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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弱得到准允,可以出府。
没有父皇母后的遗体,也没有任何遗物。她只能去找人做个木偶,扎个纸人。
因扎纸做木偶,确实费时间。
那几日她出府频繁。
她表面是去买香,其实是去找能调动兵马——藏在明若寺佛像后父皇的亲笔手谕。
表面是采买,挖坟,其实是私下去见父皇的旧部。
事情还是在出府的第五日暴露了。
那天,她回来的晚。
府内空无一人。
等到她走到庭苑中间,四方围墙上站着无数弓箭手。
沈知弱打趣,将军是想把奴,射成蜂窝吗
萧瑾上前一步,直接掐住她的下颚。
这些天玩了这么多花样,看来你都是有目的的!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把戏,你活腻了
沈知弱惨淡一笑,明天就不用出去了。
今天是三年前,国破那天的头七。
知道将军会生疑,我给父母草草做了个衣冠冢,便让人将木偶跟纸人下葬了。
多谢将军给的安置费。
将军要是不信,就动手吧。
沈知弱仰起脖子,闭了闭眼,坦然赴死。
会不会有一天,他知道真相。
会不会后悔曾经做过的一切。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父皇母后,都回不来了,自己也要死了。
萧瑾手微微用力,血从她口中溢出,她微微闭上眼的那一刻。
他瞧见了惊人的恨意。
很熟悉。
萧瑾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明明举剑战场杀过千万人,却在这一刻有些颤抖。
你不坦白,也没关系,来人!
他眉眼猩红,掩盖不住戾色。
很快有人端着藤鞭走上来。
给本将打,打到招认为止!
沈知弱被人按在地上跪下,被迫睁眼,将军要我招认什么
听闻先皇有一支队伍,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如,你来告诉我。
有人搬来椅子,萧瑾坐下。
他微微扬手,身后的藤条被人举起。
刺破虚空的猎猎响声,蜿蜒狠厉落在她后背。
一鞭下去又是一鞭,像是要将她挺直的脊骨击碎。
一时血色弥漫,她瘦弱的身影在冷风中,忍不住弯了弯。
这是军中惩罚用的戒鞭,拇指粗细,却很长,力道够的人,一鞭子,下去便是皮开肉绽。
五鞭落下。
沈知弱控制不住倒在地上,鲜血从口中溢出。
萧瑾放在椅子上的手不自觉握紧,还敢嘴硬,你说是不说
说了就功亏一篑了,即便死,她也不会说。
很快她身后被血色染开。
撕扯的粗棉布在空气里扬着碎屑,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后背。
沈知弱被人扶起来,重新跪在地上。
萧瑾抬手示意的瞬间,又是几鞭子甩下来。
沈知弱倒在地上,张着嘴,犹如濒死的鱼,拼命呼吸,鲜血从口中汩汩涌出来。
行刑的人停手,忍不住求情。
将军,行伍之人,最多也就二十鞭,怕是再打下去,人便死了。
萧瑾起身,他穿着玄色长袍,靴子狠狠踩住她的手。
你不肯说,也没关系。
沈知弱,到底是你小看了本将,还是高看了你自己
她惨然一笑,气若游丝,现在你为这样的皇帝卖命,更是眼瞎。
萧瑾用力狠狠碾压下去,沈知弱对疼痛本来就能忍耐,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还敢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