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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ger》c13
《hunger》c13
在这儿,一段少年时的暗恋回忆涌上心头,一段他永远也无法放下的感情:
乔芷闻起来像黄油——这是他注意到的第一件事。
自田柾国有记忆起,他就认识她了,更确切地说,是知道她。
他是个孩子的时候,她也是个孩子,他是个青少年的时候,她也是个青少年。
他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但是是在彼此周围长大的,是彼此日常生活中的背景角色。
对他来说,她不过是那个父母开餐馆的女孩。乔峰的妹妹。一个被其他漂亮女孩包围的漂亮女孩。
在他们的小镇上,美丽的女孩并不少见——乔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一点小小的运气让他清醒了过来。
一个位置恰到好处的站立风扇,将空气吹过她长长的黑发,那里的香味最浓郁。
令人陶醉,有一丝甜味,有一丝咸味。
一种最美味的气味,让他想起了他曾经尝过的所有好吃的东西:玉米面包、爆米花、肉汁饼干、波兰饺子、圣诞节早上的苹果派、他小时候奶奶一直喂给他的那些糖饼干、土豆泥、花生酱饼干、早餐——他一天中最喜欢的一餐。
鸡蛋配培根。
清晨的阳光。咖啡。他家人的喧闹和混乱。
三角函数课完全没有胜算。一点也没有。
它最优秀的学生陷入了一个黄油烤面包味的梦中,被困在其中,身体前倾坐在椅子上。
好奇。惊叹。乔芷一直坐在他前面,这一整年都是。
她一直都这么好闻吗他问自己,被她的香气弄得垂涎欲滴。
生出了一种对她的渴望。
放学后在车里,他问他的妹妹:娜娜,你有没有注意到乔芷闻起来像黄油
娜娜轻易地点了点头,没看见他惊讶的脸:
对对对。很好闻,是不是跟她说话就像和一个香香软软的小蛋糕说话一样。我好爱乔芷。
从那以后,他就很难再继续忽视她了,所以他也没有尝试——漠视变成了一种渴望感,除了持续的关注之外,什么都无法平息。
他找一切机会地看着她,渴望着一点点关注,同时也对自己这种前所未有的迫切渴望感到困惑。
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她很善良。
乔芷性格很开朗,灿烂的笑容能让人忘却糟糕的一天。
她很慷慨——对朋友、对老师、对卡特夫人,那个鼻子微微弯曲的午餐阿姨。
她对看门人微笑,对他们所有人微笑,甚至对那个总是心情不好的留着胡子的保安也微笑。
——甚至对初级校队排球助理教练的怀孕的第二任妻子微笑——一个她甚至不认识的女人。
她把她的阳光分享给每个人,甚至包括田柾国。
他们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时,她会向他点点头,嗨,柾国。
从不指望得到回答,甚至也不指望得到回应的微笑。
这让他有点抓狂。
看到她如此亲切,他简直要疯了,也许是嫉妒吧,她看起来毫不费力就能如此快乐。
他从未见过她心情不好,也许是因为她从来不需要心情不好。
大家都很喜欢乔芷。她非常受欢迎。
甚至恶霸们也喜欢她。
她不是那种太过瘦削的女孩,发育的太过优秀的曲线,不适合这所充满青春期荷尔蒙又说话不过脑子混蛋的高中。
但就连杰西卡,那个客观上对每个人都很恶劣——包括她那些个瘦成闪电的朋友们——也会邀请乔芷去参加派对,在走廊上和她显得亲昵。
马克——那时还没因为泡了他的妹妹而破坏他们间的兄弟情——在高中时是他最亲密的朋友,
所以他突然有一天问马克:
嘿,兄弟。你有没有注意到乔芷对每个人都很好
哦,对的,哥们,
马克说,点点头,好像他一直等待着一个机会讲这个故事,
就是有一次,我忘了带午餐,乔芷以前在西走廊有那个储物柜,对吧就在我的旁边,记得吗嗯,所以我在她面前抱怨午餐的事,然后她就直接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兄弟,她就表现得好像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给她妈妈打了电话。然后十五分钟后,乔阿姨就带着一个三明治来了。这个三明治可以终结所有的三明治。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冷切肉、奶酪和该死的芝麻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芝麻菜究竟是什么菜,但真的很好吃。我很努力很努力说我想要给她们钱,而乔芷只是不停地让我滚。那个女孩是有史以来最可爱热心的人,哦,也许除了娜娜。娜娜也很好。
