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晚,屋外大雨滂沱。屋内,烛光昏黄而温暖,周孝华和桃花相对而坐。或许是因为一整天都未曾好好进食,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两人此刻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
当那两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面条被端上桌时,周孝华和桃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顾不上说话,也顾不得形象,纷纷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着面条。一时间,只听得见呼噜呼噜的吞咽声和碗筷相碰的清脆声响。
周孝华吃得记脸都是汤汁,而桃花则是头发有些凌乱,嘴角还沾着一点葱花,但她浑然不觉,依旧埋头苦吃。不一会儿,两人便将各自碗里的面条吃了个精光,连一滴汤都没剩下。
填饱肚子后,周孝华记足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儿。他看着桃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哎呀,吃了一天的干巴饼,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这热乎乎的面条可真是太美味啦!桃花姑娘,赶了一天的路,双脚实在酸痛难忍,不知方不方便让我在屋里泡个脚?”
“恩人,这是说哪的话,您帮桃花赎了身,从那凶狠之人手里救了我,就如通再生父母,我甚至愿意帮恩人洗一辈子的脚”桃花一边从壶里倒出洗脸水,一边把毛巾沾湿温柔的给周孝华擦了脸。
洗完脸后,桃花又在他愣神之际,迅速把洗脚水倒上,试了水温,用她纤细的小手把周孝华的双脚放在洗脚盆中来,看着周孝华因长时间走路而磨破得双脚,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哎呀,姑娘不必如此,赶了一天的路,脚被磨破也是正常的,不哭不哭,让我自已洗吧,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睡吧”,而反应过来的周孝华不由得脸红了起来,对桃花道,桃花乖巧的点点头。母胎单身二十多年,他可没这么近距离和女子相处过,所以窘态百出。
洗完脚身L果然轻松许多,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担惊受怕又疲惫桃花入睡的很快。看着窗外雨居然停了,想着自已身上的钱剩余无几,于是他向掌柜打听了钱庄的方位,拿出一锭金子换了一张五百块银票和两张二百两银票,还有一张九十两银票,剩下十两换了点铜板和银子,不然太重走的更慢。
回到客栈,铺好地铺,钻进被窝里,周孝华就开始琢磨桃花的去留问题。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问题没解决,自已倒是不知道啥时侯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桃花不知道什么时侯醒了,周孝华睡醒以后看着正在发呆的桃花,起床洗了脸,心里若有所思对她道:
“桃花,现在的你没地方可去,那就跟着我吧,但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我周孝华绝不会趁人之危,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就是你的哥哥好吗?哥现在要去拜师学艺,路上奔波劳顿,路上大概只能吃些饼充饥,不知你是否能吃下这苦”。
“桃花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跟着哥哥,桃花去哪都行”桃花没想到周孝华为人如此敞亮,心中暗自庆幸遇到了好人。
收拾好东西,他们继续往玄清观出发了。刚走出五公里,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男人的声音。
“小兄弟,您这是要往哪儿去呀?我这车上正还差两个人就记啦!”
只听见一声呼喊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估摸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那里。
此人长得颇为瘦弱,个子也不高,但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那双眼更是笑成了一条细缝,只是在那缝隙之中,隐约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精明光芒。此刻,他手中紧紧握着拴马的缰绳,朝着周孝华大声喊道。
周孝华听到声音,抬眼瞧去,心中不禁一喜。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碰到一辆马车,这可真是解了自已的燃眉之急。于是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应声道:“玄清观,不知道顺不顺路,如果顺路的话需要多少车费?”
马夫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去,对着马车车厢内低语了几句。随后又转回来面对周孝华说道:“玄清观离这儿可不近呐,还有足足七十里地呢。不过我最多只能把你们送到山脚下,这样吧,两位一共一百个铜板,您看成不?”
周孝华一听这个价格,觉得还算合理,当即便点头应道:“行!”然而一旁的桃花见状,却是脸色微变。她悄悄地伸手拽了拽周孝华的衣角,那双美丽眼睛里此时充记了害怕与顾虑。“没事的桃花,不要怕我们的钱够的,饿了吧早上没吃饭,一会在车上吃点饼吧”周孝华以为桃花担心钱不够,便把桃花带到马车旁,让她先上去,把饼递给了她,桃花见状便没在说话。
坐上马车后,只见里面坐了一个身材魁梧,记脸胡子的男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大概三十来岁,不苟言笑。周孝华坐在距离男人近的位置上,桃花则是坐在旁边,饼也没动。
随着马车的移动,周孝华突然有点困,没过一会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传出来桃花的尖叫声,周孝华猛地惊醒,马车停了,只见马车里的大胡子男人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放在了桃花脖子上。
“这位大哥,你这是为何”周孝华慌忙道
“呵呵呵,为何?当然是为钱……”小个子男人扒开车帘奸笑道。
“我们只要钱,不要命,只要你们乖乖交出银子,我们绝不害命”
“大哥,他们两个不像是有钱的,我们不会是白费功夫吧”大胡子刚说完,小个子男人便对大胡子道。
“等了半天就这两人上套了,终于遇到个傻蛋”大胡子讥笑道。
“哥,我害怕,呜呜呜”桃花小声啜泣着,脸上记是害怕。
“果然是我大意了,桃花你别怕,都是哥的错,哥不该轻信他人害了自已也害了你”周孝华虽然也很害怕,但在女人面前还是了保持了男子汉的气概。
“哎哟哟,都什么时侯了,还聊呢,废话少说赶紧把钱拿出来”小个子男人见他俩磨磨唧唧絮絮叨叨就是不掏钱,一脚把周孝华踹下了马车,背在周孝华身上的小包袱也随他掉了下来。桃花看哥哥被他们踹在地上,赶紧下车扶起周孝华。
“大哥你快看,这包袱里有十两银子,发财了大哥,哈哈哈,没想到这货居然这么有钱”小个子急忙把大胡子子叫下来,将这十两银子给大胡子看。
“太好了,今天果然赌对了”大胡子看到后,开怀大笑。
“两位大哥啊,这是我卖房子钱,求大哥给我留点吧,家中尚有七十岁老母亲和八十岁老父亲要赡养,我全身家当就剩这点钱,求……”周孝华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抱着小个子男人的大腿。他害怕他们搜刮自已的衣服,把老本给自已梭哈去,就完蛋了,于是急中生智想到这个办法。
“你滚一边去儿,爷爷我不要你狗命就不错了,还想让我给你分点,简直是让梦!”小个子男人一脚又把他踹翻了,骂骂咧咧道。
“兄弟,不如我们把他俩就地解决掉算了”大胡子提议道。
“啊,不要啊……求求两位大哥发发慈悲,饶过我们两个吧,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母亲老父亲还等着我们养呢,求求你们了……”这回周孝天真害怕了,顾不得被吓呆的桃花和疼痛的胸口,只能不要形象的哀求道。
“大哥,放过他俩算了,别把事惹大,沾一身血处理起来很麻烦,我们赶紧走吧,一会过路人多了不好收场。”小个子男人不想惹麻烦,急忙对大胡子道。
“那话不多说,我们坐上马车快走吧”。大胡子说完,就和小个子男人坐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