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弦月见他怀疑自己,连忙出声否认。
我不认识,他想要非礼我!
萧黎杨气的浑身颤抖:你是说不许外男随意进入的静心庵,不但进来了个男子,还好巧不巧的找到了你的这个最偏僻的房间,你也没有呼救,是吗
世子冤枉啊,静心庵是出了名的戒律森严,绝对不会让外男随意进来的,而且要来沈小姐的屋子,要经过前院,前院可都是住了人的,怎么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跑进后院,除非......
静宁师太故意留了句话茬。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故意引进来,引开前院的人。
萧黎杨气的额角青筋暴起:你就这么自甘下贱没男人活不了
沈弦月拼命的摇头,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我没有....我真的不认识他!
萧黎杨将那股想杀人的怒气强忍了下去:那个男人呢,醒了没有,叫出来问话!
醒了醒了,只是衣不蔽体,贫尼让他穿好了衣服,莫要冲撞了世子!
男人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走到萧黎杨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世子饶命,实在是小姐说在这深山之中寂寞难耐,才让小人上来陪她的,小人不敢不从啊!
这三年来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静宁师太低念一声阿弥陀佛:世上怎会有如此淫乱之事。
沈弦月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就把自己的罪名定下,就算是再笨也能理解自己是被人害了,目的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出。
可恨,口口声声说疼爱自己的哥哥却就这样信了他的鬼话。
她自嘲的爬起来,咳出一口鲜血。
萧黎杨神色像是蕴含着无尽的黑暗:所以这就是你三年来不愿意写一封信的原因吗你在这里早就乐不思蜀了
曲诗盈适时的走上来,一副贴心至极的模样:萧郎,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月月心思单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我们要再好好查查才是。
萧黎杨还想说什么,只见那个男人哐哐哐磕了好几个响头。
求世子成全小人和沈小姐,这三年来,我们彼此温暖,早就互诉衷肠,今日小人斗胆求世子成全我们。
萧黎杨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一脚将男人踹翻:狗东西,侯府的小姐也是你能肖想的
身侧两名侍卫上来,一左一右架起男人。
世子明鉴,小人与沈小姐情投意合,世子怎么忍心让相爱的两个人就此分开呢。
若是世子不信,小人这里还有沈小姐亲自送给小人的肚兜。
看着熟悉花纹的肚兜,沈弦月终于明白自己的贴身衣物为什么会消失了,原来是被她们拿走,成了陷害自己的工具!
萧黎杨脸色骤变,死死盯着沈弦月: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肚兜是我的,但是早就丢了,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手里,而且这三年来,我从未见过他,是她们故意陷害我的,哥哥,你相信我!
此时的沈弦月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想向萧黎杨解释自己的清白。
眼看着萧黎杨的神色有些动摇,曲诗盈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月月从来不会骗人的,更何况你我将要成亲,月月是你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不管是真是假,这件事情不能闹大,对月月的名声不好!
成...成亲
沈弦月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动,她僵硬着转过头,盯着曲诗盈:你说,你们要成亲
曲诗盈笑笑:是啊,月月你也很为我高兴吧!
沈弦月的眼神呆滞的移到他们紧紧挽住的手臂上,仿佛无数根针扎进心脏里,疼得她五官都忍不住抽动。
他们怎么能成亲呢,一个是自己的闺中密友,一个是自己喜欢了好几年的心上人,他们怎么能就这么成亲呢
萧黎杨听到名声两个字,终于开口:这件事情就此作罢,来人,将他拉出去剁碎了喂狗,至于月月,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往后...不要下山了!
沈弦月呼吸一窒:哥哥,你还是不信我
萧黎杨眼神复杂: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在场的人若是说出去半个字,格杀勿论!
曲诗盈走近了点,借着给沈弦月整理衣服的空隙,轻笑一声。
月月,我为你安排的这场戏,还满意吗
像是一道雷猛地在沈弦月头顶劈开,炸的她半天回不过神!
看着沈弦月震惊的表情,曲诗盈心情大好:对,就是我安排的,你还真是个蠢货,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接近你,都是为了萧郎啊,没办法,你只能受点苦,为我让位了!
还有静心庵的这一切,都是我交代的,你的那些信,从没出过静心庵,可惜,那么真情实意的信件,萧郎根本就没看到,这三年,你过得不舒服吧。
沈弦月终于回过神来,狠狠地扇了曲诗盈一个巴掌,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得手心发麻。
你真让我恶心!
曲诗盈尖叫一声,倒在地上,白皙的脸上立马出现一个巴掌印,嘴角还带着血丝。
月月,我只不过是安慰你几句,就算生气也不能这样吧!
萧黎杨立马冲上去,心疼的将曲诗盈抱在怀里,宛如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沈弦月。
你现在怎么这么野蛮,我教你的那些诗书礼仪都教到哪里去了,诗盈是你的好友,更是你未来的嫂子,照我看,这三年你根本没有悔改,只顾着与这野男人苟合了吧!
曲诗盈眼睛通红,可怜兮兮的拉着萧黎杨的胳膊:别这么说月月,她承受不了,是我的错!
你就是太善良了,到现在还在为她说话!
这种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人,以后是生是死,再与我无关!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恩爱,沈弦月突然大笑起来,状若疯魔。她猛地冲上前,一巴掌甩在萧黎杨脸上。
随即将手里攥着剩半截的白玉簪,抵在自己喉间,神色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