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晊宗预二人只坐听不见。
由先秦至东汉,能有此官风者,前无古人,岑宗二人可以说是最为正直安民之官了。二人都知道杨墨有言,不可强压百姓,要使百姓敢于说出一言。
“你们听着,本官自来行朝廷之命,虽军中官长也可以治得!三天前那城防兵欺压小民,六扇门也抓得了他!两天前,磐石营屯长强抢民女,本官一样打得了他!”宗预说道。
这些天来,军营不断和百姓有冲突,六扇门保护百姓,人所共睹,宗岑二人都是刚直之士,秉公办案,不畏强权。
堂外百姓虽然知道,但还是低声说着,似是在说不过做些样子罢了。
“大人,那军兵正是玄甲营的人,我们怕他啊!”瘸都者大声嚎哭,却只是士嚎。
妇人披着头发,跟着哭。
玄甲营,又称玄甲铁卫,杨墨亲随,袁绍掌管。此军虽只有五百,却是文县最早之精锐,太守府都由他们来守。
岑晊宗预二人听到玄甲营,脸色也是一变。二人虽有权限拿下玄甲士兵,但去太守府抓人,却是有些不便。
“大人,要为我等作主啊!”
“那士兵恶得狠!”
“大人,我等小民活不下去了!”
三人一起在堂上哭。
堂下,众人议论纷纷,都是向着灾民的。
岑晊心细,听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同一种口音,像是一个地方来的。
“此事,当请示太守!”
“玄甲营之事,不可轻谈!”
岑晊宗预二人小声说着。
“先把事由说来,本官代请太守,必还你公道!”岑晊说道。
堂下众人听得此言,都说了起来。
“还是怕了,料他不敢拿玄甲营的人!”
“这些告的人啊,不被打就不错了!”
“小小六扇门?十人也不及人家玄甲营!”
堂下众人风言风语。
岑晊没心情听他们言语,大怒拍动惊堂木。
“一一说来!”
岑晊气势也是不小。
那少年受吓,不敢说什么,那妇人只是低声地哭,那老者大声说来。
“小人支了一个摊子,那军兵前来,说要两碗细面,一碟花生,一壶小酒,小人给他了,那人吃过之后却只给一碗面钱,一壶酒钱,小人讨要,他还打了小人!”
那老者说得极细,众人听后都小声说玄甲军不是。
岑晊预宗二人听了,心中也暗猜必是玄甲军的不是,这军都是健儿,又都刚勇之人,出些事端也是平常。
二人想过之后,只好道:“你们且留堂上,跟岑大人前去请示太守,叫那军来!”
堂下众人都以为六扇门怕了,个个风言风语,堂上老少并那妇人一起嚎哭,喊着自己的本钱都折进去了。
大灾过后,数次大战,这时的民生刚刚恢复,普通人只能吃些烤土豆,新来的灾民煮的土豆时还放了一些豆秧豆叶,单是一壶小酒也是稀罕物,值得些。
这几个灾民虽是刁蛮,折了这些本钱,也是要命了!
想到这里,岑晊宗预还是心向灾民。二人皆想就算治不得那军兵,也要把这些银钱要出来。
事关玄甲营,岑晊宗预二人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请求杨墨。
杨墨亲临。
堂下窃窃议论的灾民也不敢说话了,他们已被无形之威压制。
街上看热闹的人更多了,但却被一些灾民汉子挡着,挤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