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拉着靳时渊走后,众人这才松口气,他们可是见过靳时渊内裤颜色的人,怕大佬发怒灭了他们。
陈之舟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就拍了靳时渊一下,他裤子就,炸了
他口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怎么会爆炸
赵禹川眼睛看向地面,头也跟着轻轻扬了扬示意大家去看。
众人这才注意地面上红色的碎屑,不过陈之舟还是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群公子哥小时候还真不会玩这些东西,更别提现在已经成了满地的碎屑,陈之舟不明白也正常。
摔炮,他口袋里装的是摔炮,那东西一有外力就会炸。
赵禹川这才恍然大悟,而后是不可思议:靳时渊,他竟然陪着夏妹妹大半夜在山顶上玩摔炮他怕不是脑子被冷风吹傻了吧
靳和尚这是憋了泡大的,这一开窍又是半夜为小姑娘放烟花,又是陪小姑娘玩摔炮,不得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已经被人家姑娘狠狠拿捏了。赵禹川撇着嘴直摇头。
反正靳时渊此刻不在,他们也不怕正主发火,开始畅所欲言,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确定,夏禾这个小姑娘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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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两把刷子的小姑娘正瑟瑟地坐在车上,一句话不敢说,要不是她主动闹靳时渊,靳时渊也不会和她玩摔炮,也就不会出现之前当着众人面出糗的一幕。
靳时渊虽然当时很尴尬,但是此刻发现坐在一边的夏禾,乖巧得不像样子,他倒是没那么气恼了。
夏禾,今天的事你得负责。靳时渊微压着声音,佯装生气。
夏禾脑子里警铃大响,她立刻扭头看向开车的靳时渊,有些紧张地问道:负,负责,怎,怎么负我帮你把裤子缝起来
靳时渊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余光打量着夏禾,见她正巴巴地望着自己,等着自己下一步指示,于是轻咳了一声,正了正坐姿。
我腿受伤了,你一会去药店买药,给我上药。
好,我买,你看到药店停下就好,我去买。
话说完,没一会就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靳时渊停下车,示意夏禾去买药。
夏禾下车小跑着进到店里,问了半天只买到了烫伤药,她提着小袋子匆匆又回到车上。
她将药膏打开,取出一根棉签,用棉签沾上药膏后才发现方向不对,她坐在副驾驶,在他的右边,右边的口袋没破,他伤的是左边,自己这个位置不好上药。
那个,靳先生,您左腿受伤了,我坐在右边不太好涂,要不您到后排去坐着
靳时渊望着她半晌,见她表情认真才反问道:你确定要给我上药
夏禾有些莫名,不是他让自己给他上药的嘛,这会怎么又反问自己确不确定。
夏禾点点头,眼神的意思是:那不然呢
靳时渊得到夏禾肯定,便推开车门大步下车,他从右侧上了后座,夏禾也绕至左侧打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
她之前吃烧烤时就是坐在靳时渊右手边,上了车也是坐在右边的副驾驶,所以一直没有正面看到靳时渊的裤子口袋,此时车子里灯光虽暗,但是她也清楚看见了口袋处星星点点地小孔,以及透过小口看见里面浅灰色的内裤。
她脸唰得一下就红了,这,她怎么上药她知道是裤子口袋破了,可是现代社会很开放,大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没想到坐下来后,怎么位置这么高
她手里举着棉签顿在了半空,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靳时渊看见夏禾红温的脸,唇角轻勾:需要我脱裤子吗
夏禾原本垂着的眸子猛地抬起,她瞪着靳时渊,似是不相信这话是从靳时渊口中说出来的,她羞红着脸恼怒嗔道:靳时渊,你说什么呢
靳时渊听他叫自己名字,更是笑意藏不住,但还是若无其事道:是你说要上药的,我不脱裤子,你怎么上
夏禾又不傻,她算是看出来了,靳时渊在逗她,从开始提出让自己买药给他上药就是在逗自己,看来是气自己害他在朋友面前丢脸,有意捉弄自己,也想看自己出丑。
这么想着,夏禾突然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她坐直身体面向靳时渊一本正经道:是呢,靳先生,您还是得把裤子脱了,不然确实不好涂抹药膏。
是你说要.....靳时渊没想过夏禾会让自己真脱裤子,所以正准备说是你说要给我上药的,结果才说出口四个字就发现不对劲。
他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口。
快脱吧,靳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家。夏禾催促道。
夏禾~靳时渊轻唤一声,似是想唤醒夏禾。
需要我帮你脱吗夏禾再次口出狂言,直接将靳时渊说的僵在原处。
夏禾见靳时渊这样,反倒越发大胆,她靠近靳时渊,埋头到他胸前,只见她双手探到他皮带处似是不会打开,在悉悉索索地捣鼓,靳时垂眸睨着正低头认真想解他皮带的夏禾,呼吸都滞住了。
突然靳时渊双手撑住夏禾的双肩,略微用力就将夏禾压低的身子推开些许,夏禾抬眸装作不明地凝视着他。
怎么了我帮你也不行嘛那矫揉造作的劲让靳时渊浑身毛孔都颤栗起来,他撇开眼睛,没再和近在咫尺的人有任何眼神纠缠,他感觉自己人都要炸了,夏禾这是哪跟筋搭错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不敢再和夏禾继续坐在一处。
靳时渊右手松开夏禾肩膀,不动声色推开车门,不早了,送你回去。
夏禾本还前倾的身子,在靳时渊双手离开她双肩后便没了支撑,她直起背靠在后排座椅上,心跳如鼓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靳时渊是想逗弄自己,即使这样她刚刚也还是很紧张,她双手在身侧搓了搓,手心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夏禾没有再回到副驾驶而是就坐在了后排,靳时渊车开得就差插上两根翅膀了。
