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道说?”
许韦话到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刘病嘴角扬起,得意笑容赫然浮现。
“就算军中有人坚守自盗,也离不开景义的帮助。”
“这位刺史大人,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最后几句话,刘病便是对许韦的一大提醒。
他这个人善于察言观色,哪怕景义刚才伪装的很像样,也还是逃不过他的一双眼。
毕竟刘病在后世没少看电视,见多了影帝级别的表演,景义刚才的表现就略显浮夸。
显然是心中有鬼,根本就藏不住。
“陛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韦咬紧牙关,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立,景义手底下还有一支军队,处理不当要出大乱子。
“着急什么?他能向外传递消息,这是朕愿意见到的。”
刘病冷笑几声,一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而是要综合权衡利弊关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许韦脸色不停变化,到最后流露出吃惊的神情。
不等他内心平稳,刘病便朝着他招了招手。
等他走进到身旁,刘病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透露些许。
事情发展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许韦不停的吞咽唾沫,脸色由惊骇变成惊喜!
“陛下,此计甚妙啊!”
“好了,你怎么也学会拍马屁?赶紧按照朕的吩咐去做,一定要将这些事情落实到位。”
刘病千叮咛万嘱咐,都不许许韦动作太大,打草惊蛇。
局中之局,关键就在于他这样的执行者。
许韦抬起手来,用力拍打在自己的胸脯上,当场立下军令状。
“陛下,但凡末将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差池,任凭陛下处置。”
说完这些话,许韦很快离开。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李巍来到刘病身边,他一猜刘病刘病就要安排一些事情。
“你挑几个还算机灵的人,给朕把景义盯紧了。”
“千万记住,不管他那里有任何动向,都要第一时间向朕禀告。”
李巍哪敢在这种事情上打马虎眼,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将刘病的话牢记在心中。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城下就是哈良部的骑兵,不断的上前挑衅。
按照刘病的吩咐,任何人不予还击,更不许出城迎战。
他们多为步兵,看似骚扰骑兵没有多少,一旦被缠住就是另外一番情形。
敌军会大举压上,到时候将出城的部队一口吃掉。
与此同时,敌人的中军大帐里,哈木默正在研究对策。
他是草原上几大部族共同推选出的主帅,此次陈兵衡阳城下,便是要将此处地方攻陷。
大军一路南下,想要二次擒龙。
说起这事,便是刘病一众人的耻辱。
哈木默一手拿着羊腿,烤的炽热流油,另一只手里握着短刀,割下肉再往嘴里送。
“元帅,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次来的皇帝也是废物。”
“是啊!我看他和那两个狗皇帝也没什么不一样,最终下场都是被我们抓了去。”
“到时候让他跪下,给元帅献酒。”
草原之上,民风彪悍。
这些人更是嗜杀成性,有过擒龙的经验,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去尝试。
更有甚者,直接夸下海口。
“等咱们打到京城去,再把皇帝的妃子抢来,大家可就有福了。”
“听说皇后美得很,皮肤犹如葱白,吹弹可破啊!”
营帐之中,大笑声经久不息。
哈木默并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看着盯着越窜越高的火苗,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要真有那么不堪,我们也不会被打回草原。”
“南北归于一统,整肃朝堂,重开科举,有多少帝王能做的比他好。”
哈木默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一次碰上了对手,真正意义上的对手。
幸亏他还留有后手,不至于让刘病的突然出现将部署打乱。
耳边又回荡手下人说过的一些话,南下擒龙是他们的最高成就。
要是能再完成一次,他绝对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刘病,要是能把你抓住,可真是一件好事呢!”
哈木默喃喃自语,衡阳城中有人动作频繁。
刺史府上,景义在庭院中来回走动。
很快就有人来到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
“大人,陛下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景义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狗东西!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论何时何地,何人面前都不许提起!”
景义脾气很暴躁,和他之前在刘病面前流露出那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相反。
那名官员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大气不敢喘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景义想通了一些问题。
“皇帝又怎么样?草原人又不是没有抓到过。”
“到了这里,就是他苦难的开始。”
景义也有些期待,巴不得那天早点到来。
听他说出口这样的话,身边的人倒吸几口凉气,一些话明明到了嘴边又都咽回到肚里。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事情发展无波无折,两军也只是在对峙着,并未爆发大的冲突。
将军府里,有一道人影速度极快的穿梭。
那人很快就到了刘病面前,仔细一看竟是李巍。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说说吧!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刘病命令他去调查军粮倒卖一事,就算是不能将幕后指使之人揪出来。
也会有一些倒霉蛋,早早地进入到视线中。
事情发展如刘病所料想的那般,并无任何不同。
李巍递上来一份名单,上面详细的记录。
“陛下,军中共有一十三名将领参与倒卖,小到百夫长,大到……”
最为关键的时刻,李巍话音戛然而止。
见他这个样子,刘病都想抬手一巴掌,将其好好的教训一顿。
“混账东西,在朕面前还遮遮掩掩。”
“不赶紧把话说清楚,小心朕治你的罪。”
刘病可没有太多的耐心让李巍来消磨,当即将压力施加到他的身上。
李巍浑身一颤,再不敢支支吾吾。