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燕云的确是为容曼晴着想。
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经济上,在外久了,心也就散了,也就拿捏不住一个人了。
“我明天去找他说说话吧……”
“容姨有地址吗?”
“倒是有的。当时他想让我住过去,是先给过我地址的。”
容曼晴站起来去卧室翻看她的手包。转过头容小妹就翻起白眼。
施燕云也不客气翻了一个白眼回去。白眼又大又快,明明白白怼回去。
还当她不会似的。
“你干什么?”
“住在我们家,到好像自家一样,自在快活的很。我大姐倒是听你的话。怎么,你当她能带着你吃香喝辣的吗?好叫你知道,她那五个女儿且还没有收服,自家都不确定以后怎么样呢!”
“我看你是想去跟着一起住吧。怎么还冤枉人呢。我再怎么样也就是想容姨开心一点而已。毕竟我有母亲养着我,到不怕跟别人分开。”
容家的小弟小妹心思很明显。
施燕云现在只是佩服施铭芳。
施铭芳一直藏着家里的钱财,从来没有暴露过,更没有炫耀过。她带着全家处处装穷。不是语言上,嘴上倒是从来不讲的。而是行为上。所让一切都看不出有余钱的样子,反而像表面鲜亮的装相人家。
不透露家底倒不是怕家里人偷用了去。
只是这考验人性的事原本就不要让,后面也就没有那么多事。这些年估计也就桂婶猜到一点。
春杏跟“她”是一点都不清楚施家的家底。更何况容曼晴等人。都以为就算继承了家业,这么几年空耗着也用去好多了。自然以为这次施家跟着容曼晴到香江来,不过是来蹭点钱票过渡一下。
不怪容小妹在这阴阳怪气。
容曼晴说是从张家每月能拿五百块钱家用,那还得自已打扮花点,给容母医药吃穿再花点。剩余的三瓜两枣的才能给弟弟妹妹用。哪里有多余的钱财再施舍给施家。
所以容小妹在这挤兑自已,容母跟容小弟一声不吭。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什么不对?”
容曼晴从卧室里出来。也不知道听没有听到刚才她跟容小妹私下里打的机锋。
“我找到地址了。明天白天我去他家找他聊一聊。这也不认识路,估计还得找辆车。你们明天都在家等我不要出去了。等我问清楚了再去。再被差人拦住,我可没有另外的六百块钱来替你们付钱了……”
容曼晴一共带了八九百美金过来,今天一天就花了近八十美金。照这个花钱法,别等到结婚身无分文那才闹了大笑话。
“虽说他讲会每月给我五百块钱家用,但到底是嘴上说的好听,上次吃饭也没给。这男人嘴说的什么都是空口无凭,还是我去问问怎么给法。”
“什么怎么给法?春杏快来帮我拎一下。买了不少东西。”
施铭芳提着一大篮子就进门来就放地上,整个人仿佛要晕过去。
桂婶一手从后面扶着她,一手也提着一个篮子。
“这篮子哪里来的?”
“买的。”
桂婶一边说着边把施铭芳拖到凳子上坐下。
施铭芳一坐下就跟活过来一样,开始指挥春杏往外拿东西。
“这一篮子是买的烧鸡烧鹅跟猪手。都是熟的,晚上大家一起吃,也不用出去了。下面还有十来根油条。原以为只有早上有卖油条的。没想到下午也有。”
“桂婶那篮子是水果。这边水果真便宜,好些我都没见过。我就每样都拿了点。老板看我买的多,抱着熟食又废手,便便宜卖两个篮子给我。真会让生意。一共这一篮水果才20块钱。”
施燕云顺着她妈妈的意思把东西都拿到四方桌上,看看人数,又分一半到小圆桌上。这样凑两桌人,晚饭也算有着落了。
施家的大木箱到底是用上了。碗不够,筷子是带够了的。便把包熟食的油纸当盘子,就着吃起来。
刚才起的硝烟,仿佛随吃食都咽进肚子里。
吃完饭,施铭芳又宣布一个好消息。
“我在隔几条街找到一户人家,有空房出租。这栋是战后建的房子,也是整层出租,有近百平方呢。家具装饰样样齐全,据说是前一任租客新买了房才不租的。介绍人说样样都好。洗漱间都有两间。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不仅仅要租金,还要顶手费。租金倒是还行,一个月嘛二百六十块钱,顶手费高的吓死人,要交六千块!”
“六千块!”
“这是抢钱哦!”
施铭芳摆手:“哎呀,介绍人说顶手费以后拿回来的呀。”
大家面面相觑,拿回来这说法听听就行。假如人家不给或者自家着急要用钱呢?
这么大一笔容家肯定是没有的。
“铭芳啊,这个你只能自已想办法了。你是知道我们的。我也没带多少钱出来……”
容曼晴抱歉的看着施铭芳。有心无力。
“我懂,我懂。你让我再想想。”
施燕云看着桌子上吃的也差不多了,没什么可收拾的。就一挥手:“妈,说什么也得看过再说。现在介绍人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还是洗洗明天早上再去看一眼吧。”
“是这个话。”
“赶紧洗洗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