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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母的脸色满是不可置信,交杂着痛苦与厌恶,“我们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可原来都是你在演戏!”
“骗自己的亲生父母,害自己的亲哥哥,你要走了他的命!”
孟母指着他大声呵斥,字字泣血。
孟文朗知道自己彻底瞒不住了。
他红着眼,不甘心大吼:“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没有让他死!”
“把他赶出孟家的人是你们,挖他心脏的是白染星,我什么都没做,我才是最无辜的!”
“你们之前不是最讨厌他吗,恨不得他死外面。怎么现在他真的死了,你们又不开心,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好父母吗?”
孟父气的脸色涨红,一把捂住胸口,身子止不住的摇晃。
孟文朗却根本不在乎,红着眼说:“从小到大,是你们和我说,我的心脏病是孟鹤青造成的,孟鹤青天生欠我的。”
“妈,你不是说,要是只生我一个就好了吗?现在孟鹤青死了,他的心脏在我身体里,你就当自己只生了一个,做不到吗?”
孟文朗不明白他的父母怎么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孟母被这一句话刺的僵在原地,死死瞪着他。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曾经自己说出的那些话,真的会应验。
“是我的错!”
孟母扑通一声跪下,怀里抱着孟鹤青的照片,哭的撕心裂肺:“是我教坏了你,是我这个母亲当的失败,是我害死了我的儿子!”
泪水滴滴落下,孟母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白染星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躺在地上抽搐的孟父,和痛哭不止的孟母。
还有一旁冷眼旁观的孟文朗。
他正准备离开。
白染星一把拦住他,双眼赤红:“为什么要害鹤青?”
孟文朗现在正在气头上,猛地甩开白染星。
“谁害他了?害他的是你!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每个人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其实自私又虚伪,狭隘又恶毒。”
“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他全身上下都被火化成灰了。现在至少还有一颗心脏,在我身体里跳动。”
白染星踉跄两步,低低笑起来。
他没有反驳孟文朗的话,而是自嘲的说:“对啊,我自私又虚伪,狭隘又恶毒。”
“是我害了鹤青。”
“可是你这样的人,凭什么拥有鹤青的心脏!”
说着,白染星拿起旁边的花瓶,朝孟文朗头上狠狠一砸。
孟文朗顿时倒地,眼前发晕。
白染星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
窒息感袭来,孟文朗拼命挣扎,可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的身体,根本禁受不住这种对待。
很快便四肢无力,竟无法反抗。
孟文朗眼神再没了刚才的嚣张,害怕道:“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很快,他就惊恐的睁大眼。
白染星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孟文朗吓得声音都在颤抖,“小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冷静一点。”
白染星已经什么都听不进了。
他的脑海里,孟文朗和孟鹤青的声音交织。
一个在残忍的提醒着她,提醒她曾经怎样伤害过自己的爱人。一个在无尽的嘲讽,嘲讽她愚蠢而又可笑的行为,嘲讽她自作自受。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手下一片温热。
她把孟文朗的心脏挖了出来。
看见那颗温热的,熟悉的心脏,白染星仿佛又回到了手术那一天。
护士问她:“白医生,现在是不是该做移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