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学时,为了报复出轨的渣男,我和他哥纪明初在一起了。
后来我父亲破产,母亲生病。
出国前,我给纪明初发短信要他等我,他没有回复。
三年后,我负债累累,他事业有成。
我落魄在情侣餐厅兼职拉琴,却看见他高调的享受着烛光晚餐。
我本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他却将我压在靠背上,冷声质问：「你到底在怕什么是觉得我会对一个已婚妇女有什么想法么」
01
拉琴时,我因不愿意陪客人喝酒,引起了争执。
经理赶过来赔笑,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所有人都看向我。
「清场,拉琴的留下,我女朋友爱听。」
纪明初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拨开人群走过来,给餐厅经理递了张卡。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他口中的女朋友,是他的青梅许晴雅。
时隔三年,我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面下与纪明初重逢。
半个小时前,我就看见他了,许晴雅坐在他对面。
和纪明初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还因为他的小青梅争吵过,主要是我在吃醋闹脾气。
纪明初无奈说：「如果我和她有可能,怎么会和你交往」
听了他的话,我才对许雅晴放心,没想到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现在想来,纪明初当时的意思是我的出现耽误了他们吧。
清场后,餐厅空旷又安静。
餐桌前,纪明初神情专注,低着头为女友切牛排。
我在一旁拉琴,知道他不会看我,偷看的眼神愈加放肆。
三年没见,纪明初看起来比以前更冷了,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郁。
「看够了吗」他突然放下刀叉,抬头凝视我。
琴声戛然而止,我慌忙躲开目光,低声道歉。
纪明初却不轻易放过我,又问：「为什么看我」
空气静默了一瞬。
02
这时,许晴雅笑着唤我：「姜梨,是你吧好久不见,我刚才都不敢认你。」
「你也是不敢认,才一直看着明初吧」
「嗯,是,好久不见。」
我干脆顺着她的话说。
抬眼,我发现纪明初眉眼间的阴郁之色愈加浓重,脸色阴沉。
他丢下刀叉,丝毫不客气地问我：「平时在国外都吃什么」
「什么」我愣了一下。
纪明初：「怎么脑子越来越不好用了」
我：「......」
见我不说话,他又问：「吃饭了吗」
我心中疑惑,怕他再怼我,只是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肚子叛逆地叫了一声。
我尴尬得无地自容,他点了点桌上切好的牛排,声音平静：
「过来,把这个吃了。」
那是......给我切的
纪明初脸上的情绪没有变化,淡淡解释：「她不喜欢吃全熟的牛排。」
我迅速扫了许晴雅一眼,她脸色难看却没有反驳。
我也不喜欢全熟牛排,和纪明初在一起的时候,他不许我吃不熟的牛排,因为我每次吃了都会胃疼。
疼得狠了,我满头虚汗地靠在他身上撒娇:「好难受啊,要抱抱才会好......」
他脸色黑沉地搂住我：「姜梨,再有下次,你就永远别吃肉了。」
虽然生气,他还是搓热手给我揉了一夜的肚子,第二天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后来他亲手给我煎牛排,煎的全熟口感却一点都不老。
我太久没回应,纪明初不耐敲了敲餐盘。
我回过神来,垂下眼眸,笑容勉强道：「我也不喜欢,不好意思,先生,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你们慢用。」
我收起小提琴,转身离开。
和三年前一样,纪明初没有挽留我。
我收起心底的期待,加快了脚步。
03
我要去负一楼骑电瓶车,电梯还没等来,先等来了许晴雅。
她递给我一只耳坠:「梨梨,这是你的吧」
我看着耳坠上璀璨的红宝石,摇头否认:「不是我的。」
如今的我负债累累,不会有这么贵重的饰品。
「哦......」许晴雅应了一声,动作自然地收起耳坠,却没有离开。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主动问她：「还有事吗」
许晴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犹豫着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还喜欢明初吗」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我曾经也问过她相似的问题。
纪明初比我大两岁,是我高年级的学长。
他外貌条件优越,每年都能拿全额奖学金,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而我是通过纪高宇认识他的,后来纪高宇出轨系花。
