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城许久不曾下雨,实则乃是一火狐作祟。
它因修炼功法出了岔子,本应转世重修,却因私念拦下此地降雨,以解体内燥热。
等我与师叔收妖归来,我将其元珠炼化,送入雪姨母体内,治好了她体内的恶寒之症。
再又磨了师叔一阵后,师叔从怀中掏出一沓符箓,肉疼万分:「那去罢!」
我用符箓在宁王府布下阵法:「雪姨母,这下宁王府万敌不侵。」
雪姨母笑着拉起我的手,脸色光彩照人:「芳菲,你是宁王府的恩人。」
雪姨母——怀孕了。
可相府的日子,却不好过了。
先是路丞相莫名惹了皇帝恼怒,停职在家;后路夫人又在赏荷花时不慎跌落水中,吓得生了一场重病;至于路书瑶,更是频遇怪事儿,浑身腥臭难掩。
好打听的蜂妖告诉我,路书瑶的脸上已经开始长出鳞片,只得每日以面纱覆面。
终于,苦不堪言的路丞相,决定放下面子,替宝贝女儿求医问药。
只是众多医师纷纷束手无策,路丞相只得寄希望于方外之人。
时隔三年之久,我再次踏足路府。
路丞相见到我后,勃然大怒:「是谁把你这个孽障放进府的?」
我扬了扬手里的请柬:「我也不想来,但我师叔清风道长说你们给得太多了,这才派本神女走这一遭。」
路丞相沉默了,路夫人却冷哼一声。
「路芳菲,你以为宁王府能只手遮天吗?你这神女名头是怎么来的,还用我多说吗?」
路丞相看都不再看我一眼,转头吩咐:「去把小姐请出来。」
路书瑶头戴幂篱,浑身扑满香粉,却难掩腥臭。
今日到场的能人异士并非只有我一人。
有个和尚闻到这股腥臭退后半步,有个自称蜀山弟子的借口家中长剑需要保养,头也不回的跑了。
但也有一些见钱眼开又学艺不精的,纷纷卖弄起本事。
「路丞相,在下乃白莲圣母座下大弟子,有法可破小姐之灾。」
「在下祖师乃镇元大仙,被赐下紫金圈,可破诸邪。」
看着他们侃侃而谈的样子,我噗嗤笑了出来。
路书瑶语气愈发尖锐:「路芳菲,别以为顶着神女名头,你就能嘲笑我!」
我连连摆手,正色道:「我嘲讽的不是你,而是这群要钱不要命的。他们敢接下你路府这烫手山芋,是真觉得活腻味了啊。」
路丞相恼羞成怒,摔碎茶盏:「我路府还容不得你放肆!」
说完,他又大手一挥掏出五千两银票:「诸位大师,谁若能解本相爱女之症,本相定有重谢。」
路书瑶跺脚撒娇:「爹,您对女儿的爱护之心,女儿难以为报,日后定加倍孝顺爹。」
说完,她又双手抱胸走到我面前:「路芳菲,我本想着你要是识趣儿的话,央求爹把你认作干女儿,实则替我端茶泡脚,也能赏你口饭吃,免得你饿死。」
「却没想到你这般不识抬举,也活该你在那个破道观日日食素过苦日子!」
「果然啊,这有的人,就是不配享福,也难怪爹娘......」
我打断她:「你这有福之人,不仅浑身恶臭,脸上布满鳞片,还久久不来月信,你猜你肚子里会不会哪天就钻出几百条小蛇呢?」
「路书瑶,我劝你还是趁早找个庄子住下,也省的来日路府蛇灾泛滥,满门鸡犬难留。」
路书瑶指着「大师们」,高昂头颅:「不容你妖言惑众,有诸位大师在,我相府定百年无忧!」
「来人,把她抓住,不将其乱棍打死难消我心头恶气!」
路书瑶高声呼唤家丁,却仍然摸不到我的衣角。
我飘然离开相府,蛇妖挡在我回道闫观的必经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