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珏盯着毕子晋,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情绪,他挥手把人甩开沙发上。
他沉默地转身离开,背影萧然。
毕子晋单手抱着肚子在男人的帮扶下坐起来,期间他疼得不断吸气,也不知道江珏哪学的手法,看着没怎么用力却痛的不行。男人看他痛的咧嘴,便说要不要去医院。
毕子晋一口回绝,并严肃的叫男人不要向外泄露今天的事情。
男人问为什么。
毕子晋却没回答他,只一直盯着江珏离开的方向,眼里夹杂着忧色和恼恨。
他担心自己带着私心引江珏入戏的事会被沈衍川知道,又恼恨江珏不给他面子对他动手。
江珏出了会所,夜风吹在脸上让他神智清醒了一些,同时那被他的情绪所压制的醉意如巨兽猛然爆发,他眼前视线逐渐模糊,大脑思维变得缓慢,但他还记得自己要干什么。
只见他一手扶着墙稳住身体,一手拿出手机拨通那个他之前在包间就想拨的号码。
在等待的时候,江珏也不干其他的,低着头眼神近乎呆滞地看着手机的拨号页面。
第一个电话对方没接,自动断开。
江珏看着断开的电话,侧过脑袋,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的脑子就像生了锈掉的大钟,转动缓慢,他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去点了重拨。
这次对方没让他等太久,接通了电话。
江珏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沈衍川声音微哑,语气带着刚醒的慵懒。
江珏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沈衍川。
嗯。沈衍川低应了一声。
江珏盯着手机没再说话,沈衍川那边也没说话,话筒外放着两人的呼吸声。
一深一浅。
沈衍川注意到江珏呼吸较平日要更沉一些,对方叫了他一声后就一言不发的状态也有些奇怪,他问道：你喝酒了
嗯。
江珏乖乖回答。
你还在外面沈衍川注意到江珏时不时会响起的车鸣声。
嗯。
沈衍川忍不住眉心微皱,他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十一点二十,接近凌晨,这个时间点喝醉了在外面,即便是个男人也算不上多安全。
他对江珏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过去接你。
沈衍川,我有事想问你。江珏慢吞吞说。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江珏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问道：沈衍川,你之前说毕子晋能带我入戏,你还记得吗
嗯
沈衍川对毕子晋没什么印象,但听江珏提‘入戏’,他才想起之前是有特意让助理去找个人去替换冯昌,顺带在演戏上带带江珏。江珏这时候提到对方,沈衍川直觉其中发生了什么。
他问：他做了什么
江珏不听他的问题,他再次问道：要他带我入戏,是你要求的对吗
问完后他就直勾勾盯着手机,即便醉了,他的内心也在期望沈衍川能否认。
嗯。
沈衍川没否认,他让毕子晋过去顶替冯昌就是要对方带江珏演戏。
呵。
话筒忽然传来江珏的一声冷笑,沈衍川预感对方肯定发生了什么,他当即翻身下床,语气是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紧张和急促。
江珏,告诉我你在哪里
江珏神色黯淡,酒精麻痹了他的感知,他感知不到沈衍川语气中的担忧,他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对着手机冷漠说道：还有意义吗,沈衍川,告诉你我在哪你能做什么你又不在A市。
你明知道我入戏后会怎么样,你还是让别人来了,你知道我入戏后有多难受吗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你之前说让我出去找别人,我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没想到原来你是真的想啊。我也是蠢,真以为你找毕子晋来是为我好…江珏忍不住捂上胸口,那里就像有几千根在扎一样,疼的慌。
他的声音沙哑,里面满是伤心和失望。
沈衍川坐在床边听着他的控诉,脸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情绪。
沈衍川,我说过,如果你不想做我金主完全可以走,我不会拦着你,我江珏没那么贱。
江珏这个样子让沈衍川想起几年前,也是半夜,当时还在国外的他接到江珏的电话,对方带着醉意的近乎委屈的控诉强势地再次闯进他的世界。
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听完对方的倾诉,然后听着对方入睡后逐渐平稳的呼吸挂断电话。
这次,面对对方再一次的控诉,不知为何他起了想要回应的欲望。
只是,似有些迟了。
江珏的声音从话筒传来,似有些失真。
沈衍川,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