悲愤之时,闺蜜苏宁给我出招：「大四的纪明初学长不是他哥吗既然纪高宇处处比不上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你就去勾引他哥,然后要渣男叫你嫂子！」
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了解了纪明初后,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可是纪明初性格清冷,我偷偷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唯一和他有联系异性只有许晴雅,一度以为两人是男女关系。
就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我偶然认识了许晴雅,并和她成为了朋友。
熟络之后,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她：「晴雅,你喜欢纪明初吗」
许晴雅脸红地摇了摇头：「我爸妈不准我现在恋爱。」
那时我不懂她那是少女羞怯,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开始正式追求纪明初。
然而此时,我却无法对许晴雅说出否定的回答,只能诚恳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
许晴雅笑了笑,欲言又止：「我相信你,其实......」
电梯来了又走了,我有点不耐地催促她：「没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一会儿我还有点事。」
许晴雅点点头,咬了咬唇说：「其实当年明初之所以答应你的追求,是因为看见纪高宇对你献殷勤,故意气他的,后来就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了。」
「所以,你出国后,他才不敢......」
听到她的话,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心底却接上了她保留的话。
所以,纪明初因为不知道怎么甩了我,我出国时给他发短信要他等我,他才故意不回复
许晴雅中间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只是最后听她说：「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希望你能早点释怀,不要怪明初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
我神情恍惚地点头,扯着嘴角故作不在意:「嗯,我知道了,其实我当年对他也没多认真,当时都年轻,玩玩儿而已嘛！」
「姜梨,你再说一次！」一道森寒的声音响起。
我背脊一寒,侧目看见纪明初站在餐厅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眼神阴郁,大步朝我走过来,表情像是要吃人。
我下意识感到危险,后退了一步,正好此时电梯又来了。
我连按下行键,门一开就钻了进去。
可惜还是晚了,纪明初撑住即将闭合的门,攥住我的手厉声质问：「姜梨,你对我,就是玩玩而已」
我越是挣扎,他手指越是收紧。
我一时吃痛,嘴快威吓他道：「赶紧放开我,我老公在家等我！」
「你结婚了」
他瞳孔皱缩,神色怔然。
趁他失神,我一把将他推出电梯,门缓缓合上。
最后一瞬,我看见他仿佛破碎的眼神,心头一颤。
04
母亲去世后,我回到国内,在一家财经杂志社上班。
入职半年,我一直没机会做访谈,工资不温不火。
为了尽早还清债务,我只能在空闲时多打几份工。
两天后,主编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丢给我一份资料：「小姜啊,你来也有半年了,这次就锻炼锻炼你,去访谈下这位纪总。」
听到这个姓氏,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拿起桌上的资料一看,果然是纪明初。
我委婉向主编要求换人,主编皱起眉教育我：「小姜啊,做人最忌眼高手低,你别看这纪总年纪轻,人家可是白手起家,仅用了两年时间就让公司上市了。」
我当然不会看不起纪明初,我早就知道他有多优秀多努力。
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我看着他拉投资,找合作伙伴,一步步创立公司。
无数个夜晚他埋头苦干,我说在一旁陪他,最后熬不住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是在床上,而他还趴在书桌边。
那时候我父亲还没有破产,我说我可以帮他,他却不接受。
后来有一次,他为了拉投资应酬喝得胃出血,我哭着威胁他要是不接受我父亲帮助就分手。
说完我就后悔了,他手上还扎着针却突然起身拉住我,神情认真道：「姜梨,我从不觉得苦,靠自己一步步接近梦想是很幸福的事。」
现在想来,我或许并不了解他。
总之,最后我还是拿着提纲到了纪明初公司楼下。
05
见到访谈记者是我,纪明初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秘书安排我在落地窗边坐下,端来两杯水,我拿出录音笔和访谈提纲放在桌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办公室寂静无声,纪明初迟迟没有过来。