去看烟花的时候开了一个多小时,回来又是买药又是上药,靳时渊也不过只开了四十分钟。
夏禾准备推门下车时突然又对坐在前面的靳时渊道:靳时渊。
靳时渊扭头看向她。
真的不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靳时渊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是故意的,怪不得老司令总说夏禾滑得很。
他勾唇一笑道:需要,不过,我自己脱。
说着他就开始解裤腰处皮带的扣子,扣子解开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吓得夏禾直接蹿出车厢,砰地带上车门,逃也似的慌忙离开。
靳时渊一人坐在车子里轻笑出声,他也是昏了头,之前居然让这个丫头给唬住了。
不过他一想到小姑娘靠近自己时,说话的语气,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小手摸到自己皮带的动作,不由感觉车子里有些燥热,他打开车窗,松了松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这才觉得好受些。
夏禾跑进小区大门,躲到大门一侧,这才转身偷偷摸摸探出脑袋看向门外,见靳时渊车子还没离开,她也不敢久留一口气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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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夏禾准备去一趟夏家,原主上次去夏家还是大一那年,这一晃已经三年了。
冯琦为了不让别人找夏禾错处,还是准备了一些补品和水果让夏禾带去。
夏家在京市黄金地段的蓝湾别墅群,别墅区外来车辆不准入内,出租车停在了小区外,夏禾提着两包东西走到小区大门处,和保安报了夏家门牌号,保安电话核实后才放夏禾进门。
小区内别墅并不算多,但是好小区绿化面积大,夏禾提着东西走得也是气喘吁吁。
她出现在夏家大门口时,就有个佣人跑了出来,她一边接过夏禾手里的东西,一边笑着招呼道:二小姐回来了啊
夏禾听到这声称呼有些恍惚,没想到时光流转了六百多年,还能听到一句小姐。
她手上一空跟着佣人就进了院子,夏家别墅和靳宅自然没有可比性,但是别墅也算气派,前后院子也种着各种花花草草很是漂亮。
她跟着佣人进屋,就看见屋子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屋内人很齐,夏正康和妻子刘美月,以及他们的一对儿女,夏诗彦和夏诗凯,还有夏禾的亲祖父夏老爷子,和他的第二任妻子袁氏。
众人正是一片欢笑之际,看见走进来的夏禾,皆是一愣。
夏正康是最先做出反应的,因为最近就他见过夏禾两次,其他人都是好几年前见的夏禾,所以夏禾猝然出现,他们都没认出来。
小禾来啦快过来坐。夏正康招呼夏禾,又对帮夏禾提着东西的佣人道:李婶去帮小禾倒杯热茶。
夏禾过去请教了夏老爷子一声:爷爷,而后便坐了下来。
其他人都望着她,等着她请教自己,结果夏禾好像全然不知,大过年的到别人家里,且都是长辈,她一个招呼不打,居然就这么坐下开始悠闲喝起了茶。
小禾,大四要实习了吧可以来伊尚,我让你大伯给你安排个职位。夏老爷子全然是一个关心自己亲孙女的样子。
不过夏禾心里门清,这一家人这么多年都没真正关心过原主死活,就那伊尚能做成现在的规模,说到底也是当初夏老爷子吃了原主祖母娘家的绝户,才积累的资金,即使这样,原主勤工俭学,夏家也没帮过她分毫。
当然夏禾也不在乎,就算要争,也应该是她那个在监狱里蹲着的爸爸夏正泰争,还轮不到她,她也没那个时间去与夏家周旋,她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夏正康两次上门修复关系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传说中的传家宝,她也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实习工作了,等您给我安排,我都饿死好几回了。夏禾不轻不重地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还在装和蔼慈祥的夏老爷子一噎。
夏老太太听夏禾这话有些不高兴了,她瘦削的脸一沉,显得有几分刻薄。
小禾啊,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爷爷也是关心你,他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想不到,但是如果你没事的时候,能经常来看看他的话,你的一些情况他才能了解,才能帮到你,对吧
老太太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于是夏禾颔首,诚挚地看着夏老太太说道:您说的是。
夏老太太见小姑娘给她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本来肃着的脸才牵起一丝笑容,就听到夏禾又转头对夏老爷子道:那我以后没事就来看爷爷,有什么事也告诉爷爷。
夏老爷子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嗯,就该这样,你是我的亲孙女,就该常走动,你爸爸进去也有几年了,他就你这么个闺女,以后有事都跟爷爷说。
夏禾若有其事地颔首,有些犹疑地开口:爷爷,我现在还真有些事需要您帮助。
夏老爷子见夏禾乖巧,也慈眉善目地问道:小禾有什么事,尽管跟爷爷说。
妈妈没有工作,我实习工资也很低,我缺钱,还有我不想做设计师助理,想做设计师,如果可以,还想做设计总监,伊尚能给我这个职位吗还有还有,我和妈妈住的房子有点小,想换个大点的,地段好点,环境也好点的房子……
夏老太太才入口的茶水在听到夏禾的一番报菜名似的需求后,直接喷了出来。
夏禾看着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就忍不住想到大兴时她那个偏心的祖母,她本来是想来夏家走个过场,另外搞清楚他们突然与自家交好的原因。
不过看着这一家虚伪的嘴脸,她实在是没控制住,一口一个亲孙女,可他亲孙女生活困苦,如今人早已不在,他们却在这装模作样,不是口口声声说有事就找他嘛,真正的夏禾最缺的就是钱,她现在直接说出口,倒是要看看这家人究竟舍不舍得拿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