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期末考试仅剩一周的时间,L育课被取消了,大家都在潜心复习当中。和王冰洋成为通桌之后,胡江天对自已的化学和数学渐渐地有了自信,她的焦虑少了很多,笑容也多了起来。上周李全老师召开课代表集L大会,针对有关期末复习事项让出安排,落实到每个科目上。最后李全让胡江天和周澳宇去打印资料。在油印室里,胡江天低头看着资料,尽量降低存在感,她却能感到周澳宇时而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他真的很高,应该一米八往上,胡江天才一米五五,所以她觉得周澳宇很讨厌。“要期末考试了,你紧不紧张?”像是故意为了打破沉默般,周澳宇开口问胡江天。“有点紧张吧,你不紧张吗?”胡江天反问他。“当然不紧张,又不是高考。”周澳宇不假思索的回答,“没什么好紧张的,你这么努力,一定能考好的。”胡江天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谢谢,希望我们都能考好。”阳光穿过油印室,打在周澳宇脸上,明晃晃,而周澳宇的话也像一束光一样温暖了胡江天的心。
此后,胡江天和周澳宇交流不再只有通学间的礼貌,她偶尔也会和周澳宇开两句玩笑,爆两句粗口。当期末考试来临的前一天,大家都在为不上晚自习而高兴,周澳宇的视线穿过人群和胡江天的视线相撞。周澳宇说不清此刻他内心的想法,他也看不清胡江天的表情。胡江天回寝室后又看了会书,和王冰洋讨论了一会儿数学。没过多久陈露回来了:“我今天和周澳宇一起回来的!哈哈,好开心!”大家都上前八卦,以为他们有什么进展,胡江天也参与其中。其实胡江天并不关心这些,但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那看书,她会担心别人看不惯。女孩儿们八卦了一会儿,寝室又恢复了安宁。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结束,胡江天终于松了口气。由于第二天就该放寒假,所以今晚班上会组织看电影。李全和十三班的班主任决定两个班共用一个阶梯教室,然后一起看电影。胡江天因为在语文办公室整理寒假作业所以要去得晚点,没想到刚好遇到了周澳宇。她就和周澳宇一起去的阶梯教室,害怕打扰大家,胡江天就建议从后门进去,但真的去得有些晚了,一眼看过去只有后门口有两个挨着的位置没人坐。周澳宇想都没想就拉着胡江天坐下。
深冬季节,胡江天将手缩在羽绒服衣袖里,周澳宇以为自已拉的是胡江天的手腕,但只有胡江天知道当时周澳宇拉的是她的手。“好看吗,你觉得?”周澳宇趴在桌子上,靠近胡江天,轻声问。胡江天手撑着下巴,她看得认真,听到周澳宇的问题,她侧目想回答他,漆黑的教室中,幕布上投射出的光清楚地照亮了周澳宇直勾勾的眼神。胡江天第一次觉得单眼皮也能这么好看。“好看。”她轻轻地说。胡江天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电影好看还是人好看,但周澳宇好像听到了记意的答案,他笑了:“寒假快乐,胡江天。”胡江天急忙将目光重新转移到电影上:“你也是,寒假快乐。”
第二天,胡江天的爸爸来接她,胡江天本来是想让刘欢悦一起坐爸爸的车回去,但刘欢悦的爸爸也要来接她,所以她们就不能一起回去了。出校门的时侯,胡江天看到了周澳宇,她没有叫住他,因为这种告别的时刻对胡江天来说很尴尬。隆兴将胡江天的家和周澳宇的家隔开,而且两人的家离隆兴都很远。地理位置上的距离,也让两人的心变得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