我看了一眼手机,走到他办公桌前,试探道：「纪总,我看您今天挺忙的,要不咱们改天再约时间」
纪明初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冰冷地看着我:「姜记者这么没有耐心有的人能等三年,你连半小时都等不了么」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问：「谁等了三年」
「开始访谈吧。」
纪明初挪开目光,起身离开办公桌。
访谈提纲是主编准备的,我提前也看过,部分问题有些私人。
按照规矩,我把提纲拿给纪明初看,本以为他会有意见,没想到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只能打开录音笔,硬着头皮提问：「纪先生平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食物」
「甜辣。」纪明初说。
可我明明记得,他口味清淡,不喜甜腻。
没有多想,我扫了眼第二和第三的问题,干脆都跳过,直接问第四个问题：「纪总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他不答反问：「怎么不问前两个问题」
我垂着眸轻声说：「我知道纪总有女友,就不用问了吧。」
「问,都按照提纲来。」他语气强硬。
我只好复述了一遍问题：「纪总有女朋友或妻子了吗」
「没有。」他说。
握着提纲的手一颤,我愣了一下,他又重复道：「我说,我没有。」
我张了张嘴想问许晴雅呢随即反应过来,我以什么身份问呢提纲上面可没有这个问题。
接下来我不敢再擅作主张,全部按照提纲问。
「那纪总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话痨,贪吃贪睡,还有点懒,不爱学习,喜欢撒娇,有点粘人。」
或许是礼貌使然,纪明初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看着我。
听了他形容的女孩,我尴尬笑笑,应和道：「纪总的爱好还真是特别。」
最私人的问题都问过了,后面的访谈就简单多了。
很快提纲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本次采访的主题,我正色道：「那么纪总,请问您设计这款国际社交软件的初衷是什么呢是为了促进国际友好交流吗」
纪明初摇了摇头,说：「是为了找女朋友。」
06
我心头一颤,却不敢多问,结束了这次访谈。
我起身与纪明初告别,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感谢纪总接受我们杂志社的访谈,稿件我会尽快整理好发您邮件审批,那我就先......」
「姜记者一会儿还有什么事吗」他打断我问。
我不敢随意回答,反问他：「怎么了」
「可以就在这里整理稿件。」
他语气自然得像是在交代他下属的工作。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
「什么事」纪明初咄咄逼人。
我脸上笑容消失,语气也冷了几分:「这是我的私事,纪总。」
「回去陪你老公吃饭」
纪明初问,眼神一瞬变得阴郁。
我愣了下,随即坚定点头：「对,他特别黏我,我不回去他不会好好吃饭。」
要不是他提醒我,我都差点忘了我是有老公的人了。
纪明初盯着我,眼中布满血丝,却没再说什么。
我再次告别,他也没再拦我。
07
下楼后,我在路边等公交,要上车了才发现公交卡掉了。
我让秘书帮忙去拿,却在楼梯口听见纪明初在打电话,似乎跟人约了去酒吧。
在餐厅兼职下班后,我骑着电瓶开始接单代驾。
凌晨一点,我接下最后一单。
客人就在附近的酒吧,酒吧名字有点耳熟。
外面有点冷,等了十多分钟,车主终于来了。
「是你」我和纪明初都愣住了。
纪明初先反应过来,扯着嘴角冷笑:「忙着陪老公姜记者还挺忙。」
我笑了笑没接话,他身上有点酒味,看起来不像醉了。
一路无话,我暗自松了口气。
快到目的地时,纪明初突然问：「你很缺钱吗你老公是废物」
完全带入已婚妇女的人设后,我谎话张口就来:「是啊,纪总,你现在是资本家,不知道养孩子多费钱,孩子他爸比我还辛苦。」
「你连孩子都有了」
纪明初声调甚至有点劈叉。
我憋着笑点头:「对啊,孩子长得像他爸,纪总要看看吗」
纪明初：「......」
到达目的地后,我拔下车钥匙,双手递给纪明初：「感谢使用安安代驾,希望得到您的好评,最后祝您生活愉快,行程平安！」
他既没接钥匙,也没说话。
我缓缓抬起头,看见他眼角有些泛红。
他说：「上去喝杯热水。」
我静默了一瞬,友好提醒他：「纪先生,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就算您女朋友不介意,我老公也会生气。」
纪明初点点头,从我手里接过车钥匙,我松了口气。
突然叮的一声,车门被锁了。
下一秒,纪明初俯身将我压在靠背上,冷声质问：「你到底在怕什么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还是觉得我会对一个已婚妇女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