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几天后，虞琬从歌剧院下班，在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他还活着，她松了口气。
可再见到他，她也不是那么情愿。
要不是他性命垂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见他一面。
陆川瘦了很多，病容憔悴。
看见虞琬的那一刻，仿佛有人在他灰败的眼眸里点了一盏灯，让他活了过来。
他一步步走近，近乎痴迷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仿佛眼皮相碰之间，她就会烟消云散。
他走到她面前，鼻间又闻到她的气息，颤抖着开口：“阿琬，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叹了口气。
“陆川，好久不见。”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脚还疼吗？”
虞琬温和地看着他：“已经不疼了，都长好了。”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说：“阿琬......我......我从没喜欢过别人......我跟她早就断了......”
“嗯，我知道。”
“家里你扔掉的东西我都补回来了，现在跟原来一模一样......”
“嗯。”
“热气球我换了一批新的，这次订到了你喜欢的冰蓝色，我都给你留着，没让别人用。”
“嗯。”
虞琬一直很平静，陆川却越来越慌。
“阿琬，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能不能......”
“不能。”
虞琬温和却坚定地说：“陆川，我现在不喜欢的，是你。”
陆川如遭重击，本就憔悴的脸愈发惨白。
“阿琬......你不喜欢我了......不会的......”
“你还在生气对不对？你只是还没原谅我，你不会不喜欢我的......”
虞琬叹了口气。
“陆川，我原谅你了。你是对不起我，可你也遭到了报应。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但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流出。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虞琬。
“你不喜欢我了......那我该怎么办......阿琬，我该怎么办......”
虞琬定定地看向他。
“陆川，如果我还喜欢你，我可能已经活不下去了。”
他怔住，心中汹涌的疼痛几乎要将他击溃。
他的阿琬，是挺过剖心催肝的痛，才走到如今的心如止水。
他不该去打扰她的。
他应该立马转身离开。
可他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阿琬，我不能没有你......”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发誓会对你好......”
“你能喜欢我一次，就能再喜欢我一次是不是......”
虞琬没有说话。
他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她。
他的怀抱太久没有被爱人光顾过。
这一刻他感受到彻骨的熨帖和圆满。
虞琬用力推他：“陆川，别这样——”
忽然一股大力将他撕扯开，下一秒，他被扔在了地上。
傅闻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低垂的眼眸涌动着危险的风浪。
“琬琬，我说让你见，可没说让你抱。”
陆川狼狈地站起来，猩红着眼问傅闻璟：“你是谁！”
傅闻璟睨了他一眼，姿态优雅地转动手腕。
虞琬捕捉到危险的信号。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
“哥，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