来的哦,长得很帅哦”
应该是祁云照吧,她不确定的猜想
,最后闻见的气味和昨天晚上在他身上闻见得一模一样。
徐清来出神望着窗外,思绪不断放空。
“要不要给你打开电视。”似乎看她无聊,护士轻声问道。
徐清来胡乱点了几下头,望着窗外嬉戏,幸福沐浴在阳光的人群。
很快,护士轻手轻脚出去,空荡的房间回荡着电视新闻的声音。
“近日,A市警署破获了一起人口贩//卖//大案,警//察卧//底了近俩个月,收集了相关证据,并在现场SIMLE咖啡厅拯救了一名受害人,让我们一起联系到前线记者......”
听到熟悉的地名,徐清来猛地回头,看到电视的画面,她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心中的恐慌将她淹没,差一点,她就又要回到地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为什么我不配在阳光下拥有幸福的人生。
压抑的情绪一瞬间向她冲了过来,徐清来趴在床上,忍不住哭了出声,她的哭声和电视播报的声音相互交映着,错过了电视一闪而过的熟悉的人影。
三天后,徐清来收拾好了东西又将后面的费用退掉了,回到出租屋呆坐着,思绪沉沉浮浮。
剩下的费用没有祁云照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办法归还。
徐清来对于他的了解知之甚少,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她的工资还没有结。
拿起外套,冲了出去。
“这个咖啡厅被封了,老板都被抓了,你还要工资呢。”站在门口收拾东西的老员工抱怨道。
“不行,我快开学了,没有时间再......”徐清来急得都哭出来了。
老员工看她的样子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我是自认倒霉了,那个死变//态的资产被清算了,我只能在这收拾捡点漏,要不然你问问警//察工资怎么办,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你工资要回来就给我打电话。”
老员工随意扯了张纸张,写了一串数字,徐清来捏在手中,有些希翼望着她:“你知道祁云照的联系方式吗?”
“祁云照?哦,就是那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我没有哎。”
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徐清来有些沉闷的往警//局赶,思绪像个乱糟糟的毛线,让她理不清。
“嘭!”一声,撞到了陌生的怀里,有些熟悉的味道。
徐清来摸着有些疼的脑袋,退出了那人怀里,赶紧远离一点,低头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错身走过,忽然衣服被扯住。
“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跑到了这里?”
听着熟悉的声音,徐清来立马转过身。
祁云照“!”她高兴扑到他的怀里。
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委屈、重逢后的喜悦各种复杂的情绪纷纷涌上来,徐清来眼中溢出了点点泪水。
祁云照看着怀中撅着嘴巴强忍着不哭的小女孩,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疼惜,他最近审案子,打算抽空去医院看一下她,没想到自已跑出来了。
他伸出手指扼住徐清来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轻柔擦了她眼角的泪水: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了?”
“没有。”听到他的调侃,徐清来有些不好意思,从小到大,自已还没有在谁的怀里过鼻子,一直都是找个地方偷偷哭。
有些不好意思从他怀里出来,脸上有些热热的,胡乱用手扇了扇几下风。
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塞到他手里:“这个是你给我交的医药费,还给你。”
祁云照随意塞到了口袋里:“好。”
见到他利落收下,徐清来心忽然轻快了几分。
“你到这干嘛?”祁云照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不远处的警局。
“呃,我是找那个人要工资的。”徐清来望着他说明了来意:“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看见他夸张拍了一下脑袋:“啊,我想起来了,我也是要工资的。”
“那你要到了吗?”徐清来有些希冀地望着他。
“当然。对了还有你的那一份。”
徐清来拿着一叠厚厚的钱,有些惊叹道:“这么多?”
“对,还有你的赔偿金。”
她有些开心:“谢谢你祁云照,我请你吃饭吧。”
“请什么请,自已的钱要保护好!”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叮咚咚
一阵急促的响声,是祁云照的手机。
他看完之后,面色有些沉重。
“下次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请你。”
“你去忙吧。”
“唉,等等,我要去哪里找你呢?”徐清来对他了解甚少,对于两个人的离别总是充记不安。
似乎看到她的担心,心中微动,祁云照弯下腰,不断靠近靠近,他的呼吸有些炙热,两人的呼吸交缠,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盛着阳光:“无论在哪,我都能找到你。所以,乖乖在家等着我去找你。”
直到回去的路上,徐清来整个人又是晕乎乎沉溺在他的目光中。
次日,祁云照看着拦住自已的咖啡店员工一头雾水。
“祁......云照,你的工资是怎么要回来的。”顶着他强势的目光,老员工结结巴巴问了出来,自已去找老板,结果连面都没有见到,打了电话问了徐清来,才知道她的工资是从祁云照那里拿过来的。
面前的人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无奈,最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员工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和他共事不久,祁云照一向和他们有距离,还没有见过他这样笑过。
在回家的路上,员工摸了摸口袋的钱,心里稍安,想起祁云照临走嘱咐她的话:不要给其他人说拿到工资了。祁云照不会是想要独吞吧,算了算了,管他呢,自已拿到自已的就行。
祁云照坐在警署的办公室内,想起今天事情,抵住额头,又沉沉笑了起来:笨蛋,只是想让她好好上学,不要为生活奔波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