让他感到无比沮丧的是,他所发现的关于乔芷的每一件事,都有别人已经先知道了。
于是,他开始囤积关于她的一切——她喜欢涂黄色的指甲油,她能背诵《奥赛罗》的整行台词,她喜欢牛奶巧克力味的kisses;她不喜欢小汉堡,比起阿迪达斯更喜欢耐克,超级喜欢奶昔,而且她的心算能力比他认识的任何人都强。
在课堂上,他会看到她在课本的边缘写一些小随笔,好长一段时间后他才意识到它们不是数学草稿,而是食谱。
——她喜欢做饭。
一旦他发现了这一点,他就到处都能看到它们。
潦草地写在书页边缘,写在碎片上。
有时,她会把它们写在手背上。
有一次,在第四节化学课上,他们是实验搭档,他看到她在工作表上记下5个蛋黄、1.5杯糖、0.5杯牛奶,他终于没有忍住。
那是做什么用的他问,非常需要知道。那个食谱
她立刻回答,声音肯定而动听:焦糖布蕾——我正在努力让它正确。
焦糖——什么那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但无论如何还是笑了。
因为乔芷有一双他见过最温暖、最善良、最闪亮的棕色眼睛,
——而她正用这双眼睛看着他。
焦糖布蕾。这是一种甜点,一种上面有焦糖化糖的奶油甜点。是用一堆鸡蛋做的,非常精致。
她完美的笑容似乎有些颤抖。
我妈妈不肯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我在试着调整一下比例。我一直在炒鸡蛋,对,我根本没在做布蕾,而是特么的炒蛋。
那太糟糕了,他说,因为他才十七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安慰。
也许是...你煮得太热了我的意思是——嗯,我也不知道,我——我不会做饭,但就像——
他无助地环顾四周,
——这就是,嗯,基本的化学不是吗
只是一个猜测——一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猜测——但这让她看着他的方式发生了变化,眉毛皱在一起,目光变得不集中和内向,权衡着他的话。
他几乎可以听到她思考的声音,他等着她和他分享她的想法。
他把手藏到了实验桌底下——它们在没出息地发抖。
他对乔芷很着迷。强烈得让他晕头转向。
即使只是看着她,也让他的血液沸腾,他几乎感到头晕目眩。
你可能是对的,她喃喃自语,把铅笔的末端抵/放在嘴唇上。
——草,草。
我今晚把它煨温着,看看这样行不行。
然后下课铃响了,在他问煨温的具体含义之前:
我——好吧——
他不能立刻站起来,因为他薄//起了,但没关系,眼前的女孩子不会注意到的——她的心思已经在厨房里了。
我会告诉你有没有成功的,她说,怀里抱着书,肩上背着包。
天啊,你可能真的是对的。我为什么没想到呢
他看着她从他身边走开——长发摇摆,臀部摇曳,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想要挣脱眼眶跟着她一起离开——在她消失后很久他还在继续看。
这个习惯会在之后伴随他多年。
那天下午在足球训练中,他精疲力竭,在混战之后休息,他问他的一个队友,一个叫康纳的高年级学生,他知道他是乔峰的朋友:
康纳,你知道焦糖布蕾是什么吗
康纳摇摇头。汗水从他鲜红色的头发上滴下来。
不知道。焦糖布蕾是什么鬼是不是——他喘得厉害,说话很困难,一种新的药什么的
田柾国满意地笑了。
没什么,兄弟。当我没问过吧。
傍晚的夕阳照在他身上,把他烤得发烫,但他脑海中却流淌着胜利的洪流,让他站得更直了。
终于,终于,有了一个只属于我的东西。
他渴望着所有的明天,他可以用来了解更多,关于乔芷的未知事情的明天。
当时,这些未知的事情在他眼里好像还是无穷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